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言母骂累了,气喘吁吁地停下,言星奕才开口:“我再说一次,不要去找林家的麻烦,也不要去打扰苗苗,如果再有下一次,遭殃的就是你的宝贝小儿子。”
言母目中喷火,抓狂地怒吼:“帆儿才是你的亲弟弟,你为了外人威胁自己的亲弟弟,还有没有良心。”
“没有,这种东西我早就没有了,你不是知道了吗?”言星奕的话将言母噎得直翻白眼,“言星帆在我这里更是什么也不是,如果还不清楚,我不介意让你明白。”
“什么意思,你要干什么?”言母紧张起来。
这时候门外传来了动静,言星帆的喊叫声隐约传来。
“帆儿,帆儿是你吗?”言母从病床上坐起,探头焦急地喊道。
门被打开了,言星帆被丢了进来。
他先前被林苗苗打脸,皮肉上的淤肿还未消,如今看着和言母很有异曲同工之妙。
这对患难母子在病房里相逢了。
“妈,妈快救我,大哥派人抓我。”言星帆趴在地上告状。
他早已没有了一开始的翩翩风度,又换了一副眼镜,讲话还有些漏风,因为一颗牙齿被林苗苗打坏了。
为了保住自己的形象,他接下来还要悄悄地去补牙,要不然连张口大笑都不敢。
总之这趟来海州市简直是亏大了,不是挨揍就是在挨揍中。
不但没有如愿以偿地让舒颖颖对言星奕死心转投自己的怀抱,跟自己联姻,反过来把舒颖颖这个强有力的联姻对象搞丢了。
还间接地彻底得罪了舒家,少了一个靠山,多了一个敌人。
如果早知道这么倒霉,当初他就不撺掇着舒颖颖过来了。
后悔,言星帆现在就是后悔。
言星奕的手下将言母带来的人都控制住了,磐石保全的两个保镖跟着走了进来,然后关上了门。
言星帆一见到他们就面有惧色,手脚并用地向后爬。
“住手,住手,不许动帆儿。”言母急得要跳下床。
“妈!”言星帆可怜地朝亲妈呼救。
言星奕冷冷扫过一眼,微微颔首,两名保镖立即上前按着言星帆,当着言母的面开揍。
他们都经验丰富,打人都很有技巧,保管让言星帆痛得半死,却检查不出致命的伤痕。
“不要打了,好痛。妈,快救我!”言星帆被打得蜷缩起身子,一个劲地喊救命。
“不许打了,给我住手。”言母痛彻心扉。
她从床上滚下来,不顾自己的安危扑过去护在言星帆身上,“要打他,先打死我好了,言星奕,你这个不孝悖逆的畜生。”
她眼泪哗哗地流,根本看不得小儿子吃苦。
保镖们手下有顾虑,当下收了手看向言星奕。
言星奕摇了摇头,让他们先出去。
他目光幽幽地看着地上抱在一起的母子,“这是我的警告,招惹了我没事,尚且能容忍一二,但要是再去找林家人的麻烦,下次就不是打一顿能了结的。”
言母和言星帆不喜自己,伤害自己,漠视自己都无所谓,但他绝不能容忍他们去招惹林苗苗及身边的一切。
这让他觉得对林苗苗愧疚极了,林家人都极好,开明无私地接纳了自己。
反归言家呢,不仅连相安无事都做不到,还给林苗苗带来麻烦,甚至险些危及生命。
这让言星奕不再有顾忌,他必须要让言母他们怕了,不敢再去招惹林苗苗。
“疯了,你真的是疯了。”言母喃喃自语。
她记忆中大儿子还是那个默默忍受,吃了亏只是用一双眼睛沉沉看着,从来不会向他们抗议,争取,最后只会隐忍转身离开的性子,现在为了一个外人打了自己的弟弟不算,连她这个母亲也一并威胁了。
“生了你有什么用,我早知道不该生下你的。”言母眼神掠过一丝恍惚,当初怀言星奕时的羞耻,愤怒,怨恨好像又卷土重来。
这孩子好像是自己的冤孽,只要碰上就没有好事。
言星奕早已不会被她的话语所刺伤,冷言道:“是呢,要不是怀着我,你也嫁不进言家了。”
祖父祖母早就跟他说过了,要不是当初看在她怀孕的份上,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儿子娶人,如今却说后悔生他,真是会过河拆桥的。
言母面上涨得紫红,恼羞成怒地瞪着他,像是要吃人。
言星帆忙拉了拉母亲,不要激怒对方,他真的要疼死了。
“妈,你就答应大哥吧!”他使劲眨了眨眼,暗示她妥协。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里是言星奕的主场,对方手底下有的是人,真狠起来还不是自己吃亏。
言母抿着唇不出声,她惯常在大儿子面前颐指气使,如今却要低头,心里说不出的屈辱。
“妈?”言星帆着急了。
“好,如你所愿,”言母不忍小儿子害怕,咬牙切齿地道,“以后你尽管给林家去当儿子吧。”
言星奕得到保证,也不介意她言辞刻薄,留下一句,“请尽快回a市吧。”就要离开病房。
没想到这时手机响了起来,是林苗苗。
他连忙接起:“苗苗,怎么了?”
林苗苗打听:“言言,你把你妈送哪个医院去了?”
言星奕没多想报上医院名字 ,随即疑惑地问他:“问这个干嘛?”
林苗苗天真无邪地道:“来探病啊!”
言星奕喷了,林苗苗会那么好心来探病,不是正话反说,来替林母报仇的吧?
他严肃地道:“认真点,你到底想干嘛?”
林苗苗看了看掌心炼制好的蛊虫,诚实地道:“好吧,我说实话,来送礼。”
送礼就送蛊虫啊,就送蛊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