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告诉康尼,半柱香内若拿不下那群乌合之众,此战过后无论胜负生死,他都别想再留在第九军团!本将身为军政大臣,说到做到!格朗涅夫冷声喝道。
眼下正是拼气势的关键时刻,绝不能让对手占了先机!
待传令官离去,格朗涅夫死死盯着战场。暮色渐沉,今日之战即将见分晓。
……
前军大营外,张绣来回踱步。这等大战本该有他一席之地,如今却要坐镇后方稳定军心。
报!文远将军急讯!传令官飞身下马,单膝跪地。
张绣眉头一拧:
格朗涅夫部数万骑兵突袭,文远将军已率部拦截,但恐难久持!
又一支骑兵?
作为青龙军团军长,张绣瞬间作出决断。
知道了。
他转身踏入重骑军营,对着数万铁骑沉声道:周凡!没空与你废话,即刻率部随本将出战。再敢违令,这校尉之职便换人来做!
见张绣如此严厉,向来油滑的周凡也只能肃然领命。
“青龙重骑,上马!”
周凡一声令下,五万铁骑同时翻身上马,长枪齐举,大地为之一震。
张绣正欲开口,忽闻远处马蹄声如急雨逼近。
“张绣,我带他们上阵冲杀,你留守整顿前军,待时机成熟再发起总攻!”
话音未落,一袭白袍银甲的将军已至阵前。张绣尚未回神,身后的周凡已单膝跪地,声音颤抖:“校尉周凡,拜见子龙将军!”
来者正是日夜兼程赶回的赵云。
他勒马轻笑:“随我取军功去!”说罢枪尖一挑,孤身当先冲入烟尘。
周凡高喝一声“得令!”,五万重骑如洪流般倾泻而出。
——
张辽甲胄残破,浑身浴血,长戟却仍卷起道道寒光。
麾下数千骑兵仅剩数百残兵,却个个战意沸腾。
“格朗涅夫!”张辽指尖抹过唇边鲜血,嗤笑道,“缩在后头算什么本事?敢不敢接我一戟!”
声浪穿透战场,格朗涅夫脸色阴鸷:“区区蝼蚁,也配让本大臣亲自动手?”话音未落,康尼已厉声下令:“全军冲锋!碾碎他们!”
数万敌骑轰然压来。
张辽横戟长笑,正要拼死一搏,身后忽响起熟悉的铁蹄奔雷——
大 ** 颤间,他紧绷的脊背终于松懈下来。
(
总算等到他们出手了。张辽长舒一口气,低声自语。
他高举战刀,向身后骑兵喝道:全军听令,立即后撤!接下来的较量就该交给他们了。论骑战,我大吴儿郎何时畏惧过谁?!说罢一勒缰绳,调转马首便朝后方疾驰而去。
就在回身的瞬间,张辽突然瞥见一袭白袍银甲正破阵而来。
哈!我当是周凡那小子突然开窍,结果还是要子龙你亲自出马才能调动他们。张辽摇头苦笑,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
赵云如旋风般杀至,掌中亮银枪寒芒乍现,瞬间挑落一名敌骑,与张辽并辔而立。文远兄,看来你是遇到麻烦了?连这些杂兵都应付不来?赵云轻笑着打趣道。
张辽没好气地回敬:你行你上!这帮亡命之徒已经杀红了眼,我能撑到援军赶到已经是极限了!
赵云不再多言,猛地一抖缰绳。只见银光闪过,他已然单枪匹马杀入敌军铁骑洪流之中。身后尘土飞扬处,周凡正率领五万重甲铁骑滚滚而来。
张辽轻咳一声,重新握紧长戟加入战局。重骑兵优势尽显,不出片刻,格朗涅夫的銮驾已遥遥在望。
儿郎们,随本将军去会会那位格朗涅夫大人的銮驾如何?赵云朗声长笑,豪气干云。
银枪白马的赵云在万军丛中如入无人之境。这些敌骑无论武艺还是骑术,都远非其敌手。即便长途奔袭劳顿,但猛虎余威犹在,岂是犬羊能挡?
