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的风到了午后变得格外烈,卷着沙砾打在护心镜上,发出“叮叮”的脆响,像是在为行路人敲警钟。沈砚与沈龙并肩而行,“守心剑”的剑穗在风中猎猎作响,苜蓿秆编的绳结已被风沙染成土黄色,唯有那颗狼牙依旧莹白,像只警惕的眼。
“陈砚他们应该快到界碑了。”沈龙勒住马,骨刀的鞘身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刀身的刻痕里积了层薄沙,却丝毫不影响那股沉凝的锐气,“影卫的主力没在药庐,肯定是憋着在半路截杀。”他指向左侧的黑风口,那里的沙丘正在缓缓移动,“你看那沙流的方向,不对劲。”
沈砚的“守心剑”突然出鞘寸许,青金色光芒扫过黑风口,生息之气触到沙丘背后的异动,竟泛起细碎的涟漪。“是影卫的‘沙隐术’,他们在沙丘里埋了炸药,想等咱们靠近就引爆。”他翻身下马,将骨刀递给沈龙,“前辈,你带马绕去右侧,我从正面破他们的阵。”
“小心些。”沈龙接过骨刀,指尖在沈砚的护心镜上轻轻一点,那里立刻浮现出个淡金色的“守”字,“这是封刀门的‘护心印’,能挡三刀。”
沈砚刚要前行,黑风口的沙丘突然炸开,黄沙如瀑布般倾泻而下,露出藏在底下的影卫——竟有二十余人,每人手里都握着缠满铁链的短刀,链尾拖着个沙袋,显然是用来操控沙流的。为首的影卫戴着青铜狼头面具,手里的弯刀比之前的更宽,刀背刻着血槽,一看便知饮过不少血。
“沈公子,别来无恙。”狼头人用生硬的汉话笑道,声音透过面具传出,带着股金属摩擦的刺耳,“狼王说,只要取下你的人头献祭,龙脉气定会更旺。”他挥刀指向沈砚,“拿下他,赏灭生剑碎片!”
影卫们突然齐齐抖动手腕,铁链拖着沙袋砸向地面,黄沙瞬间涌起三道沙墙,将沈砚的退路完全封死。这“流沙阵”是罗刹影卫的绝杀,沙墙里混着碎石,撞击时能发出迷惑心神的声响,配合铁链的绞杀,不知困住过多少江湖好手。
沈砚不退反进,“守心剑”的青芒如潮水般涌向最近的沙墙。生息之气与黄沙相触,竟在墙面上催生出丛丛青草,沙墙顿时溃散,露出后面两个影卫惊愕的脸。“你们的沙能埋人,我的剑能生草。”沈砚的剑尖轻点地面,青草顺着沙缝蔓延,像张绿色的网,“这北疆的土,更认生机,不认杀戮。”
“妖术!”左侧的影卫挥链袭来,铁链带着破空的锐响缠向沈砚的脖颈。这招“锁喉”阴狠至极,链节上的倒刺闪着寒光,显然想一击致命。
沈砚的身形突然下沉,“守心剑”贴着沙地滑行,青芒斩断铁链的同时,剑柄重重撞向影卫的膝弯。这人痛呼着跪倒的瞬间,沈砚已跃至他身后,剑脊劈在他的后颈——没有下杀手,只是让他暂时晕厥。
“留活口?”狼头人冷笑一声,弯刀突然劈出道弧光,刀风裹着沙砾直取沈砚面门,“沈公子还是这么天真!”
这刀比之前所有影卫的招式都沉猛,刀风所及之处,连地上的青草都瞬间枯萎。沈砚认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