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启铭本就因拖欠云山会巨额地皮款被拘,吴小九适时将保姆的口供与弑天宇提供的证据一并提交,庭审定在了两天后。
法庭之上,证据链环环相扣:为给吴小宇治疗血液病,长期监视并意图将亲儿子作为“备用血包”;私自挪用公款为沈娆楚购置房产、给私生子开公司;行贿、遗弃亲儿;签订和履行合同过程中虚构事实,骗取财物……
桩桩件件都有实证,连那保姆也按约定出庭做了人证。
此时的吴氏早已是风雨飘摇——客户十不存一,资金链彻底断裂,前几日的偷情丑闻更是让吴家声誉跌至谷底。
上流圈子都对吴启铭避之不及,他连个像样的律师都请不到。
反观吴小九,作为京海商界与武道界冉冉升起的新星,不仅被上层圈子看重,连官方都视其为华夏的可塑之才。
法官敲下法槌时,声音格外清晰:“被告人吴启铭,犯遗弃罪、行贿罪、挪用公款罪、合同诈骗罪,数罪并罚,判处有期徒刑十八年。”
判决落地,吴启铭突然情绪失控,疯了似的朝旁听席上的吴小九扑去,却被当庭军警死死按住。
“吴小九!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是你父亲!”他嘶吼着,额角青筋暴起,
“都是沈娆楚和吴小宇那对母女哄骗我!只要你肯放过我,吴氏都是你的!”
他知道,武者入狱前还需经化学手段废除修为——那是中科院特制的药剂,不伤体却能废去一身武道根基。
吴小九起身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眼神里满是嘲弄:
“吴氏?现在只剩个空壳子,资金冻结,客户跑光,你觉得我稀罕?”
他俯下身,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如刀:“你打心底里觉得我和钱美霖一样好骗,所以明知我在吴家受冷落,还变本加厉地打压。
你想多方下注没关系,但你连给我和吴小宇公平竞争的机会都吝啬。”
“看着自己的心血毁于一旦,跌落谷底,一无所有,还是被你视作棋子的儿女亲手促成,滋味如何?”
吴小九露出灿烂的笑容,笑意却未达眼底,“从你让人把我丢进密林的那一刻,就该想到会有今天。”
吴启铭被军警死死按在原地,挣扎间衣服的领口被扯得歪斜,眼里血丝密布,嘶吼声里裹着绝望:
“小九!我是你父亲,怎么会害你?那些都是沈娆楚撺掇的!
她早就想吞掉吴氏,是她骗我挪用公款买房子,是她让我盯着你给小宇备着……”
吴启铭想着,原本这些事沈娆楚也都有份。就算自己实在没救了,也至少要再拉个人下水。
“哦?”吴小九皮鞋踩在法庭冰冷的地砖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沈娆楚骗你?那转账记录上的签名是她逼你签的?给吴小宇开公司的文件是她替你盖的章?”
他俯身,指尖轻佻地拍了拍吴启铭的脸颊,“父亲,事到如今还想把锅甩干净?你当法官是傻子,还是觉得我会信?”
吴启铭喉间发出嗬嗬的怪响,眼神怨毒又带着一丝乞求:“我知道错了小九!真的知道了!
你放我出去,我把所有股份都转给你,吴氏就算空壳,盘出去也能换不少钱……”
“股份?”吴小九轻笑出声,声音里裹着冰碴,
“你以为我稀罕?当初你让人把我丢在孤儿院门口,转身就把吴小宇接进家门时,怎么没想过股份?
我在武道馆被人揍得鼻青脸肿,你却带吴小宇去国外参加星际夏令营时,怎么没想过给我留条后路?”
“我……我那是怕你分心!你是哥哥,就该让着弟弟……”吴启铭的声音越来越弱,底气全失。
“让?”吴小九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我让了十五年,从会走路开始就让。他抢我的饭,你说‘他是弟弟’;他把我推下楼梯,你说‘男孩子打闹正常’。”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吴启铭瞬间惨白的脸,“现在你告诉我,该让的,我是不是都让够了?”
军警上前准备押走吴启铭,他突然疯了似的挣脱一下,死死盯着吴小九:
“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是你亲爹!等我出来……”
“出来?”吴小九打断他,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十八年牢狱,加上废除修为,你觉得你还有机会?”
他侧过身,给军警让开通路。
吴启铭如遭雷击,张着嘴说不出话,被军警拖着往外走时,突然爆发出一声凄厉的哭喊:
“小九!对不起!!你就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吴小九没回头,只是对着空气低声道:“机会,早在你算计把我丢出去的时候,就被你自己捏碎了。”
吴小九刚走出法院大门,就撞见钱美霖、吴诗瑶和吴梦恬三人。
钱美霖早已哭得双眼红肿,见他出来,踉跄着上前抓住他的胳膊,声音哽咽:
“小九,谢谢你……若不是你,我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不知道你爸那么狠毒,更不知道你这些年受了这么多苦……
跟妈妈回来吧,我一定好好补偿你。”
吴小九猛地甩开手,冷笑一声:“妈妈?你配吗?”
他目光扫过三人,“不管吴小宇是养子还是私生子,我都是你十月怀胎生下的亲儿子。
难道就因为他嘴甜会讨好,我就该被你冷落在角落,被你的女儿们指着鼻子骂‘野种’?”
“不是的……我没有……”钱美霖连连摇头,泪水更凶,
“我只是被你爸骗了,我以为……”
“你以为我天生就该低人一等?”吴小九打断她,语气像淬了冰,
“你打心底里觉得我不如吴小宇,觉得我从一回来就带着一身土气,脏得配不上吴家的门槛,不是吗?”
“我没有!”
钱美霖尖叫着否认,却被他眼中的嘲讽刺得心口发疼——那正是她一直以来藏着的心思。
“就算现在,你也不是真心疼我。”吴小九步步紧逼,
“你只是恨自己当了十几年傻子,替沈娆楚养儿子。想从我这里找补,发泄你那点可怜的委屈。”
“你别说了!!”钱美霖捂着脸蹲下身,彻底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