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夜里，沈娆楚盯着手机屏幕，指尖用力到泛白，消息发送成功的提示弹了出来：
“钱不会少你。想让你在国外的儿子平安，就做得干净点。”
墨婉清那贱人差点捅死吴小宇，凭什么因证据不足就逍遥法外？绝不能就这么算了！
至于吴小九，仗着夏家撑腰暂时动不了，但这只是暂时的！
还有昨天那个找茬的壮男，迟早要查到他的底细！
另一边，弑天宇的消息弹出：【九哥，墨婉清在巷口被人押上了面包车。】
【跟紧，共享位置。】
吴小九回完消息，转头对驾驶座的夏天道：“天哥，出发。”
“好。”夏天应声启动路虎揽胜，车后座，上次和邢宇对战的夏家部下早已待命。
吴小九望着窗外掠过的霓虹，眼神冷冽——原主的仇人，只能由他亲手了结，谁也别想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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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包车在郊区密林的河边停稳，轮胎碾过枯枝发出脆响。
一个壮汉拽着鼓鼓囊囊的布袋从后备箱下来，布袋里隐约有挣扎的动静，正是被捆住的墨婉清。
他把布袋往河边拖，泥水溅湿裤脚也毫不在意，眼神狠戾地扫视四周，像是在找合适的石头。
“她的命，轮不到你来取。”
冷冽的声音突然从树后传来，壮汉猛地回头，还没看清来人，后颈就挨了一记重劈，眼前一黑直挺挺栽倒在地，溅起一片泥水。
吴小九从树后走出，夏天和几个夏家部下紧随其后。他踢了踢地上的壮汉，弯腰解开布袋绳结。
墨婉清被反绑着手脚，嘴里塞着布团，发丝凌乱地贴在汗湿的脸上，眼里却没多少惧意，反而透着股倔强的狠劲。
“是你？”她认出吴小九，声音因被堵得太久而沙哑。
吴小九却只是露出灿烂的笑容：“你可千万不要急着高兴。
这一年来，你把我当狗一样使唤。让我跑腿，带饭。让我用打零工赚的一点点积蓄给你买名贵的首饰和包。甚至有几次让我跪在地上给你擦鞋。
即便这样，你依旧要在同学面前羞辱我，说我是乡下来的垃圾人。
那么你觉得，我会好心救你吗？”
墨婉清浑身一僵，挣扎的动作顿住了。被塞住的嘴里发出呜咽声，眼神里的倔强碎了一角，浮起一丝慌乱。
吴小九蹲下身，慢悠悠扯掉她嘴里的布团，指尖带着寒意擦过她的脸颊。“怎么不说话了？”
他笑起来时眼角弯弯，语气却像淬了冰，“当初让我跪在你宿舍楼下，给你新买的限量版球鞋擦灰时，你可不是这副样子。”
“你……你想怎么样？”墨婉清的声音发颤，混合着恐惧和不甘，
“我帮你除掉了吴小宇，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
“一条船？”吴小九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突然揪住她的头发，迫使她抬头看着自己，
“你也配？”
他的力道极大，墨婉清疼得眼泪直流，却死死咬着唇不肯示弱：
“是你逼我的！若不是你给我那把刀，若不是你说能帮我翻案……”
“我可没逼你杀人。”吴小九松开手，拍了拍沾上的灰尘，
“是你自己贪那所谓的‘翻身’，是你自己恨吴小宇恨到想亲手了结他。当时巷子里只有你们两个，人也是你捅的。我不过是，给了你一把刀而已。”
一名夏家部下上前一步：“九哥，处理掉？”
墨婉清瞳孔骤缩，挣扎着往后缩：“不要！吴小九，你不能杀我！”
吴小九笑容愈发灿烂：“不杀你也可以。你不是一直喜欢把我像狗一样使唤吗？现在，跪在地上，像狗一样爬5个来回！”
同时示意夏家的部下录像。
墨婉清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屈辱像潮水般淹没了她。
她死死瞪着吴小九，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你做梦！”
“哦？那看来你是选死了。”吴小九直起身，拍了拍那部下的肩膀，语气轻描淡写，
“动手吧，扔河里喂鱼，记得绑块石头。”
“等等！”墨婉清浑身一颤，看着身后漆黑的河面，那幽暗的水波像能吞噬一切的巨口。
死亡的恐惧蔓延至全身。她闭了闭眼，一分钟后，再睁开眼时，眼里的倔强已被绝望碾碎。
“我……我爬……”
膝盖重重磕在泥泞里，溅起的泥水沾满了她的脸颊和衣襟。她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佝偻着背，双手撑在地上，一点一点往前爬。冰冷的泥水浸透了衣服，刺骨的寒意顺着皮肤往骨头缝里钻。
“爬快点啊。”吴小九的声音像鞭子，抽在她心上，
“当初你让我在全校面前给你擦鞋时，可比这利索多了。”
夏家部下举着手机，镜头稳稳对准她狼狈的模样。
墨婉清每爬一步，都感觉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自己，那些曾经被她踩在脚下的鄙夷和嘲讽，此刻全化作尖刺，扎得她体无完肤。
五个来回爬完，她趴在泥地里，浑身抖得像筛糠，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呜咽。
掌心和膝盖被碎石磨得血肉模糊，可这点疼，远不及心口那深入骨髓的屈辱。吴小九像碾蚂蚁似的，碾碎了她作为人的最后一点自尊。
她曾是众星捧月的校花，走在路上都有人捧着奶茶追随，怎么会落到这般田地？
如果当初……如果当初没把吴小九的早餐扔在地上，如果没在他被吴小宇欺负时冷眼旁观，如果能平等地看他一眼……
悔意像毒藤缠上心脏，勒得她喘不过气。
“现在……可以放过我了吗？”她的声音细若蚊蚋，带着最后一丝乞怜。
吴小九蹲下身，用手帕慢条斯理擦着指尖并不存在的污渍，笑意漫不经心：
“我记得你总说，让我给你买限量款包、新款首饰，就答应跟我在一起。”
他顿了顿，眼神骤然变冷，“可你哪次兑现过？”
“所以啊，”他直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语气轻得像风，“这一次，我也不会兑现承诺。”
他转头看向夏家部下，声音里听不出情绪：“处理干净点。”
墨婉清瞳孔骤然收缩，疯狂摇头：“不！你不能杀我！我还有用！我知道墨云辰藏在码头的货！”
吴小九脚步没停，只留给她一个冷硬的背影：“这，我迟早也会知道。”
部下上前拽住她的后领，像拖死狗似的往河边走。
墨婉清的哭喊撕心裂肺，混杂着泥水溅落的声音：“吴小九！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回应她的，只有密林里呼啸的风声。
吴小九坐进车里，夏天递来一瓶水：“就这样处理了？”
“留着是祸害。”他拧开瓶盖，指尖却没碰瓶口，
“她这种人，骨头里都是算计，留到明天就敢反咬一口。”
车窗外，月光把河面照得泛着冷光。夏天看着部下把一个沉甸甸的麻袋推下河，溅起的水花很快被水流吞没。
“九哥，墨云辰那边传来消息，说沈娆楚没按约定除掉墨婉清，正派人查她的底细。”
吴小九喝了口水，眼底闪过一丝玩味：“让他们查。沈娆楚手里握着墨云辰的把柄，墨云辰疑心重，这下有好戏看了。”
他放下水瓶，指节轻轻敲着膝盖：“下一步，该轮到吴家那几位‘好姐姐’了。”
有些人，一旦踏错了路，连后悔的资格，都不会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