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散去后,申怀安留下了方士达和于海辰,申怀安道:
“方将军,训练之余,还请方将军收集边关地图,我们先做准备。
然后你挑选八百人的重装部队,我会打造最好的铠甲和盾牌,并配长兵器,他们将会是这支部队最强的战力。
这支部队一旦成熟,可抵千军万马,此由你亲自指挥和训练。
另外所有的后勤、钱粮和配给我全权交你负责,你自己选些副手协助你,我就不参与了。”
方士达行了个大礼道:“申将军,新军初立,你就如此信任末将,末将甚为感激,将军放心,末将一定尽力。”
方士达走后,二哥于海辰道:“三弟,他可不是我们的人啊,你这样是不是太……”
申怀安:“二哥放心,我让飞鱼卫摸过方士达的底,他虽然在朝上和我不同阵营。
但他也是一名血战沙场的汉子,他的血性还在,用人不疑,我相信大义面前他不会徇私。
再说他回京后也曾受人排挤,不得已才依附他人,现在有了用武之地,他不会放弃这个机会的。”
于海辰:“你心里明白就好。”
申怀安:“二哥,你的八千步兵营及全军主力,如果有时间他让他们也熟悉一下骑术。”
于海辰:“三弟,你的意思是这八千人都要学习骑术?可是我们没有那么多战马啊。”
申怀安:“二哥,打一仗就什么都有了,边关广阔平原,一马平川,肯定是骑兵的天下。”
于海辰:“三弟放心,这支部队我一定带好了,保证不会让你失望。”
所有安排结束后,申怀安盯在科学院和阮天林一起打造兵器和铠甲。
好在阮天林有底子,然后科学院有现成的工匠,现在就是要时间。
从京城到边关路上就得一个月,如果不提前出兵,边关将损失很大。
已近十月,秋高气爽,科学院一片繁忙的景象。
这天长公主带着叶恨北、秦宛儿和上官慕晴前来慰问。
他们看到申怀安在眼眶泛红,皮黑人瘦,一看就是好几天没合眼了。
上官慕晴有些心疼,但现在她不能表示关爱,父亲上官仁远已和申怀安闹掰,她身为右相府千金自有她的傲气。
有长公主在,秦宛儿也不能说太多,但眼神中透着心疼。
军事重地,他们不能进去,申怀安就把长公主等带到河边。
汤山有泉水细流,山脚下有一条河流向东流去,傍晚时分,晚霞绚烂,白鹭欢叫。
望着这美丽的景色,申怀安脱口道:
“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
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申怀安这突如其来的诗句,让长公主等人都给惊着了。
这一首五言,外加一个描述,将这秋天的景象给写活了。
这是多大的才华才能描述这优美的诗句,还有那句: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真是神来之笔啊,世间也只有申怀安能写出如此优美的句子了。
接着申怀安又道:“江山如画,这大好河山却连年遭受北蛮袭扰。
我大梁中原大地,人为地灵,英才辈出。
身为大梁儿郎当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方能不白来世间一回。”
长公主:“申怀安,虽然本宫不知道你此去边关结局如何,但本宫还是会谢谢你。
我大梁有你这样的人物,就可足压他国一头。”
申怀安:“多谢长公主抬爱,长公主今天来此不是为了这个吧?”
