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森打开车门下来,受伤的腿已经被包扎过了,拄着拐杖看起来没大碍。
此刻他狐疑又惊怒地看着秦澜,“秦澜,你忘了自己答应过我什么?”
秦澜见着他就恶心,破罐子破摔道:“答应你不和苗苗做朋友,不告诉他你是个玩弄感情拿人打赌的人渣,罗森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实话告诉你,你干的这些恶心事苗苗早就知道了。”
罗森震惊地看向林苗苗:“你早就知道了,是秦澜告诉你的?”他咬牙切齿,秦澜竟敢违背自己的意思。
好啊,很好,他就说林苗苗这么难追,敢情都是秦澜在背后兴风作浪。
林苗苗诚实地摇头,举手道:“不是,是我亲眼看到的。”
“亲眼看到的?”罗森疑惑。
“就是你敞开大门过生日,拿秦澜打赌赢了一辆跑车的那一天啊,我就在门外看得清清楚楚呢!”他奇怪地歪了歪头,问道,“所以你妈到底生了你几次啊,你一年到底有几个生日啊?”
罗森涨红了脸,眸底浮现羞恼,阴鸷地咬牙,“所以你早就知道了,一直以来都是耍我玩。”
想到自己辛辛苦苦为林苗苗买的羊,买的荔枝,买的豪华大餐,他恨得眼底都要滴出血来。
终日打雁却被雁啄了眼,林苗苗,你好样的。
林苗苗撇嘴,恶劣地道:“就玩你了又怎么样,难道就许你拿人打赌玩弄人心,不许别人有样学样?罗森,被人耍玩的滋味怎么样?话说,你前段时间屁颠屁颠的样子真的很像条狗唉,哈哈哈,谢谢你的配合,我玩得很开心哦。”
秦澜唇边也现出一丝笑意。
“林苗苗!”罗森怒吼一声,羞耻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你找死。”
他被怒火冲昏了头脑,竟然拿着拐杖就要来打林苗苗。
林苗苗能让他打着?不知怎么使的劲,轻轻巧巧夺了他的拐杖不说,轻轻一推,罗森狼狈地仰面倒地。
“少爷。”罗家的司机没想到一眨眼功夫就发展到动手,忙下来扶起罗森。
“真是的,说话就说话嘛,干嘛动手,真是粗鲁。”林苗苗指责。
“林苗苗,你......”罗森气得全身发抖,阴狠道,“敢骗我,我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这时秦澜站了出来,逼近他,“罗森,你想怎么个不善罢甘休,像害死易知文一样吗?知文哥就是被你们害死的是不是?”
提到易知文,罗森脸上慌了一瞬,但随即沉住气,“我不知道易知文死了,他的死跟我没关系。”
秦澜紧逼不舍:“那跟谁有关系,骆天恩吗?是不是你们打赌让易知文去山谷的?”
罗森眯了下眼:“秦澜你以为自己是谁,警察吗?警察都没有你咄咄逼人。不管你信不信,没人打赌让易知文去山谷,鬼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那里。”
他还嫌晦气呢,碰上脏东西。
秦澜踉跄地后退了一步,眼里是掩不住的失望。
林苗苗忙扶住他:“澜澜!”
罗森眼神扫过他们,也知道他们一直以来都是做戏装作不熟骗自己,说不定私下怎么嘲笑自己呢!
从来只有他玩弄人心,还没有被人如此侮辱过,这仇他是非报不可。
还有秦澜,他也不会放过。
林苗苗若有所觉地看向他,知道罗森大抵是恨上自己了,或许也会迁怒秦澜。
毕竟在这些胡作非为的富少眼里,他们高高在上习惯了将普通人视为蝼蚁,又怎能容许蝼蚁倒反天罡呢。
真是的,他真想听言星奕的话放过罗森的,但若是罗森主动犯贱来招惹,那就怪不得自己了。
罗森大概知道自己现在对上林苗苗占不到便宜,冷哼了声,让司机扶自己上车,开车前阴冷的放话,“林苗苗,秦澜,这事没完。”
秦澜毫不犹豫地回话,“我不怕你,有易知文在前,我若是出了事就是你干的,不怕坐牢你来啊。”
罗森咒骂了一声,让司机开车。
“澜澜。”林苗苗稀奇,秦澜现在不怕被罗森报复了。
秦澜苦笑了下,“我忍不下去,他太恶心人了。”大不了鱼死网破。
林苗苗心有戚戚地点头,罗森和骆天恩真的是一对贱人。
第二天,林苗苗说好陪秦澜去警局打听案情,结果在门口遇到了骆天恩。
他刚从警察局出来,这个看着精致阴柔的少年见到他们,主动走了过来。
秦澜仇视地盯着他。
骆天恩轻轻一笑,嘲弄地道:“秦澜,我都忘了以前还见过你,难怪当时看你觉得眼熟。”
秦澜瞳孔缩了缩:“骆天恩,到底是不是你害死的知文哥?”
骆天恩掸了掸衣袖:“怎么会是我害死的,是他自己跑去山谷的。”
秦澜激动了:“果然你记得,你记得那晚的通话,你到底跟他说了什么?”
“嘘,别激动,我说的是实话,当初的确忘了跟他的通话内容,要不然你以为警察这么容易相信我,不过,”他靠近秦澜,压低声音道,“后来我有一天想起来了,他说要见我最后一面,我让他去山谷那边等,如果天亮还没走,我就去见他。”
秦澜胸口起伏,气得揪住他的衣服,“那为什么不去救他?”
骆天恩眼神迷离,“等我想起的时候已经是很久以后的事了。”离那晚已经很遥远了,远得他忘了易知文这个人的存在。
而且这很重要吗?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的失踪,他在不在对自己有什么影响?
于是在一个念头后,他很快就将之遗忘,这次是彻彻底底的忘记了。
直到看到那部手机的时候,记忆才再次复苏。
哦,原来那个人死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