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嫣拉着母亲的胳膊回到房里,立刻把房门也关上。
然后把腰上围着的包裹解下来,放到桌子上,包裹里的金锭子稀里哗啦的乱响。
“哎呀,累死我了,这些东西太沉了,差点都没把我的腰勒断。”
母亲用手摸着桌上的包裹发现里面硬硬的,一块一块的,看样子有些像金锭子,但母亲有点不相信,又仔细的摸着,疑惑的看着陆嫣。
“陆嫣,这是什么东西?”
陆嫣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使劲的抻着腰。
“是金锭子,银锭子。”
母亲只感觉后背一阵发凉,她家被抄了,一无所有,陆嫣怎么忽然弄出这么多金锭子呢?不会是,不好道来的吧?
母亲坐在床上,眼睛盯着陆嫣,质问她:“陆嫣!你怎么会有这么多钱?”
陆嫣看母亲被吓成那样,赶紧解释:“母亲,瞧你吓成这样。
孙未央当上景王的庶妃了。景王赏赐她不少金银珠宝,她让我把这些金银珠宝还给吴墨,吴墨就能解除婚约。”
母亲听陆嫣解释,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嫣儿,孙未央当上庶妃了?”
“是啊,景王亲自封她为庶妃。”
“这孩子长得天生丽质,怪不得能被封为庶妃。”
“母亲!我长的难道不好看吗?你还夸人家好看,哼。”
“我家嫣儿也好看,比孙未央还好看,这行了吧。我刚才看这么多金子,吓了一大跳,我以为是你偷的呢。”
陆嫣一咕噜爬起来,嘟着嘴说道:“母亲,你怎么不相信我呢?不管怎么说,我也是堂堂千金大小姐,我怎么会偷人家东西呢?你太小瞧我了。”
“你原来是千金大小姐,但瞧瞧你现在这个样子,浑身脏兮兮的。又臭又黑,哪像千金大小姐的样啊?”
陆嫣没敢把自己进垃圾桶的事告诉母亲,怕告诉她又该惹她担心了,不但不能解决问题,还会让她寝食难安。
陆嫣笑着说:“我只是在回来的路上比较狼狈,在宫里的时候穿的都很干净的,每天都洗衣服。”
母亲愁眉苦脸地说:“唉,我女儿原来十指不沾阳春水,现在到每天都洗衣服,想想,母亲都觉得心痛。”
“母亲,你别心痛了,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不是很健康吗?”
说着话,陆嫣就跑到地下拽着小脏裙子转了几圈,笑脸盈盈,露出浅浅的酒窝。
母亲终于又被逗笑了。
“嫣儿,你把这些钱送给孙未央她父亲吧,让他还给吴墨吧,你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陆嫣连忙反驳,“那不行,如果把银子给他了,它肯定又会把这些钱给孙未央的那两个弟弟。
如果吴墨不解除婚约,以后一直纠缠孙未央,那孙未央就当不成庶妃了。
如果景王生气了,也许还会株连九族呢。
这件事还是由我亲自去做吧。”
母亲坐到椅子上,守着这些金锭子,就像是护着一个烫手的山芋,扔又扔不得,拿着又烫手。
“哎,也对,孙未央的父亲就护着两个儿子,一点不在乎孙未央。”
陆嫣知道孙未央尖酸刻薄,小肚鸡肠,平时经常给她添堵,但在这大事面前,陆嫣还是决定要帮她,毕竟她们是一起长大的邻居。
陆嫣提醒母亲,“母亲,孙未央当庶妃的事,你也别告诉别人。
孙未央在宫中受那个王妃的欺负,如果家里人再给她添乱,她就更没有办法了。”
母亲拿起包裹藏到被子下面,小声的说:“嫣儿,还是你懂事,一直替孙未央考虑,我把这些金锭子藏起来,千万别让别人发现了。”
“没事,外面大门我已经关上了,况且咱家这房子破破烂烂的,谁能想到这个破烂的房子里会藏了这么多金锭子。”
母亲站起身,看向窗外的大门,忧心忡忡的说道:“咱家的大门就是有几块破木板钉的,钉子都有些松了,有几块木板被风一刮就叮叮当当的乱晃。”
陆嫣看母亲神情黯淡下来,她站起身,跑到窗前看那门口的大门,确实被风刮的乱晃,有几块木板摇摇欲坠。
她在抽屉里找出锤子,便走出门外。
拿着锤子去钉大门,叮叮咣咣一阵子,终于把这几个钉子钉严实了才回来。
母亲看着陆嫣那专心钉钉子的样,有些心疼,女儿明明是千家大小姐,以前从来没有干过这些杂活,现在却拎起锤子就干活,和以前完全判若两人。
陆嫣拎着锤子回屋,母亲帮她把头上的灰掸掉。
“嫣儿!你真是长大了,也越来越懂事了,还知道体贴母亲。”
陆嫣笑眼盈盈:“母亲,爱是相互的呀,小时候你对我那么关爱,我现在长大了,当然也要关爱你了。”
陆嫣拿起桌子上的木梳,把乱糟糟的头发解开,重新梳,她缓缓说道:“孙未央看着挺自私的,其实这也是家里没有人关爱她,就必须自己照顾自己。
她父亲只关心他那两个儿子,供那两个儿子上学,他知道孙未央也喜欢琴棋书画,可他一点都舍不出钱培养她。我知道她的过去,我也就不怪她了。”
陆嫣又掏出一点碎银递给母亲。“母亲,这是我在宫中挣得一点碎银,你收着吧,这些日子你一定没吃好吧?我在宫里一直担心你,用这点银子买点吃的吧。”
母亲热泪盈眶接过银子,“我女儿真是懂事了。唉,我以前可是堂堂的知县夫人,现在却靠着女儿挣这一点碎银来生活。”
陆嫣把头发梳好了,坐到母亲身边,头靠在她的肩上。
“母亲,你别难过,等以后我查出父亲被冤枉的真相,咱们回自己家去住。”
母亲叹了一口气,拿起帕子擦了一下眼泪。
“希望有那么一天,嫣儿,乔木呢?他在干什么?”
陆嫣这些天就忙着训练,早就把乔木的事忘在脑后了,经母亲这样一提醒她才想起来。
“他被选上了护卫,在一个关卡处当守卫,自从进宫后,我们就分开了,就再也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