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叫陆香,是和秦响一起被救出来的人,她刚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只是她脸上和身上的伤痕却永远洗不掉了。
陆香听完申怀安的话,夺过申怀安手上的刀,愤怒的冲上前去,对着那个匈奴人就是一顿乱砍。
只到那个匈奴人血肉模糊,早已死了不能再死了。
可这个陆香还是没有停,他的脸上也满是鲜血,不过这不是她的血,是她仇人的血。
申怀安抓住陆香的手道:“好了,他已经死了,你说,还有谁曾欺负过你?”
陆香紧握着刀,只身走到牢笼外面,提刀指着其中一人,大叫了一声。
申怀安:“来人,将他抓出来。”
那是一个老人,可能也是陆香的杀父仇人或是杀母仇人,那人刚被抓到牢笼门口,陆香提刀冲上去又是一阵乱砍。
陆香砍人完全没有章法,她只有用力的砍去,每一刀就仿佛使尽了全力。
这一刻她的怒气被爆发,所有的仇、所有的怨、所有的恨、所有的怒,全都在这一刻被释放。
陆香连杀了两人,但她不觉得累,她抬刀又指着牢笼里的一人,“啊”的大叫了一声。
然后又有人被抓出来,陆香再次使出浑身之力,冲上去就是一阵乱砍。
这时后面观看的秦响也动了,他这才知道,他们得救了,而且还可以报仇。
秦响一动,身后的五十多名大梁的同胞都动了,他们这一动,骑兵营的兄弟就有人立即将刀扔给他们。
接着二把、三把、四把,直到五十多把刀扔了出来,这五十名被关在部落的同胞全都人手一把刀。
他们围着牢笼,寻找着他们的仇人,也寻找着曾经欺负过他们的人。
不光是老人、还有妇女、小孩,只要被他们挑中的人,全都被带出来,然后被杀,被屠杀、被狠狠的屠杀、被他们曾经欺负过的汉人狠狠的屠杀。
这些匈奴人从来没有想过他们也会有这么一天,他们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汉人都是奴隶,都是可以被他们随意折磨的奴隶。
五十名同胞杀红了眼,他们甚至有的冲到牢笼之中,对着人就砍,匈奴人哭喊声一片,有的甚至被吓的尿裤子了。
直到申怀安喊停,这五十名同胞这才停了手,他们脸上、身上都被溅了一身的血肉,坐在地上气喘吁吁。
只有陆香,那个第一个杀人的女同胞,她还不想停,申怀安让人夺走了她手中的刀,可是陆香还是冲到牢笼里,见人就咬。
此时的陆香像一只疯狗,更像一头恶狼,她抓住一人一口咬穿匈奴人的喉咙。
那名运气较差的匈奴人一边反抗,一边看着自己喉咙的血飙出两米开外,接着他就死了,而且死相很是恐怖。
双眼睁的很大,嘴角张开,喉咙的鲜血还在向外流,只是他已感觉不到疼痛了,他在恐怖和害怕中死去,他甚至在临死前还没有觉得自己哪些做错了。
牢笼里的匈奴人个个都害怕极了,他们怕下一个就轮到他们,纷纷低着头,怕被他们曾经欺负的汉人认出来。
而二千多骑兵营的将士此时也都看傻了眼,他们原以为申将军和叶恨北有很凶残的一面,没想到这些手无寸铁,被关押过的同胞也有这么凶狠的一面。
此时大军中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一人敢动,他们原以为他们只是这守护大梁的国土来当兵的,从没想到会屠杀百姓。
可是当他们看到这些同胞被人当牲口一样对待,他们的恨意就起来了,本想着砍下敌人的头颅就算是复仇了。
可是他们想的太简单了,对于仇恨来说,只有让敌人感到害怕和恐惧,而且是让敌人在还有气息时觉得自己即将死去,才算是复仇。
让这些敌人感到无比的恐怖,心寒、甚至是死相很惨,才算是复仇。
可是这些人的仇算是报了,他们的青春、他们的人生却永远回不来了。
他们这些年的悲惨命运、凄惨的人生却永远会伴着他们一生,永远也不能忘却。
申怀安此时也觉得有些过了,他甚至觉得不应该让这些人复仇,因为这些人还有后半生要过,如果让他们一味的沉寂在悲愤和仇恨中,他们将永远不会重生。
申怀安:“朱雀,带他们去洗个澡,顺便再找身衣服给他们换上。
马鹏程,将死去的匈奴人全都挂在柱子上,然后派人到二十里外轮班值岗。
其它人守好这些牢笼,不得有误。”
安排一切之后,申怀安回到营帐中,他还没有回到营帐,营帐外面,那五十来名同胞全都朝着他跪下,给申怀安拼命的磕头。
申怀安道:“你们都起来,不许跪。”
可是这些人却还在拼命的磕头,一边磕头,一边发出呜呜的声音。
申怀安:“你们曾都是我大梁的子民,我们这次来就是来救你们来的,顺便为你们报仇。
过两天就会有人来带你们回去,以后不会再有人欺负你们了,你们以后都会成家,会分到田地,以后的日子都会好起来的。”
这时叶恨北和朱雀也过来对他们说,让他们好好休息,然后会有人护送他们回到大梁,以后等大军凯旋了,会去看望他们。
这些人这才起身,申怀安安排军医一一为他们做了个检查,并让他好好照顾他们。
营帐中,申怀安道:“我们从出甘州一来,一路狂奔了七天,其中休整了一天,在这里又耽搁了一天。
估计再过两天天,贺兰族逃回的军人都会回来,你们都说说,接下来如何应对?”
