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枫在金属废墟间潜行,脚步轻得能避开地面所有松动的碎石。净眼的视野将百米外的景象拉到眼前,他能清晰地看到那座断裂塔楼的细节:金属壁上的爪痕深约半尺,边缘的暗紫色锈迹已经板结,像凝固的血痂,那是巨型生物的利爪与虚无能量共同作用的结果;塔楼底部散落着三块破碎的金属板,最大的一块上刻着模糊的符文,纹路比鬼灯城信标碎片上的更复杂,线条扭曲如血管,残留的淡紫色光芒沿着纹路缓慢游走,证明这曾是能量传导的关键部件。
“这里曾发生过大战。”林枫的目光落在金属板的断裂处——断面平整,却泛着焦黑,那是被高强度能量轰击后的痕迹。更让他在意的是,空气中漂浮着无数细小的规则残响,像被定格在时间里的碎片,净眼聚焦的瞬间,这些碎片终于显形:
暗紫色的“毁灭规则”碎片像带着倒刺的针,每一片都悬浮在离地面半米高的地方,表面跳动着微弱的红光,稍微靠近,就能感觉到撕裂能量的寒意;淡绿色的“转化规则”碎片是扭曲的光带,长度不足半米,正缓慢地将周围的虚无能量转化为更精纯的形态,却因失去宿主而显得有气无力,光带边缘不时会崩裂出细小的光点;还有几缕透明的“空间禁锢”碎片,像极细的锁链,缠绕在金属管道上,被缠绕的地方,空间都显得凝滞——连虚无能量的流动都慢了半拍。
“终焉之力,试探接触。”林枫调动体内一缕极细的终焉之力,灰蓝色的能量丝像细线般飘出,避开毁灭规则的倒刺,轻轻碰了碰最弱小的那片碎片。
嗡——!
碎片瞬间被激活,暗紫色的光芒暴涨三倍,像一根突然刺出的针,带着撕裂一切的杀意,直扑林枫的眉心。但就在接触到终焉之力的瞬间,那股狂暴突然像被潮水淹没——终焉之力带着“归于沉寂”的特性,像温柔的水流包裹住碎片,一点点抚平它的躁动,暗紫色的光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下去。
林枫的意识里,突然涌入一段模糊的记忆:无数高达数十米的巨型机械,浑身覆盖着暗紫色金属,正与披着黑袍的生物战斗;黑袍生物的掌心不断射出毁灭规则,像暴雨般落下,机械的金属外壳在规则中瞬间崩裂,轰鸣声震得空间都在颤抖;最终,一道巨型的淡紫色光束从天空落下,将整片战场化为灰烬……
“原来如此……”林枫的眼神亮了亮。终焉之力不仅能隐藏自身,还能“消化”这些无主的规则残响——碎片分解成的能量粒子,一部分被终焉之力同化,让那缕灰蓝色能量变得更凝练,补充了传送消耗的查克拉;另一部分则化作信息,揭露了这片“净土”的过往。
他继续调动终焉之力,小心翼翼地接触转化规则的光带——光带中的信息让他明白,虚无能量正是通过这种规则,被转化为大筒木需要的“养料”;而空间禁锢规则的碎片,则告诉他,这片区域曾被设下过空间牢笼,防止逃跑的生物泄露“净土”的秘密。
前行约半公里,一片相对完整的金属平台出现在视野里。平台约有二十平方米,表面残留着四个凹陷的印记,每个印记直径约半米,边缘刻着一圈完整的符文——符文的纹路与之前的金属板同源,泛着微弱的淡紫色光,正缓慢吸收周围的虚无能量,在印记中央汇聚成细小的光点。
“这是能量中转站的底座。”林枫蹲下身,净眼扫过符文的每一条纹路,“符文还在运作,说明‘净土’的能量系统没有完全崩溃,只是在低负荷运转。”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小块记录水晶,将符文的结构和能量流动轨迹记录下来——这或许能成为破解“净土”能量系统的关键。
收起水晶,林枫继续朝着巨大窟窿的方向移动。空气中的规则残响越来越密集,脚下的金属废墟也越来越多,有的废墟堆里还能看到巨型机械的残骸,扭曲的金属间,规则残响像无声的低语,诉说着那场毁灭之战的惨烈。而他,正踩着这些“低语”,一步步走向这片死寂之地的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