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门在身后合上，没有发出声音。我站在原地，目光落在房间中央那块缓缓旋转的青铜板上。它不大，形状规整，表面布满细密的小孔，像是某种阵法的核心构件。
疾风刃还在震动，比刚才更明显。这种反应不是威胁预警，而是共鸣。我向前走了一步，刀尖微微下垂，靠近地面时灵力有轻微拉扯感。
我知道这东西能用。
但怎么启动，不清楚。
我抬起左手，尝试将一丝灵力注入青铜板边缘。刚接触，那股震动忽然停了。整个石室陷入安静，连呼吸声都变得清晰。
几息之后，脑海里响起系统的声音。
【请答：“巫族十二祖巫中，执掌空间之权者为谁？”】
问题来了。
我立刻回答：“帝江。”
【答对。奖励：灵枢钥一枚。】
掌心一热，一块半透明的玉质钥匙出现在手中。它很轻，纹路简单，中心有个与青铜板大小吻合的凹槽。
我盯着那块板，慢慢把灵枢钥按进中央位置。
咔。
一声轻响。
青铜板开始分解，小孔逐一亮起青光，随后向两侧滑开，露出底部一道圆形缝隙。地面随之震动，裂缝扩大，一条向下延伸的阶梯缓缓浮现，幽蓝色的光从深处透上来。
通道开了。
我回头看了眼石门方向。小队还在外面等命令。
我走出石室，在门口招手。五个人迅速靠拢。
“通道已开启。”我说，“保持队形，一人间隔三步，注意脚下。”
他们点头。
我走在最前，疾风刃收在背后，右手握着玄光盾。阶梯不宽，刚好容一人通行，两侧是光滑岩壁，没有任何扶手。越往下，空气越沉，但温度反而降低。
走了约百步，前方出现第一道屏障。
一层淡灰色的雾气横在通道中间，像水幕一样流动。我停下，伸手试探，指尖穿过时有种被轻轻拉扯的感觉。
“闭眼。”我对身后说，“跟着我的脚步走，不要乱动。”
他们照做。
我闭上眼，依靠识海中的感应向前迈步。系统给过明神露，也奖励过破禁符箓，虽然现在不能直接使用，但之前的净化效果还在。我能感觉到哪一步是实的，哪一步会踏空。
左脚，右脚，再左脚。
散步后，拉扯感消失。
我们穿过了迷阵。
继续下行。
没过多久，地面变得粗糙，通道也开阔了些。转过一个弯，眼前突然冲出一头巨兽。
它全身由岩石和金属拼接而成，四肢粗壮，背部有一团赤红的光核不断闪烁。双眼位置没有瞳孔，只有两团跳动的火苗。
这是机关兽。
它低吼一声，猛然扑来。
我抬盾格挡，冲击力让我后退两步。地面裂开细纹。
“别硬拼！”我喊，“它的核心在背上！”
两名妖族战士立刻绕到两侧吸引注意力。巨兽转身追击，一脚踩在岩壁上，震得碎石掉落。
就是现在。
我从侧面跃起，疾风刃直插其背。刀锋切入缝隙，触碰到那颗滚烫的光核。
用力一搅。
轰！
火光炸开，机关兽身体崩解，零件散落一地。
我没停，落地后立即检查四周。
“继续前进。”
再往下，空气中有微弱的电流声。抬头看，顶部嵌着一圈黑色晶石，排列成环形阵列。
禁空符阵。
这种阵法会锁定飞行和瞬移，强行突破会被雷击重创。
我摸出一张踏虚符。这是之前系统奖励的，一直没用。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贴在靴底，灵力注入。
脚下生风，整个人离地半尺，可以滑行但不能升高。我示意队员照做，每人分一点符力，贴于足心。
我们贴着地面移动，避开雷击点，顺利通过最后一段。
通道尽头是一扇石门，比入口那扇更大，上面刻着复杂的封印纹路。
我正要推门，系统再次响起。
【请答：“昆仑墟初开时，西王母座下首位女仙名讳为何？”】
我马上回答：“瑶姬。”
话音落下，门上的纹路逐层熄灭，石门无声开启。
里面是一个巨大的洞穴大厅。
中央堆满了东西。
有装在玉匣里的灵草，叶片泛着微光，年份至少千年以上；地上散落着断裂的兵器残片，材质非金非石，灵气浓郁；角落里还堆放着大量晶石，颜色各异，每一颗都蕴含着法则波动。
这些都是高阶修炼资源。
我让队伍留在门口警戒，自己走进去查看。
先用玄光盾扫描一圈。灵力平稳，没有陷阱波动。但在一堆晶石旁边，发现一块暗紫色的石头，表面有裂纹，内部黑气游动。
蚀魂晶。
这东西会侵蚀神志，碰多了容易发疯。我从怀里取出破禁符箓的残片，裹住那块晶石，封进随身携带的铁盒。
然后开始分类收拾。
灵草放进玉匣密封，晶石按属性分开装袋，法宝残片用丝线缠好。这些手法是镇元子教的，防止灵气流失。
我亲自保管住储物袋。
清点完毕，我对队员们说：“原路返回，保持警惕。”
我们重新踏上阶梯。
回到第一段狭窄通道时，我忽然察觉脚下不对。
台阶的质地变了。原本是坚硬岩层，现在踩上去有点软，像是被什么力量渗透过。
我停下，蹲下查看。
表面看不出异常，但我记得下来时这里没有这种触感。
“你们先走。”我说，“我断后。”
他们没有犹豫，依次向前。
我走在最后，一手持盾，一手握刀，每一步都格外小心。
快到出口时，头顶传来细微的震动。
灰尘落下。
我抬头，看到岩壁上出现了一道细缝，正在缓慢延伸。
这不是自然现象。
有人在外面动了阵法。
我加快脚步，赶到出口处。小队已经全部出来，正和留守的主力汇合。
营地那边灯火通明，人影忙碌。
我拿出主储物袋，交给仙族阵修：“带回去，锁进核心库房，没有我的命令不准打开。”
他接过袋子，点头离开。
我最后看了一眼洞口。
那道裂缝还在蔓延，但速度减慢了。
我转身走向营地。
路上遇到羽族斥候。
“首领，北面三十里发现异常灵力残留，像是有人来过又撤了。”
我没说话，只是把手按在疾风刃柄上。
刀身微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