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靠近火之寺所在的火之山,周围的氛围就越是压抑。原本叽叽喳喳的鸟鸣声渐渐消失,连风吹过树叶的声音都变得微弱,只剩下四人的脚步声在林间回荡,显得格外清晰。树木越来越茂密,粗壮的树干交错在一起,枝叶层层叠叠,把阳光挡在外面,林间的光线越来越暗,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泥土味,还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腥气,像生锈的铁,又像干涸的血。
林枫停下脚步,抬手示意队伍暂停。他闭上眼睛,将冰遁查克拉注入感知系统——一股淡淡的寒意从他体内散开,像细密的网,笼罩着周围百米的范围。冰遁查克拉对温度变化格外敏感,能捕捉到细微的能量波动。他能感觉到,前方不远处的温度有些异常,比周围低了半度,还残留着一丝阴冷的查克拉,像是刚有人在那里停留过。
“前方三点钟方向,大概五十米,有查克拉残留,很混乱,像是刚发生过战斗。”林枫睁开眼睛,压低声音,对着通讯器说道。他做了个“隐蔽前进”的手势,身体伏低,脚步踩在厚厚的落叶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鹿丸、井野、丁次也立刻伏低身体,跟着林枫往前摸进。鹿丸的脚步很轻,多年的战术训练让他擅长在林间隐蔽;井野把通讯器塞进忍具包,避免发出声响;丁次则尽量缩小自己的体型,虽然圆乎乎的身体不容易隐藏,但他努力贴着树干走,减少暴露的可能。
穿过一片茂密的灌木丛,眼前的景象让四人瞬间僵住,倒吸一口凉气。
一片约莫二十平米的林间空地上,树木东倒西歪,有的被拦腰折断,截面参差不齐,还留着新鲜的木质纹理;有的树干上布满了焦黑的痕迹,像是被火遁击中,树皮卷曲,冒着淡淡的黑烟。地面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坑洞,最大的一个坑直径有三米,坑底还残留着雷遁击中的焦痕,泥土被烤得发黑,硬得像石头。
最令人心惊的是地面上的血迹——暗红色的血液洒得到处都是,有的凝成了块状,有的还在缓慢地渗透进泥土,形成深色的印记。几具忍者的尸体倒在坑洞旁边,穿着普通的佣兵制服,身上的伤口惨不忍睹:有的胸口有巨大的贯穿伤,边缘发黑,像是被风遁切割后又被火遁灼烧;有的四肢被斩断,断口处血肉模糊,旁边还散落着几枚苦无,显然是临死前反抗过。空气中的腥气越来越浓,混着焦糊味,让人胃里一阵翻涌。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井野捂住嘴,强忍着不适,声音带着颤抖。她见过受伤的忍者,却没见过这么惨烈的场面,那些尸体的惨状让她眼眶发红。
鹿丸蹲下身,手指轻轻碰了碰地上的血迹,指尖沾到一点暗红色的血痂,他放在鼻尖闻了闻,脸色越来越难看:“血液还没完全干涸,战斗应该发生在一个小时内。”他又检查了一下树木的断口和坑洞的痕迹,眉头皱得更紧,“这里有火遁、雷遁、风遁的痕迹,而且是同时爆发的,威力很大。还有这些切割伤,边缘很整齐,像是被巨大的锐器造成的。”他抬起头,看向林枫,语气凝重,“战斗结束得很快,一方完全被碾压,没有反抗的余地。”
丁次也瞪大了眼睛,躲在鹿丸身后,看着地上的尸体,身体微微颤抖,却还是鼓起勇气说道:“这些伤口……和上次角都飞段造成的伤口很像!角都能使用多种忍术,飞段的镰刀能造成巨大的切割伤!”
林枫的心沉到了谷底。鹿丸的分析和丁次的话,都印证了他的猜测——这就是角都和飞段干的!多种属性忍术是角都的地怨虞,巨大的切割伤是飞段的血腥三月镰!他们不仅来了,还已经动手了,这些佣兵,恐怕是他们寻找地陆的“问路石”。
“小心!”突然,林枫猛地抬头,一股极其庞大、阴冷的查克拉正以极快的速度靠近,像一块巨石压在心头,让他呼吸都变得困难,“快隐蔽!”
