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何雨柱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现在想来,那威胁信根本就是易中海写的!他就是要逼走我爹,好把我和雨水捏在手里 —— 我爹走前,特意把轧钢厂的正式工位托付给他帮忙照看,千叮万嘱说等我长大了要是想进厂,这工位就是个安稳的落脚地。可我前阵子跟老工友喝酒,才从人家嘴里套出实话:我爹走后没一年,他就偷偷把这工位卖给了想托关系进厂的老乡,足足卖了六百块!那时候六百块是什么概念?够普通人家买半间房了!他拿了钱连个响都没跟我透,还天天跟我说‘你爹的工位我帮你守得好好的,等你够年纪就给你办手续’,现在想想,他那时候看着我的眼神,全是算计!”
他咽了口唾沫,声音里满是愧疚:“后来我在丰泽园快转正时,他又找上门,不仅拿我爹的‘黑历史’吓唬我,说我要是继续跟着师傅您,将来政审过不了,还编造您的瞎话!他说您当年为了活命,主动给鬼子做菜,还把丰泽园的秘方献给了鬼子军官,说您是没骨气的软骨头,让我赶紧跟您断了联系,不然将来会被您连累。我那时候年纪小,又刚没了爹,哪辨得清真假?被他吓得魂不守舍,再加上他骗我说能帮我弄轧钢厂的‘学徒名额’,还说‘跟丰泽园一样,学徒期没工资,等转正了就有铁饭碗,离家里近还方便照顾雨水’,我就真信了他的鬼话,辞了丰泽园的活去了轧钢厂。”
“可我在轧钢厂干了两年,每天天不亮就去生火、洗菜、炒菜,要管几十号工人的饭,晚上还得帮他挑水、买煤、给贾东旭洗衣服,连他家里的锅碗瓢盆都是我帮着洗,却连一分钱补贴都没见着!” 何雨柱的声音陡然拔高,眼里满是愤懑,“我问他什么时候能转正,他总说‘再等等,厂里名额紧’,还拿丰泽园的规矩堵我:‘你在师傅那儿当学徒不也没工资?这儿好歹管你两顿饭,还想怎么样?’我那时候没见过别的学徒规矩,真以为轧钢厂跟丰泽园一样,就这么被他蒙在鼓里,当了两年免费长工!”
“直到第三年,厂里搞技能比武,我想着不能一直这么耗着,就报名参加了。凭着在丰泽园学的手艺,我做的‘红烧狮子头’和‘松鼠鳜鱼’拿了食堂组第一,厂长当场就说要给我转正!” 何雨柱的语气里终于多了些底气,眼眶却微微发红,“也是从那时候起,我才第一次拿到属于自己的工资 —— 每个月二十七块五,攥在手里都发烫。可我后来才知道,轧钢厂的学徒期根本不像易中海说的那样没工资,哪怕是学徒,每个月也有十八块钱!他就是故意骗我,把我当免费的苦力使唤,这两年光学徒工资他就吞了我三百多块!”
说到这里,何雨柱的胸口剧烈起伏,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更丧良心的是,我爹 1951 年走后没俩月,就托人跟易中海说,每个月会寄十块钱生活费回来,让他按时给我和雨水用,逢年过节再多加二十块,好让我们能吃顿好的。可直到上个月,我爹托老乡回来捎话,说这十年断断续续寄了有一千三百多块,我才知道这些钱全被易中海贪污了!他每个月只肯‘借’我三块钱买粗粮,还天天跟我念叨‘这钱是我先垫的,你将来得还’,剩下的七块全揣自己兜里;逢年过节更是连块肉都没给我们买过,那些额外的二十块也被他拿去给贾东旭买新衣服、新鞋子!我和雨水跟着他吃了整整十年的窝头咸菜,冬天连件厚棉袄都没有,他却拿着我爹给的活命钱,把自己家日子过得红红火火,还反过来让我欠他的‘人情’!”
“更恶心的是,他不仅想让我给贾家拉圈套,还跟秦淮茹串通好,断我的姻缘!” 何雨柱的声音里满是厌恶,“前两年有街坊给我介绍对象,媒婆刚到我家坐下,秦淮茹就抱着一堆脏衣服闯进来,直冲着我喊‘柱子兄弟,东旭的裤衩子堆了好几天没洗,你手巧,帮着洗洗呗’,还故意把裤衩子往媒婆眼前递,弄得媒婆脸都白了。有一回更过分,媒婆正跟我聊姑娘的情况,她直接哭哭啼啼跑进来,说‘家里揭不开锅了,孩子快饿肚子了,柱子兄弟你可得帮帮我们’,吓得媒婆以为我天天要接济她家,没聊两句就走了,之后再也没提过介绍对象的事!易中海还在旁边假装劝秦淮茹‘别给柱子添麻烦’,其实就是故意让我娶不上媳妇,好一辈子赖着我给贾家当牛做马!”
“后来贾东旭没了,他更过分了,天天在我耳边说‘东旭走了,我就你这么个指望了’,想让我给秦淮茹家‘拉邦套’,一边帮衬秦淮茹母子,一边给他养老送终,还说‘等你跟秦淮茹好了,将来这房子、退休金都是你的’,其实就是想把我捆在身边,一辈子给他当牛做马!”
后厨里静得能听见炭火的 “噼啪” 声,李建国听得目瞪口呆,手里的炒勺 “当啷” 掉在灶台上,曾念安的脸色早已沉得像锅底,手里的食盒都忘了打开。他猛地一拍桌子,茶杯 “哐当” 晃了一下,茶水溅出大半,声音里满是怒火:“这个混账东西!十年!一千三百多块!还敢说是‘借’的!他怎么敢的!当年我就觉得不对劲!大概是你走后没半个月,易中海来过丰泽园一次,跟掌柜的还有几个老伙计说你的坏话,说你‘嫌丰泽园学徒没工资,攀高枝去了轧钢厂,还说以后再也不回丰泽园,也不认我这个师傅了’!”
曾念安喘了口气,眼神里满是痛心:“我当时还不信,跟他争辩了几句,说你不是那样的人,他却拍着胸脯说‘是柱子亲口跟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