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包子看似无心的一句“青玉参”提议,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林婉儿心中漾开了涟漪。接下来的两天,林婉儿修炼时明显有些心不在焉,目光时不时飘向库房的方向,显然对那能“彻底冲破瓶颈”的可能性动了心。
小包子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却不急不躁,反而更加卖力地照料药圃,每日精心调配“清心润脉露”,绝口不再提青玉参的事,仿佛那真的只是一句无心的感慨。她知道,这时候越急切,越容易引起容婆婆的怀疑。她要等,等林婉儿自己按捺不住。
果然,第三天下午,林婉儿终于忍不住了。她屏退左右,只留下容婆婆,将小包子叫到内院凉亭,脸上带着一丝犹豫和期盼,低声道:“小草妹妹,你上次说……若是能用青玉参的参须入药,效果会更好,可是真的?”
小包子心中一跳,面上却露出惶恐之色,连连摆手:“小姐!我、我就是随口一说,当不得真!那青玉参如此珍贵,我怎敢妄想?容婆婆会责罚的!”她说着,怯生生地瞥了一眼旁边面沉如水的容婆婆。
容婆婆冷哼一声,显然对小包子“僭越”的提议极为不满。
林婉儿却拉住小包子的手,柔声道:“你别怕,婆婆也是为府里着想。只是……我这几日修炼,确实感觉你那灵液效用非凡,若真能加以改良……婆婆,”她转向容婆婆,语气带着恳求,“我们就取一丝,就一丝最细的参须,应该不影响父亲炼丹吧?或许真对小婉的修炼有益呢?”
容婆婆眉头紧锁,沉默半晌,才沉声道:“小姐,青玉参乃老爷珍品,非同小可。此女来历虽暂无问题,但此举……”
“婆婆!”林婉儿使出了撒娇的功夫,“就一次嘛!我保证!而且不让小草妹妹动手,您亲自取,就在库房门口,当场用了,绝不带出库房区域,好不好?有您看着,还能出什么差错?”
小包子也适时地低下头,用细若蚊蚋的声音说:“小姐,要不……还是算了吧,小草用普通药材也能……”
“不行!”林婉儿这次却很坚持,她看向容婆婆,“婆婆,您就答应我吧!若真有效,父亲知道了也会高兴的!”
容婆婆看着自家小姐殷切的眼神,又想到这丫头近来确实安分,调制的灵液也确有奇效,最终重重叹了口气:“唉!罢了!老身就破例一次!但只此一次,下不为例!而且,必须由老身亲手操作,你二人只能在库房外等候,灵液也需当场调制,当场服用!”
“谢谢婆婆!”林婉儿喜笑颜开。
小包子也“感激涕零”地行礼:“谢谢容婆婆!谢谢小姐!小草一定尽心尽力!”
计划,成功了一半!获得了进入库房区域的许可!
一刻钟后,三人来到库房那扇厚重的铁木门前。容婆婆取出令牌,严肃警告:“你二人在此等候,不得擅离半步!”说完,她推开一条门缝,侧身闪了进去,随即迅速将门掩上,只留一条细缝。
小包子和林婉儿等在门外。小包子看似紧张地搓着衣角,实则全身感官都提升到极致,耳朵竖着,努力捕捉门内的动静,同时通过神魂联系,向藏在怀里灵兽袋中的煤球发出指令:【煤球!准备好!机会只有一瞬!记住青玉参的气息了吗?等门开的时候,用你的天赋,隔空取物,只要一丝参须!绝不能多!速度要快!气息要稳!】
灵兽袋里的煤球早已蓄势待发,小眼睛瞪得溜圆,全身灵力内敛,只待那关键时刻。它用小爪子拍了拍胸脯(袋内空间),传递回一个【放心!看我的!】的意念。
库房内传来容婆婆轻微的脚步声和翻找玉盒的声音。过了一会儿,脚步声靠近门口。
“就是现在!”小包子心中呐喊!
库房门被容婆婆从里面拉开一条更大的缝隙,她手中拿着一个打开的青玉盒,里面躺着一株婴儿手臂粗细、通体碧绿、灵气逼人的人参。她小心翼翼地用一把玉刀,准备切下最末端一丝几乎看不见的纤细参须。
就在这刹那间!门缝敞开,青玉参那精纯无比的木灵气息汹涌而出!早已准备多时的煤球,在小包子的暗中催动下,施展了它觉醒不久、极不稳定的天赋神通——【虚空摄物】!只见一道微不可查的、几乎与空间融为一体的透明波动,如同最灵巧的手指,闪电般掠过容婆婆的手边,精准地在那株青玉参另一条不起眼的根须末梢,轻轻“拂”过!
整个过程快如电光石火,没有丝毫灵力外泄,更没有触及任何禁制!容婆婆全神贯注于自己手中的玉刀,筑基期的灵觉竟也未能察觉这细微到极致的空间扰动!
煤球得手后,瞬间将那一丝比头发还细的参须卷入灵兽袋,然后立刻收敛所有气息,继续装死。
容婆婆对此一无所知,她利落地切下自己选中的那丝参须,将玉盒盖好,迅速退回库房放回原处,然后走出库房,砰地关上门,激活禁制。整个过程不过三息时间。
“给。”容婆婆将手中那丝晶莹的参须递给小包子,眼神锐利如刀,“就在此地调制,老身看着你。”
“是,是!”小包子“紧张”地接过参须,手都有些“发抖”。她取出早已准备好的玉碗和工具,当着容婆婆和林婉儿的面,将参须碾成粉末,融入准备好的基础灵液中。为了逼真,她甚至“不小心”手滑,洒了一点粉末,心疼得直抽气(其实是故意减少用量,以免效果太好惹疑)。
灵液调制完成,散发着比以往浓郁数倍的清香。林婉儿迫不及待地接过,一口服下,顿时感觉一股温和却磅礴的灵气化开,滋养经脉,之前修炼的滞涩感瞬间消散大半!
“太好了!果然有效!”林婉儿惊喜万分,脸色红润。
容婆婆见状,紧绷的脸色也缓和了些,但依旧叮嘱道:“小姐,此物不可依赖,修行终究靠自身。”
“知道了,婆婆!”林婉儿心情大好,看小包子的眼神更加亲切。
小包子“憨厚”地笑着,心里却乐开了花!【成功了!煤球太棒了!】她感应到灵兽袋里,煤球正抱着那丝“额外”得来的、品质更好的青玉参须,口水直流,被她严厉警告后才悻悻收起。
这次库房之行,看似只为林婉儿取了一丝参须,实则小包子和煤球联手,神不知鬼不觉地多“顺”走了一缕!虽然量极少,但五十年份青玉参的参须,价值远超普通药材!更重要的是,他们成功踏入了库房禁区,验证了煤球新能力在实战中的可行性,为后续更大胆的行动积累了宝贵经验!
当晚,小包子偷偷奖励了煤球一大块火枣糕。煤球啃得满嘴流油,得意地“咕啾咕啾”,仿佛在说:【小菜一碟!下次偷个更大的!】
小包子看着窗外月色下的库房轮廓,嘴角勾起一抹与年龄不符的狡黠笑容。第一步试探成功,接下来,就该谋划如何从这戒备森严的林府宝库中,神不知鬼不觉地带走那价值五百灵石的“大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