马鹏成道:“将军,如果真如你所说,等贺兰族的军人回来,其它的大军就会跑到我们前面了,我们奇袭匈奴大营的计划就落空了。
就算是我们轻装简从的赶路,可是除了要等后面的大军接手这些俘虏和同胞外,还要歼灭贺兰族的逃回的军队。
这样又得耽搁几天,那么我们这些天的赶路就全白费了。”
叶恨北道:“都怪卑职,打乱了将军的计划。”
申怀安:“你别这么说,你们的仇人就是我申怀安的仇人,再说我们也不是还解救了五十多名同胞?
现在我们不能扔下这些俘虏和同胞不管,就看青龙能不能赶在贺兰族人回来之前,带人前来了。”
朱雀道:“将军,我刚问过匈奴的俘虏了,他们贺兰族人此次一共派出了三千人作战。
从今天我们关押的俘虏来看,他们应该是将全族的男子都给派出去了。”
申怀安:“真舍得下本啊,这么多年来他们总觉得我大梁好欺负,全族的男子倾巢而出,估计都想去分一杯羹。
唉,不对啊,叶恨北,我听你说贺兰族以前有两万多人,怎么现在只剩下一万人不到了?”
叶恨北:“回将军,这个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他们内乱或是被其它部落吞并才导致如此的吧。”
申怀安:“青龙等人已出发了半天了,他们估计最快要三天才能和后面的大军联络上。
这样,以后这几天,这里就交给朱雀和你手下的人,你们在这里看好这些俘虏,照顾好解救出来的同胞。
马鹏程你带着骑兵向甘州方向走,我们在半路截杀贺兰族逃回的军队。
他们出战的有三千余人,估计现在也剩不了多少了。”
马鹏成道:“将军,这个我反对,将军您身体还在康复中,不能让您再去冒险了。
末将建议我们二千余人全都待在这里,坐等贺兰族的军人回营。
这里的帐篷和粮食都是现成的,部落里还有很多的牛羊和马匹,我们在这里休整最好。
只要我们往各个方向派出岗哨,岗哨各前延伸五十里,这样我们就会提前发现敌军。
当时再根据地形全歼他们也不是不可能。”
叶恨北和叶平西此时也建议道:“将军,反正我们奇袭的计划已失效,不如就听马将军的,守株待兔,以逸待劳。
再说这里还有这么多俘虏,万一他们找机会逃出来集中反抗,我们也可以全力应对。”
申怀安思索了一下道:“既然如此,先就这样吧,现在兵力也确实不能再分散了。
好了,大家轮流值夜,其它人先去休息去吧。”
忙了整整一天,终于可以休息了,申怀安本想泡个脚,然后喝点酒,好好睡上一觉。
只听得营帐外明镜大声道:“你来干什么?回去……”
申怀安有些诧异,按理说现在身边的人都认识了,还有谁能让胖子将他拦在外面?
申怀安走出营帐,只见那个叫陆香的女人换了一身衣服,端着一盆热水,被明镜和笃竹拦在外面。
申怀安:“你是想打水给我洗脚?”
陆香点了点头,眼神很是诚恳。
申怀安:“胖子,让她进来吧。”
明镜还要阻拦,可申怀安却回头进了帐篷。
明镜也不敢让陆香一人跟着进去,今天陆香的狠辣他算是见识了。
砍杀了那么多仇人不说,还一口咬掉了一个匈奴人的喉咙,这个女人发起疯来,那可不是好玩的。
他只得和笃竹跟着进来,以护着申怀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