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车闲着也是闲着,我做主了当个公用的,谁家有急事都能借。”何雨柱的脸 “唰” 地沉了下来,脚往地上一撑,车把往旁边一拐,车链发出 “哗啦” 一声响:“凭什么?”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这车是我实打实掏了钱、凭票买的,既不是偷的也不是抢的,凭什么要给院里公用?”
易中海的脸色也冷了下来,往后退了半步,背在身后的手悄悄攥成了拳:“你要是不愿意,也别怪我不讲情面。” 他抬眼看向何雨柱,眼神里多了几分威胁,“这自行车票可不是那么好弄的,要是我去公安局举报,说你倒买倒卖车票,你觉得你这主任还能坐稳?”
这话像颗石子扔进水里,可何雨柱却没半点慌神,反而嗤笑一声:“你尽管去举报!” 他往前凑了两步,声音更响了,“这票是李怀德厂长亲自奖励我的,就因为我给厂里食堂改进了菜谱,让工人师傅们吃得香、干劲足!你去公安局说啊,看看他们是信你这空口白话,还是信厂长的奖励证明!”
李怀德的名字一出口,易中海的脸色瞬间变了。他知道李怀德在厂里的分量,要是真闹到公安局,人家一查便知是奖励,到时候不仅告不倒何雨柱,自己反倒落个诬告的名声。可他心里的火气又咽不下去,看着何雨柱那副有恃无恐的模样,再想到自己藏了十几年的秘密 —— 棒梗是他的亲儿子,他本想借着 “公用自行车” 的由头,往后多帮衬棒梗,可现在却连这点心思都要被戳破。
“易绝户!” 何雨柱见他不说话,火气更盛,“你自己没儿子,就盼着别人当冤大头,把自家东西拿出来给你贴补?我告诉你,没门!我凭票凭钱买的车,别说公用,就是借你用一次,我都不乐意!”
“绝户” 两个字像针一样扎进易中海的心里。他浑身一僵,嘴唇哆嗦着,想反驳,想吼出 “我有儿子”,想把棒梗的身份说出来,可话到嘴边又硬生生憋了回去。他知道,这话一旦说出口,秦淮如的名声就毁了,棒梗这辈子都会被人戳脊梁骨,他在院里攒了一辈子的 “一大爷” 威严,也会彻底碎掉。
一口气堵在胸口,易中海只觉得眼前发黑,扶着墙才勉强站稳。他看着何雨柱,眼神里满是怨怼,却又带着几分无力。沉默了半晌,他才哑着嗓子说:“你…… 你好自为之。” 说完,没再看那辆凤凰车一眼,转过身,一步一步慢悠悠地往自家屋里走。那背影没了平时的挺直,透着几分佝偻,每一步都走得沉重,像是扛着千斤重担,连藏青色褂子的下摆都显得蔫蔫的,没了往日的精神。
何雨柱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没半点愧疚,只觉得松了口气。他掏出钥匙,“咔嗒” 医生锁上车,还特意把铁链绕了两圈,然后推着车,头也不回地进了东厢房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