清心殿的烛火燃至深夜,药尘长老仍守在玉床旁,指尖不断将灵力注入沈惊鸿体内,试图压制灵纹印记中渗出的魔息。当最后一缕碧色灵光融入沈惊鸿经脉时,他突然睫毛轻颤,缓缓睁开了双眼。
“水……”沈惊鸿的声音沙哑干涩,喉咙像是被砂纸磨过。药尘长老立刻递过一杯灵泉,看着他小口饮下,才松了口气:“感觉怎么样?丹田处还疼吗?”
沈惊鸿缓了缓,尝试运转灵力,却发现丹田仍有滞涩感,灵纹印记更是沉得像块烙铁:“还好,只是……我好像看到了一些东西。”他抬手按住额头,脑海中闪过昏迷时的碎片画面——漆黑的密室里,墨阳子正与一道模糊的黑影对话,黑影手中握着一枚刻有昆仑徽记的玉佩。
“什么东西?”药尘长老立刻追问,眼中满是凝重。
“墨阳子在和人勾结,对方好像是昆仑内部的人。”沈惊鸿努力回忆着画面细节,“那枚玉佩……我好像在议事殿见过,是掌管库房的李长老常带的饰物!”
药尘长老脸色骤变:“李长老?他负责看管昆仑的法器库房,若是他与墨阳子勾结,后果不堪设想!”他立刻起身,“我现在就去禀报掌门,你好好休息,切勿再动用灵力。”
药尘长老刚走出清心殿,便看到一名弟子匆匆跑来,神色慌张:“长老!不好了!库房失窃了!少了三枚‘破封符’和一瓶‘聚魔散’!”
“果然!”药尘长老心中一沉,快步朝着议事殿赶去。此时掌门正与几位长老商议加强戒备之事,听闻库房失窃,又得知沈惊鸿的示警,当即拍案而起:“传我命令,立刻将李长老请来议事殿,若他推诿拖延,直接拿下!”
半个时辰后,李长老被两名弟子“请”到了议事殿。他看到殿内凝重的气氛,脸色微变,却仍强装镇定:“掌门深夜召弟子前来,不知有何要事?”
“李长老,库房失窃的破封符和聚魔散,是你拿走的吧?”药尘长老开门见山,目光锐利地盯着他,“墨阳子能屡次找到封印弱点,甚至在锁灵窟布下传送符,恐怕都少不了你的帮忙!”
李长老眼神闪烁,下意识摸了摸腰间——那里本该挂着玉佩,此刻却空空如也。“长老说笑了,”他强笑道,“我一直守在库房,怎会监守自盗?定是有人栽赃陷害!”
“栽赃陷害?”掌门拿起一枚从库房角落找到的令牌,令牌上刻着李长老的名字,“这是在失窃的法器柜旁发现的,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铁证面前,李长老终于撑不住了,双腿一软跪倒在地:“掌门饶命!是墨阳子逼我的!他抓了我的家人,若我不帮他,他就……”
“他让你做了什么?”掌门语气冰冷,“除了偷取破封符,你还泄露了昆仑多少秘密?”
“我……我还告诉了他清心殿的丹药存放位置,以及通魔渊镇魔台的备用封印法阵……”李长老声音颤抖,“但我真的没想背叛昆仑,求掌门再给我一次机会!”
就在这时,殿外突然传来一阵爆炸声,紧接着是弟子的呼喊声:“着火了!丹药库着火了!”
众人脸色一变,纷纷冲出议事殿。只见清心殿旁的丹药库火光冲天,黑色魔气从火场中涌出——显然是有人趁乱引爆了聚魔散,试图烧毁昆仑的丹药储备。
“不好!是墨阳子的同党!”药尘长老立刻祭出法器,朝着火场飞去。几名长老也紧随其后,催动灵力灭火。可火海中的魔气却越来越浓,隐约能看到几道黑影在火中穿梭,显然是想趁乱逃走。
“拦住他们!”掌门厉声喝道,周身灵力暴涨,一道金色屏障将火场围了起来。黑影见状,立刻朝着屏障撞去,却被屏障弹回,露出了真面目——竟是三名隐藏在昆仑弟子中的魔修。
“杀!”长老们齐齐出手,灵光与魔气交织,片刻后,三名魔修便倒在了血泊中。可当众人扑灭大火,检查丹药库时,却发现大半丹药已被烧毁,只剩下一些低阶丹药。
“墨阳子这是想断我们的后路!”一名长老咬牙切齿,“没了高阶丹药,我们不仅无法快速修复封印,连受伤弟子的救治都会受影响!”
掌门沉默片刻,看向清心殿的方向,眼中满是决心:“传令下去,封锁昆仑所有出口,彻查所有弟子的身份,绝不能再让暗桩留在昆仑。同时,派弟子前往相邻的青云宗求援,借取丹药与法器,务必在墨阳子下次动手前,做好万全准备!”
夜色渐深,昆仑山上的火光虽已熄灭,可每个人心中都清楚——一场更大的风暴,已在悄然酝酿。而清心殿内的沈惊鸿,正抚摸着胸口的灵纹印记,感受着其中越来越强烈的警示,他知道,下一次与墨阳子的对决,已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