更何况还有同样骁勇的张辽相随。当年校场比武,若非一招之差败给赵云,如今青龙军团统帅之位花落谁家尚未可知。二人武艺,从来都在伯仲之间!
1185年战场前线
数名近身侍卫突然跪倒在格朗涅夫的战车前,声音颤抖着进谏:元帅,我军已失天时地利,若继续在此鏖战,恐危及大人性命。恳请大人暂退伊朵儿城,从长计议!
(中间省略部分无关内容)
大人明鉴!保存实力方为上策。虽然眼下战局不利,但只要罗纳城尚在,帝国根基就未动摇,请元帅三思!另一名侍卫抱拳劝道。
格朗涅夫望着忠心耿耿的部属,沉重叹息:撤退?我们已无退路。你们难道不明白吗?陛下连康尼铁骑都派来了,就是要本帅立下军令状。胜则依然是帝国第二人,败......他顿了顿,眼神愈发锐利,罗纳城便再不会有我的容身之处。
这位铁血统帅看得分明——艾拉嘉巴路斯大帝可以容忍局部失利,但绝不会原谅接二连三的失败!此番几乎倾尽帝国精锐,要的就是一场酣畅淋漓的胜利。如今这局面,任何人都无法向陛下交代!
这次决不撤退!格朗涅夫突然暴喝,腰间战刀应声出鞘,想走的现在就可以离开,找个安全地方藏起来。但本帅身为三军统帅,谁都能退,唯独我不能!
他霍然起身,鎏金战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刀锋直指远处吴国铁骑扬起的滚滚烟尘:今日若不能踏平吴军,本帅宁愿马革裹尸!不等侍卫再劝,他已矫健地跃上身旁的金鬃汗血宝马。
元帅且慢!帝国不能没有您!只要活着回去,陛下定会网开一面。待我们重整旗鼓......
请大人三思!
格朗涅夫对这些哀求充耳不闻,战马嘶鸣声中,他的声音如钢铁般铿锵:本帅从最低阶士卒做到军政大臣,何曾畏惧过战场厮杀?若你们忠心可鉴,就跟本帅一起——杀他个片甲不留!
话音未落,那道金色身影已如离弦之箭冲向战场。转瞬间,血色沙场上多了一位挥舞战刀的修罗。
赵云一枪挑翻身前敌兵,忽见不远处有个提刀的敌将。
格朗涅夫!赵云认出那人,当即心生一计,策马朝其奔去。
格朗涅夫刚斩落一名吴国骑兵,忽觉侧方有异。转头望去,但见白袍银甲的赵云抱枪而立。
想不到罗纳德帝国重臣格朗涅夫竟亲自披挂上阵,倒叫赵某意外。赵云语气淡然。
格朗涅夫冷笑:你就是这支军队的统帅?
赵云答道:若大人问的是统兵之将,那确实是在下。
好个银甲白袍。格朗涅夫沉声道,若本将军年轻二十岁,或许也会这般打扮。
赵云耸了耸肩:这些不过是外物。我更想知道,罗纳德帝国败局已定,大人为何不随其他人一同撤离?留得性命,日后仍可东山再起。
这一路杀来,赵云看得明白。当五万重骑兵压境时,敌军士气早已溃散。以格朗涅夫在帝国的地位,即便败归,艾拉嘉巴路斯大帝也绝不会要他性命。
本将军的抉择,与你无关!格朗涅夫刀锋直指,今 ** 我,只能活一个!