四人瞬间反应过来,各自冲向附近的大树或岩石。林枫躲在一棵粗壮的榉树后,屏住呼吸,将冰遁查克拉压到最低,避免被发现;鹿丸躲在一块巨大的岩石后,只露出一点眼睛,观察着前方;井野躲在灌木丛里,双手紧紧抓住树枝,身体尽量贴地;丁次则躲在另一棵树后,双手握拳,随时准备发动倍化术。
几乎就在他们隐藏好的瞬间,两道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空地中央,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像是凭空出现。
左边的人穿着黑色的高领外套,领口拉得很高,遮住了下巴和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毫无感情的绿色眼睛,像深潭一样冰冷。他的身材高大,肩膀宽阔,背后有几根黑色的触须状物体在缓缓蠕动,触须上还沾着一点暗红色的血液,显然是刚结束战斗。他身上散发着多种属性混杂的查克拉波动,火遁的灼热、雷遁的麻痹、风遁的锐利,混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极其不适的气息。
右边的人则更加怪异。他留着灰白色的大背头,头发用发胶固定得一丝不苟,额前的碎发垂在额头,遮住了一点猩红的眼睛。他穿着宽松的黑色长袍,领口敞开,露出胸口的邪神教图案,手里扛着一把巨大的三段式镰刀——镰刀的刃口带着倒刺,沾着新鲜的血液,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光。他舔了舔嘴唇,看着地上的血迹,发出低沉而兴奋的笑声,声音像砂纸摩擦木头,刺耳又疯狂。
“嘁,又是一帮穷鬼,身上的赏金加起来还不够我换一颗心脏。”阴沉的声音从高领外套下传出,正是角都。他踢了踢地上的尸体,眼神里没有丝毫波澜,仿佛在看一堆垃圾,“浪费时间,再找不到高悬赏的目标,我们就得去抢换金所了。”
“哈哈哈!角都先生,您别这么说啊!”飞段疯狂地笑着,挥舞着手里的镰刀,镰刀划过空气,发出“呼呼”的声响,“虽然他们穷,但杀起来很有趣啊!尤其是最后那个家伙,被我砍掉手臂后,还在祈祷,样子真是太滑稽了!”他顿了顿,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疯狂,“可惜啊,仪式才进行到一半他就断气了,邪神大人肯定还没尽兴!不过没关系,我们很快就能找到更有趣的‘祭品’了——听说火之寺的地陆,悬赏金有三千万两,还很厉害,肯定能让邪神大人满意!”
隐藏在暗处的四人,瞬间如坠冰窖!
鹿丸的瞳孔缩成了针尖,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真的是他们!这两个本该被封印、被杀死的怪物,竟然还活着!上次阿斯玛老师重伤的画面、这些尸体的惨状,在他脑海里交织,让他愤怒得浑身发抖,却又强迫自己冷静——现在不能冲动,硬拼就是送死!
井野的脸色惨白如纸,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她死死捂住自己的嘴,才没有叫出声。飞段的疯狂笑声像针一样扎在她心上,阿斯玛老师倒在地上的画面再次浮现,让她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不敢流下来,怕发出声音被发现。
丁次也握紧了拳头,指甲嵌进掌心,疼痛让他稍微冷静了一些。他看着飞段挥舞镰刀的样子,想起上次被飞段追杀的恐惧,却还是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能怕,要保护鹿丸和井野,要帮林枫!
林枫的呼吸也变得急促,最坏的预感应验了!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大脑飞速运转:现在四人的实力,根本不是角都飞段的对手,硬拼必死无疑;撤退的话,角都的速度很快,飞段的镰刀射程远,不一定能成功;只能先隐藏好,等他们离开后再联系求援!
然而,就在这时,角都那毫无感情的绿色目光,突然扫向林枫和鹿丸藏身的方向,眼神里带着一丝冰冷的杀意,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点牙齿:“嗯?还有几只小老鼠,躲在旁边偷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