长公主:“如今朝堂之上,为出兵的事还有争论,右相他还是坚持自己意见。
也不知怎的,这次上官太过激动,多次在朝堂之上让皇上下不来台。
再这样下去恐怕……”
申怀安:“右相心中有大梁子民,身为右相,他有他要考虑的问题。
大军一出,牵扯到方方面面,如果后方供给不足,去了也是送死。
长公主,虽然你也能看出陛下其实心里也不想出兵,但他不能表现出来,所以才会假装和右相争论。
如果有机会还请劝劝右相,他身为老臣,在朝堂之上太过激动也不太好,如果让他人利用就不好了。”
长公主:“我还以为你想出兵,仅是头脑一热,没想到你竟然想的这么远。”
申怀安:“慕晴小姐,自在清源结识右相之后,他处处护着我。
每次出现事宜,都是他在后面支持我,替我善后,这份恩情我申怀安不会忘记。
观战和立场不同,我注定会和右相意见相左。
还请转告右相我的感激之情,请右相放心,我申怀安一定马踏匈奴,给他一个交待。
你有机会也劝劝他,如果他还是坚持自己的意见,只怕会带来祸事。”
上官慕晴此时心中也是一愣,自她和申怀安熟络以后,申怀安称呼她为慕晴、或是小妞。
今天的这句“慕晴小姐”也拉开了彼此之间的距离。
但此事关于他爹的事,她只好开口道:
“我爹这么些年一直为了大梁,身为右府慕千金,我自然会和爹站在一起。
朝廷要事也不是我一个小女子可以参与了,谢过申公子了。”
长公主:“你放心,右相那里本宫会去说,你不要再平添烦劳。”
申怀安:“如果我料的不错,一个月之内,北关就会有急报。
新兵刚训练不久,军中还有许多事情,我就不留几位了。”
长公主也没有说话,她转身带着上官慕晴和秦宛儿离开。
只是上官慕晴和秦宛儿回头间,看着申怀安的眼神各有感触。
直到一个月后边关紧急奏报再抵京城,说匈奴已开始调动兵马,而且此次声势浩大。
朝堂之上两方还是争论不休,皇上招申怀安上朝。
申怀安知道,是否出兵,今天是必须定下来了。
皇上:“申怀安,边关又来急报,此次匈奴集结三十万大军,分三路向大梁杀来。
如今朝廷各执一词,你现为昭武军主将,朕想听听你的意见。”
申怀安:“陛下,各位大人,匈奴蛮夷之族,多年来多次侵犯我大梁,不就是认为我大梁好欺负吗?
各位大人高居庙堂之上,从未经受战火之痛,你们拿着朝廷高官厚禄,只想着自己的那点私心。
现在蛮夷都打到眼前了,你们还在这里争论出不出兵,你们还是不是我大梁的官员?
边关还有我大梁数十万将士,上百万百姓,难道他们就不是我大梁的子民吗?
陛下,匈奴不除,我大梁将难于复兴,恳请陛下让臣带兵出征。”
上官仁远:“陛下,虽然这么多年来匈奴屡次挑衅,但由安国公在,他们也不能攻破甘州一线。
只要挡住匈奴前期攻势,边关之危可解,如果再向边关增兵,消耗极大不说,这些新兵上去完全是送死。”
申怀安:“上官大人,边关急报上说的清清楚楚,这次匈奴集结三十万大军倾巢而出。
今年不同往日,边关只有数十万将士,要应对敌人三十万人的进攻,肯定是一场血战。
能守住最好,如果甘州一旦失守,后面两百里再无天险。
匈奴可长躯之处,深入我大梁腹地,到那个时候再增兵,就失了先机。
今年匈奴大旱,他们过冬物资不足,其肯定会破斧沉舟,全力进攻。”
右相:“申怀安,战争不是儿戏,你一个书生从未上过战场,就想领兵出征,那是害了千万将士。
陛下,宁州天险可抵十万雄兵,如果安国公应对得当,当不会失守,还请陛下三思。”
这时左相看到申怀安和上官仁远彻底杠起来了,此时他正好可以再搅和一下。
龚少文:“陛下,右相所说虽然再理,但此次匈奴举兵南下,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如今昭武军训练已一月有余,再说上次比拼的时候,满朝文武都看到了,他们士气高昂,正是出兵的好时机。
臣赞同申怀安的意见,立即发兵边关,抢占先机。”
上官仁远:“左相,这些新兵训练还一个多月,有的连马都不会骑,上去就是送死。
陛下,这些也都是我大梁百姓,还请陛下三思。”
申怀安:“右相,如果都准备好了再打仗,那我大梁永无出头之日。
如今大敌当前,身为大梁儿郎就应保家为国,血战沙场。
当年您的大公子上官辉大人不也是血散疆场,右相府的长子都为国捐躯了,为何我其它人不能死。
青山处处埋忠骨,何须马革裹尸还。
陛下,如今京城百姓想参军者数不胜数,我大梁中原千年传承,何惧匈奴一蛮夷?”
上官仁远:“申怀安,你一个竖子,从未经历战场,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要出兵。
这些新兵刚参训一个多月,你竟然让他们去送死,你是何居心?
你如此祸国殃民,是想置我大梁于危难之中吗?”
听到右相这么说,申怀安脾气也一下子就上来了,他大声道:
“右相,现在大敌当前,我申请引兵出征,是为保我大梁,何谈误国?
倒是你,口口声声说为了百姓,处处阻挠陛下,你是何居心?
难道让我大梁对着蛮夷俯首称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