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赐指了指卜依娜,“今后‘仁宗’将由卜姑娘掌管,我希望尊驾能够尽力帮助她,待她实力足以控制宗门后,尊驾再离开,如何?”
白凌沉思片刻,面上颇有些为难之色。
“这个……如此一来短时间内我就无法离开了……”
“嗯……不过,如果宗主能答应帮我将此物送去给一个人,属下倒是能够安心留在此地,帮助姑娘和‘仁宗’。”
卜依娜正和“居然”耍闹,突然听到他们的对话,“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秦天赐,你要离开?!”
秦天赐并未回头,缓缓说道:“没有那么快,但终归是要离开的。”
心中却想:以我现在的实力想要到化乌山外去根本没有可能,而且在此境的时间所剩不多,这个任务怕是难以完成啊……
卜依娜低头不再言语,她能够理解这话中的意思。
白凌看出了他的犹豫,忙笑着补充道:
“宗主无需为难,这事其实并不困难,我要找的这个人也不在此地,路途上虽然是远了些,但却没有时间上的要求,只要送到即可。”
“而且我能看出,宗主并非池中之物山内之人,那人说不定会对宗主有极大的帮助呢。”
白凌微笑着看向秦天赐,仿佛能够看穿他的心思,以及未来……
“哦!”
“什么时候都可以?我所需要的时间可能会比较久,这不要紧吗?”
白凌笑道:“此物虽然重要,但却并不紧急,时间长一些也无妨。”
秦天赐本就不善拒绝他人,不论困难与否都会援手一试,而且在此类事情上根本不会听从苍伯的劝说。
苍伯也知道他的心性,遂摇了摇头,并未语言。
其实老者心中同样疑惑,对这神秘女子也有些好奇。
虽然感受不到她有恶意,但却无法探知到她的目的,即便秦天赐不接此事,他也可能会说得让这小子接下。
秦天赐看了一眼白凌,又看了一眼卜依娜,毅然而道:
“没问题,我答应你,此物要送到什么地方?给什么人?”
白凌见他爽快地答应了,双手将木盒笼在袖中。
片刻之后又再取出,木盒已合上,其上的灵云图纹竟独自涌动旋转了起来,仿佛活了一般。
“宗主真是性情直爽之人,请将此物送给无面国境内‘水镜花冢’的主人,此如意盒我已下了封咒,除了那人之外,切不可私自打开。”
“无面国,水镜花冢……”秦天赐默念了几遍这两个奇怪的地名,牢牢地记在了心中。
苍伯神色怪异地盯着那合璧的黑质木盒,微微蹙眉。
仿佛看到了里面装着什么令他颇为吃惊的东西,又仿佛什么也看不到,猜不透。
秦天赐没有留意老者的举动,转念却想起了一个问题。
“尊驾既然认为此物如此重要,为何却相信在下能够去做这件事呢?”
说话之间,他接过木盒,收入了“临息园”中。
白凌坦然笑道:“呵呵,即使我看人会走眼,但我这灵兽‘居然’却不会,它能够主动靠近宗主,足以证明宗主是位行善心正之人,绝不会有假。”
“哦!此兽居然还能识人?”
一说到“居然”,秦天赐不禁也笑了起来,这小家伙的名字真是奇特,而能力更是古怪。
“灵兽‘居然’,位属‘百兽图’第三灵链‘脱凡’,第五纲‘煌眼’,此纲兽类最能识物辨人,如煌煌天威,冥冥之眼,无有能出其右。”
“这小家伙独具分辨善恶的能力,只有良善之辈才能得到它的青睐。”
秦天赐惊讶地看向“居然”,没想到这小兽等级不高,位属却是不低。
灵兽“居然”同样看着他,突然“噌”地一下窜到他身上抓挠奔耍。
秦天赐也伸出手去摸了摸这小兽。
白凌一边说着,一边将满地的物品一一分拣好重新收入到库司中。
当取过仇天人曾用过的那个螺旋形状吊坠项链时,略微顿了顿,转向卜依娜道:“姑娘,这项链你戴在身上吧,可做护身。”
秦天赐与此物交过手,知道它的厉害,也颇为好奇。
“这项链相当不俗,轻松就能挡下我的攻击,不知叫做什么。”
白凌将项链握在手中,用拇指轻拭了一下吊坠。
“此物名为‘生轮雾沙’,是由四尾灵虫生轮蜗螺的坚壳凝练而成。”
“其中还吸收了少量雾雨岛上犀蚌所吐出的凝沙,使得它轻薄柔软又无物可破。”
“此物属于‘玄神’中品,专属于‘土流’,在这化乌山中没人能够攻破它的‘雾雨沙珞’。”
“但此物同样也有限制,使用者在未打开玄脉第三门‘血朔门’之前,短时间内仅能使用一次防御,并不能连续使用。”
“什么?!这是……‘玄神’级的东西!”
秦天赐咂了咂舌,暗自咽了口唾沫,心中庆幸:
这东西竟比苍老头的原始木精都要高级,幸亏有使用上的限制,否则自己哪能打破仇天人的防御。
“这项链仇天人天天戴着吗?”
卜依娜蹙着眉,显得十分嫌弃,她才不管这东西珍不珍贵,只要想着是被仇天人戴过,她就觉得不舒服。
见到女子如此表情,秦天赐笑道:“仇天人的屋子你都占了,还有什么可嫌弃的。”
白凌一愣,望向卜依娜。
“哦?姑娘收服了‘轴光屋’!那太好了,如此更没人敢对姑娘说个‘不’字了。”
秦天赐突然想起了什么,问向白凌。
“待会其他堂主到了,尊驾可有什么好办法,能够让得众人对卜姑娘信服?”
“呵呵呵,还需用什么方法,哪里都是实力为尊,待会只需如此便可……”
她缓缓说着,秦天赐和卜依娜听后,均点了点头。
三人将计划商量妥当,秦天赐稍稍感应了一下“磐桓”,发现还有些时间,遂主动向白凌请教了起来。
“尊驾如此修为,却甘愿蜗居在化乌山中,受仇天人所制数年之久,心胸气度非常人能及,在下十分佩服……”
白凌插话笑道:“宗主的意思是想说,属下如此做非常不值,甚至有些愚蠢吧,哈哈哈……”
秦天赐并未否认,接着道:
“在下只是觉得这几年如此过去,不免荒废了修为,还要受许多闲气,有些不值。”
“而且我看尊驾取得密约后既没有珍藏下来,也未解读其中的内容,似乎并没从中收获到什么,这倒让我有些不解了。”
白凌畅怀大笑,笑声中充满着一股凛然正气,没有丝毫虚心作伪。
“宗主慧眼,不妨直说,我所作之事只是为了寻善道。”
她顿了顿,又凛然说道:“世人皆追求至强之道,其实此道既简单又极难。”
“强者,不在于技,而存乎于念,心怀善念,就能至强。”
“但善人多而强者少,为何?”
“实则如俗语所说:从善如流从恶如崩。人心最是善变,能持善念从一而终者,少之又少,更是难之又难。”
秦天赐颔首,“尊驾的意思是,存一念不难,难的是信念不移,初心不改,持一念而终身追寻者,方能成为强者?”
“但为何说为善者能够至强呢?这句话在下始终不能明白,还请尊驾开解一二。”
“这个道理我无法向你解释,但是到了一定修为后,你自己就能明白,无需别人告诉,别人也无法告诉你。”
秦天赐心中暗思:她和老爹都如此说,但这为善和变强之间,究竟有什么关联吗?
看来,还是今后自己去寻找答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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