赵云若有所悟,突然将长枪插在地上,转而拔出腰间佩剑。
我明白了。无论如何,你这番作为,也算对得起你们那位大帝了。赵云微微一笑。
放肆!大帝名讳岂容你直呼!格朗涅夫怒喝。
两骑交错,刀光剑影间血花四溅。
银甲将军手腕翻转,三尺青锋如白虹贯日,直取敌将心窝。格朗涅夫战刀呼啸,寒芒距赵云咽喉仅差毫厘。
铛——
金属碰撞声尚未消散,敌将胸甲已绽开殷红。格朗涅夫刀势骤滞,刀尖在赵云颈侧划出浅浅血线。
好刀法。银枪将军剑锋滴血。
棕发统帅嘴角溢血,镫里藏身的姿势突然僵住:终究...慢半分...话音未落,铁塔般的身躯轰然坠马。
远处军阵顿时骚动。
将军战死了!
怕什么!
赵云眸光一凛,手中将剑凌空斩落:破城首功,诸君自取!
杀——
铁骑嘶吼震彻云霄,溃逃士卒被惊得踉跄跪地。银芒闪过,一颗逃兵头颅滚落尘土。
临阵脱逃者,斩!赵云剑锋滴血。
遵令!
寒光频闪,数十道血箭从叛逃者脖颈喷涌而出。
此刻的伊朵儿城早已空虚——格朗涅夫为对抗赵云铁骑,竟抽空了全城守军。玄甲重骑踏碎城门时,这座边塞雄城终成吴国囊中之物。
......
罗纳城依旧笙歌盈耳,但酒香里渗着慌乱。贵族们的金杯还未放下,前线噩耗已炸响整座城池:
全军覆没!
吴军压境!
格朗涅夫战殁!
政务大臣杜克贝尔摔碎第七个琉璃盏时,终于扯着嘶哑的嗓子怒吼:管好你们的舌头!谁再散播谣言,就送谁上绞架!
待属官们连滚带爬冲进街道,他望向皇宫方向闭了闭眼:备车,面圣。
此刻的黄金宫殿看似平静,实则跪满了披甲将领。第九军团长海沃吉尔额头紧贴地砖,冷汗浸湿了猩红地毯。
罗纳城防务指挥官海沃吉尔,此刻已成为这个摇摇欲坠的帝 ** 队中硕果仅存的高级将领。昔日威风凛凛的罗纳帝 ** 界,如今只剩下他独自支撑着危局。
战局恶化的根本原因显而易见——格朗涅夫元帅为这场决战几乎调集了帝国全部主力部队,如今不是战死沙场就是临阵脱逃。在这生死存亡之际,唯有海沃吉尔能挑起保卫都城重任。
陛下,伊朵儿城陷落的消息已经确认。海沃吉尔单膝跪地,低沉的声音在议事厅内回荡,吴 ** 队最迟三日必将兵临城下。臣恳请陛下随第九军团西撤,待重整旗鼓后必能收复失地。
端坐在王座上的艾拉嘉巴路斯面容阴沉。这位帝国统治者怎么也想不通,为何连最骁勇善战的格朗涅夫亲自出征,配合帝国最精锐的几个军团,最终换来的却是全军覆没的结局?
主力部队损失殆尽,元帅战死沙场,伊朵儿的沦陷意味着吴 ** 队通往都城的道路已畅通无阻。艾拉嘉巴路斯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这样的惨败。
见君主沉默不语,海沃吉尔深深跪拜叩首:陛下,东方有句谚语说存人失地,人地皆存。只要陛下安全,我们终有东山再起之日!
大殿内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劝谏声。艾拉嘉巴路斯冷眼扫过跪满一地的臣子,眼神中闪过一丝动摇。
你们当真以为放弃都城就能重振旗鼓?皇帝突然厉声道,帝国五分之四的兵力都已葬送在战场上!吴国损失如何尚不可知,但我们的精锐已十不存一!
提到战死的将领们,艾拉嘉巴路斯声音愈发尖锐:格朗涅夫战死,帕克尔被俘,萨基、韩霍尔相继牺牲——下一个轮到你了吗,海沃吉尔?
满朝文武噤若寒蝉。皇帝颓然倒向王座,疲惫地轻声道:撤退?朕并非没有考虑过。但格朗涅夫的牺牲让朕明白,一味退守毫无意义。海沃吉尔,朕要你和第九军团死守罗纳城,你可敢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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