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澈的出现,顿时吸引了整个大厅的年轻男女。
作为程家未来的继承人,程澈身上必然肩负更多。
但,程锦扫了一眼那个已经退到一边的服务员,唇角微勾:“没什么,不过是一个服务员招来的笑话罢了。”
“嗯。”程澈知道程锦和蒋宇他们相处的很好,想着,大概率就是几人的玩笑话,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安明月倒是看了一眼程锦说的服务员,脚步一顿,“修竹和明耀他们怎么没和你们在一起?”
程锦:“他们出去透风去了。”
出乎程锦意料,程澈的到来,并没有让几人的氛围冷下来。
蒋宇也只是沉默了一下,照常和程澈安明月聊天。
毕竟,他们已经过了为情情爱爱不顾家族利益的年纪。
旁边的程渡低着头,僵在原地,听着他们的谈话,满心不忿:
凭什么,同样是程家的儿子,程澈可以拥有那么多。
而他,却只能像只阴沟里的老鼠一样,小心翼翼的偷窥原本自己该有的生活。
甚至,连程锦这种去当戏子的私生子,程家都能接回来。
凭什么?!
他连进入程家的机会,都是几经周折才得到的,代替别人进入庄园,做一个临时的小小服务员!
程澈其实见过程渡,在十五岁的时候。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小男孩,找来了云麓山。
保安一听女人说小男孩是程家大爷的儿子,便不敢耽误的上报。
那不是程澈第一次见他爸的私生子们,像往常一样,他只是淡淡扫了一眼,就回了房。
程渡却将那一眼刻在了脑子里,怎么也忘不掉。
再后来,程澈也只是听霖伯提了一嘴,孩子被送到国外去了。
所以,他现在一点也没有将这人放在心上:“宴会马上就该开始了,爷爷的意思,让你多出去转转,别总待在里面。”
“好,我知道了大哥。”程锦点头应下,一手搭在裴云敛肩头站了起来:“我等会就去。”
裴云敛看着忽然站起身的少年,也想要跟着他出去,却在感受到肩上的力气时,抬眸:怎么了?
程锦:“我先去趟卫生间。”
说罢起身,顺手抬起自己面前的那杯红酒,几步走到程渡面前站定,往他臂弯上的托盘轻轻一放:“带路。”
程澈皱眉,程锦今天一大早就被程最带来庄园了,不知道自己房间在哪?
不止是程澈察觉了不对劲,在座的几人都是一秒钟脑子转了八百个弯。
程澈想要去看看,但今天是爷爷的大寿。
与此同时,程锦这边。
程渡很是规矩的带着程锦往公共卫生间走去,程锦却忽然停下脚步,轻声开口:“去我休息室,一样有卫生间。”
走廊的灯光将程渡那张脸照的越发明亮,程锦侧目看向男人紧紧端着托盘的手,眼眸微闪:这人谁派来的?什么目的?
“是,三少爷。”程渡很想说在哪用卫生间不是一样,但他现在莫名不敢这么开口。
程渡脑子很乱,一会儿是,要让程锦这个私生子身败名裂,然后像他一样被赶出程家。
一会儿是:赶紧收手,要是事情败露,自己肯定没有好下场的。
「不!凭什么程澈能接收程锦这个私生子弟弟,就不能接受他?!」
「凭什么老爷子宁愿要一个做戏子的孙子来牵制程澈?也不要他。」
「同样是私生子,凭什么你程锦能众星捧月,人人追捧?」
「我得不到的,谁都别想得到!」
他想了很多,连怎么跟着程锦进了房间都不知道。
“咔哒”一声,门被关上。
程渡猛的回过神来:“三少!”
“怎么了?”程锦两步略过男人,顺手抬走那只酒杯,在沙发前落座。
看着青年悠哉悠哉晃悠红酒的模样,程渡眼底划过一丝晦暗,腿意外的不抖了,“三少既然已经到了,我就先下去,不打扰三少了。”
说完,不等程锦反应,男人就想转身离开。
程锦偏了偏头,语气轻漫:“我有说你可以走了吗?”
程渡背脊一凉,刚迈出去的半步,废了好大力气才收回来。
程锦低垂着眼眸,将那红酒放在鼻尖轻嗅,好像闻着不错,笑着抬眼看了过来:“你叫什么名字?这酒醒的不错”
程渡刚一抬头,就撞见了青年这一眼,腿一软,竟又哆嗦了两下,很快稳住:“这酒…不是我醒的,三少若要嘉奖,找错人了……”
程锦听到这话,也没个其他反应,就这么直愣愣盯着眼前的男人。
看着应该有挺有力量的,那西装小马甲都被他的胸肌撑起来了。
但武力值堪忧,中看不中用罢了。
他只是稍稍散了点内力,就受不住的想跪。
程渡等了小半晌,没听见上头的人开口,便犹豫着回答:“我…叫崔渡。”
“催吐?”程锦忽的笑出声:“你这名字起得还挺顺口。”
听到这话,程渡一点也笑不起来:“三少爷,是崔渡,渡海的渡。”
“是吗?”程锦语气忽的变低,抬手唤人过来。
程渡不敢不从,几步上前,没等他反应过来,小腿就是一痛。
被青年一脚踢在小腿骨处,狼狈跪下。
程锦没有任何缓冲,猛的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带着他的头不得不仰起:“那你等会可千万不要催吐啊…”
程渡被迫仰着头,看向面前忽然袭来的人,瞳孔放大:他知道了?!
他果然是装的!
什么温柔学霸,乖巧孙子,都是装的!程家都被骗了!
像是读懂了他的眼神,程锦挑眉轻笑:“看来你还查过我。”
这人,果然有问题。
程锦这下更加肆无忌惮了,手一用力,捏住男人的下巴,抬着酒杯就往人嘴里灌。
“不…咳咳……不……”
泛着不正常甜味的红色液体,一阵阵流进男人的胃部。程渡下意识想要咳嗽,却被程锦一手捏住,不得动弹。
“怎么,你自己倒的酒,有什么不敢喝的吗?”
男人无法回话,直至一杯红酒全进了口,程锦才颇为嫌弃的甩开那张碍眼的脸。
“咳咳咳……”
程渡一身小西装变得皱皱巴巴,趴伏在地,明明只是被捏着脖子强灌了一杯酒,他却感觉整个头颅都开始发昏了。
程锦欣赏着男人的狼狈。
没有易容或是整容的痕迹,多半就是遗传。
“说说吧,你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