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冥河与血影战斗升级,两人从刑部大牢深处一路打穿层层阻隔,冲天而起,悬立于虚空之上!
“冥河,今日必斩你于此!”
血影周身血光沸腾到了极致。他双手结印,身后那模糊的雷霆巨人虚影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
眨眼间,一尊高达九丈,通体由血色雷霆凝聚而成的巨人屹立于夜空,电蛇狂舞,威压盖世!
“哼,凭你也配?
”冥河冷笑,毫不示弱。
他双臂张开,冥狱幽鬼链环绕周身飞舞,无数幽蓝色的冥火自虚空涌出,汇聚到他身后。
一股更加阴森、更加古老的恐怖气息弥漫开来,一尊同样高达九丈、由幽暗冥火与无数哀嚎鬼影凝聚而成的幽冥法相,缓缓成型!
法相双目燃烧着幽蓝鬼火,俯视人间,如同来自九幽的主宰!
“血雷灭世!”
“幽冥噬天!”
两人同时驱动法相,发出至强一击!血色雷霆巨人一拳轰出,携带着毁灭一切的狂暴雷威!幽冥法相则探出巨爪,掌心蕴含着一片旋转的幽冥旋涡,吞噬万物!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
血狼强忍着经脉寸断的剧痛,将所有的力量,疯狂注入袖中的冷血裂魂弩!
“咻——!”
一道细微却致命的幽蓝光束,精准无比地射向高空中血影真身所在的法相核心!
血影的全部心神都沉浸在操控法相与冥河的终极对碰上,虽灵觉预警,但冥河施加的恐怖压力让他根本无法有效闪避!
“噗!”
幽蓝光束穿透了护体罡气,一丝阴寒歹毒的力量狠狠扎入血影神魂!
“呃啊!”
血影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身形剧颤,法相操控瞬间出现凝滞!
但这还没完!
血狼在扣动弩机的同时,已经掏出了那个刻画着火焰纹路的机巧炎魔盒!他没有丝毫犹豫,将残存的真元,灌入其中!
炎魔盒上的纹路瞬间亮到极致,散发出令人灵魂颤栗的毁灭波动!
“一起死吧!”
血狼发出一声癫狂的咆哮,双脚猛蹬地面,抱着将要爆发的炎魔盒,化作一道血色流星,朝着高空血影猛冲而去!
冥河眼中精光爆射,岂会错过这连环杀招创造的绝杀之机?
他全力催动幽冥法相,旋涡吸力暴涨,死死缠住血影的雷霆法相!
血影刚遭受神魂偷袭,又见血狼抱着那散发毁灭气息的盒子不要命地冲来,心中警铃狂响!他拼命想要挣脱冥河的纠缠,但终究慢了一线!
“轰隆隆——!!!”
先是两尊法相的全力对撞引发能量狂潮,紧接着——
一道无法形容的刺目白光,以血狼和炎魔盒为中心,猛然爆发!
白光瞬间吞噬了血狼的身影,也吞噬了距离极近的血影!
毁灭性的能量冲击波呈球形扩散开来,连冥河都不得不急速后退,暂避锋芒!
“噗——!”
爆炸中心,传来血影凄厉无比的惨叫!即便有雷霆法相护体,在神魂受创、又被爆炸零距离轰击的情况下,他也遭到了重创!
白光散去,只见血影的雷霆法相已然溃散,他本人浑身焦黑,衣衫褴褛,左臂甚至不翼而飞,气息萎靡到了极点,显然是动用秘法勉强保住了性命,但已彻底失去再战之力。
而血狼,早已在那毁灭性的爆炸中尸骨无存,形神俱灭。
冥河悬浮空中,看着血影逃遁的方向,并未追击。
“孤狼!”
“属下在!”
孤狼的身影出现在一处断墙之上,躬身听令。
“按计划行事!清除残余抵抗,接应各方弟兄!”
冥河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遵命!”
孤狼领命,立刻带着几名精锐手下,扑向那些还在负隅顽抗的数十位影武者。
紧接着,冥河将目光投向那些如同无头苍蝇般的逃犯,声音陡然提高:
“诸位!今日打破这牢笼,还尔等自由身的,并非我刀疤狼一人之力!”
他停顿了一下,确保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来,然后朗声道:
“乃是当朝首辅,赵秉钧赵大人,深明大义,不忍见昏君无道,忠良受辱,特与我等联手,行此雷霆之举!”
这话如同巨石投入湖面,激起千层浪!顿时又惊又疑,议论纷纷。
冥河趁热打铁,继续抛出更惊人的言论:
“尔等可知?如今武威关外,太渊大军压境,而那昏君杨天翔,却听信谗言,自毁长城!雍亲王杨天佑殿下,贤明仁德,却遭猜忌迫害!赵首辅顺应天意民心,已与雍亲王殿下,及我太渊皇朝达成共识!”
他手臂一挥,指向皇城方向,声音慷慨激昂:
“今夜,我等在此起事,并非作乱,而是清君侧,迎贤王!这金陵城的巡防营,已在我等掌控之中!只待信号,便可直捣黄龙,拥立雍亲王殿下登临大宝,重振大胤江山!”
“届时,尔等今日之功,皆是从龙之功!以往罪责,一概赦免!荣华富贵,唾手可得!比在这暗无天日的牢中等死,强过万倍!”
这番话语,顿时让许多亡命之徒眼中燃起了贪婪和疯狂的光芒!
“愿追随首辅大人!”
“愿为雍亲王殿下效死!”
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顿时应者云集!
冥河看着下方被煽动起来的人群,面具下的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意。他不再理会下方,身形一动,化为一道幽光,疾驰而去。
……
半个时辰前,东华坊赵府书房。
窗外暴雨如注,敲打在琉璃瓦上,噼啪作响。烛火在微风中摇曳,将赵秉钧的身影投在墙壁上,拉得忽长忽短。
他负手立于窗前,望着漆黑的雨夜,眉头紧锁,心中那股莫名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
“刘喜。”他沉声唤道。
书房门被无声地推开,老管家刘喜垂首走了进来,他步履沉稳,气息内敛:“老爷,有何吩咐?”
“去把八郎、十三郎和七丫头叫来,立刻。”
赵秉钧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急促。
“是。”
刘喜没有多问,躬身退下。不多时,他便领着三人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