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极北冰眼的第十天,林辰五人终于踏上了江南的土地。刚进入苏州境内,空气中就飘着淡淡的水汽,青石板路两侧的柳树抽出新枝,偶有乌篷船从河道上划过,传来清脆的摇橹声,一派江南好风光。
“终于回来了!”赵天磊深吸一口气,指着不远处的城门,“我先去烟雨楼订座,你们慢慢跟来!”话音未落,人已朝着城内跑去,惹得众人失笑。
面具人看着眼前的景象,眼中满是新奇——他大半辈子都在极北和苏州府衙的压抑环境中度过,从未见过如此灵动的江南。苏沐月看出他的拘谨,笑着递过一把油纸伞:“江南多雨,带着它,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用上了。”
几人刚走进苏州城,就看到街上的百姓脸上都带着笑意,与之前因阴司阁作乱时的惶恐截然不同。路过府衙时,还能看到新上任的知府正在门口张贴告示,上面写着减免赋税、安抚百姓的条款。
“没想到苏州恢复得这么快。”赤练感慨道,“之前阴司阁作乱时,街上连个人影都没有。”
林辰笑着点头:“百姓们盼安稳日子很久了,只要没有战乱,很快就能好起来。”
正说着,一阵熟悉的歌声从前方传来。众人循声望去,只见烟雨楼的二楼窗边,一个穿着素雅长裙的女子正拨着琵琶唱歌,正是苏伶姑娘。赵天磊坐在窗边,手里拿着一块桃花酥,吃得不亦乐乎。
“苏伶姑娘!”苏沐月笑着挥手,女子抬头看到他们,眼中立刻露出惊喜的神色,连忙让人下楼迎接。
几人刚走进烟雨楼,苏伶就快步迎了上来,先是对着林辰福了一礼:“林公子,多亏了您,苏州才能恢复太平。”又看向面具人,“这位是?”
“他是我们的朋友,这次也帮了不少忙。”林辰介绍道。面具人有些局促,微微点头示意。
众人落座后,苏伶很快让人端上了精致的点心和茶水。桃花酥的香甜、龙井的清香在空气中交织,赵天磊一边吃着点心,一边绘声绘色地讲起极北的经历,从冰封谷的冰雪讲到冰眼的激战,听得苏伶连连惊叹。
席间,面具人一直沉默地听着,直到苏伶说起府衙正在招募人手维护治安,他才忽然开口:“我想留在苏州,帮着做点事。”
众人都有些惊讶,面具人解释道:“我父亲犯了错,我想替他弥补。苏州需要人守护,我正好有经验,能帮上忙。”
林辰看着他,眼中满是认可:“好,我们支持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找我们。”
接下来的几日,林辰四人暂时在苏州住了下来。赵天磊每天泡在烟雨楼,偶尔跟着府衙的人巡查街道;赤练则帮着苏沐月整理琉璃盏的古籍,研究净化死气的方法;苏沐月时常去城外的书院,给孩子们讲外面的故事;林辰则陪着面具人去府衙报到,帮他熟悉苏州的情况。
这天傍晚,江南下起了小雨。林辰独自走在青石板路上,手里拿着苏伶刚送给他的桃花酥。路过一座石桥时,他看到赤练正站在桥上,望着河道上的乌篷船。
“在想什么?”林辰走上前,递过一块桃花酥。
赤练接过,咬了一口,轻声道:“在想极北的事。虽然残魂被封印了,但总觉得……还有什么事没做完。”
林辰笑了笑:“天下没有永远的安稳,只要我们还在,就能守护住想守护的东西。你看,现在的苏州多好,百姓安乐,朋友在侧,这不就是我们一直想要的吗?”
赤练抬头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温柔。雨丝落在油纸伞上,发出沙沙的声响,河道上的乌篷船渐渐远去,留下一道淡淡的水痕。
这时,远处传来苏沐月和赵天磊的呼喊声。两人撑着油纸伞,朝着石桥跑来,赵天磊手里还拿着一个食盒:“林辰,赤练,快过来!苏伶姑娘做了新的点心,咱们回去一起吃!”
林辰和赤练相视一笑,跟着他们朝着烟雨楼的方向走去。雨幕中的江南,灯火渐次亮起,映照着四人的身影,温暖而坚定。
他们知道,这场关于蚀天的纷争已经落幕,但新的故事才刚刚开始。未来或许还会有风雨,但只要他们并肩同行,就没有跨不过的难关。江南的烟雨,终将见证他们的新生与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