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井野、小樱分开后,林枫没有往图书馆的方向走。他沿着训练场边缘的林荫道慢慢踱着,脚下的落叶被踩出“沙沙”的轻响,风裹着傍晚的凉意吹过,却吹不散他心头的凝重——井野那句“月光疾风行色匆匆”,像一根细刺,扎得他心神不宁。
他必须想清楚,怎么救月光疾风。
脑海里快速闪过三个方案:匿名信?上次给卡卡西的预警几乎石沉大海,这次面对涉及“根”和砂隐的阴谋,匿名信只会更没用,甚至可能打草惊蛇,让对方提前动手;直接告知?他一个下忍,说自己“预知未来”,只会被当成疯子,甚至可能被安上“间谍”的罪名,抓去审问;暗中干预?这似乎是唯一可行的路,可风险大到离谱——他要精准知道刺杀的时间和地点,还要有能干扰马基的能力,可现在的他,连马基的风遁都接不住,更别说干扰了。
“实力还是太弱了……”林枫低声自语,指尖无意识地攥紧,指甲陷进掌心。波之国的侥幸让他有些麻痹,此刻才清醒地意识到,没有足够的力量,再精准的“先知”,也只是徒劳。
就在这时,后颈的汗毛突然毫无征兆地竖了起来!
一股极其细微、却带着刺骨寒意的视线,像毒蛇的信子,悄然滑过他的感知。那视线藏得极深,没有丝毫查克拉波动,却带着强烈的审视意味,仿佛在暗处的眼睛,正把他的一举一动都纳入观察,连他刚才攥紧拳头的小动作,都可能被捕捉到。
有人在盯他!
林枫的心脏猛地一缩,全身肌肉瞬间绷紧,查克拉下意识地在经脉里流转,做好了随时应对的准备。但他很快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能慌,不能四处张望,一旦露出破绽,只会让对方更警惕。
他假装鞋带松了,自然地蹲下身,手指去解鞋带时,眼角的余光以几乎不可察觉的幅度,扫向感知中视线传来的方向——侧后方那棵老樟树,树冠茂密,枝叶层层叠叠,阳光透过缝隙洒下,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看起来空无一物。
可那道冰冷的视线,依旧牢牢锁在他身上,没有消失。
是暗部?还是“根”的人?
林枫的脑子飞速运转:是因为波之国的异常举动?他当时用幻术干扰再不斩,用鲜血吸引白,这些细节可能被卡卡西上报,引来暗部的关注;还是因为他最近频繁去图书馆,查阅“特殊查克拉性质”的卷轴,被当成了“潜在异常分子”?又或者,只是中忍考试临近,暗部在例行监视表现突出的下忍?
无论哪种原因,都像一个冰冷的警告,浇灭了他刚才想“立刻调查月光疾风行踪”的冲动。他太大意了,以为自己做得足够隐蔽,却忘了木叶的暗处,藏着无数双眼睛,任何一点异常,都可能被无限放大。
林枫缓缓站起身,重新系好鞋带,拍了拍裤子上的尘土,然后继续往前走,步伐平稳,仿佛刚才那瞬间的紧绷从未发生过。但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道视线还跟在他身后,像影子一样,直到他拐过前面的巷口,远离了训练场,那股被窥视的寒意才渐渐消散。
走到无人的墙角,林枫才停下脚步,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他抬手摸了摸后颈,那里的汗毛还没平复,手心已经沁出了冷汗——刚才那短短几分钟,比和鸣人对战十次还要累,那种被暗处眼睛盯着的压迫感,让他真切地感受到,这个世界的黑暗面,远比他想象的更可怕。
“不能再鲁莽了。”林枫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任何行动,都必须有合情合理的借口,不能留下一点破绽。”
他重新梳理思路:实力提升是关键,尤其是幻术和“刚”属性——幻术能用来干扰敌人,“刚”属性能强化自身防御,这两种能力都足够隐蔽,不会暴露“先知”的秘密;情报方面,不能直接去查月光疾风的巡逻路线,太容易引人怀疑,或许可以从“剑术”入手——月光疾风是木叶流剑术高手,他可以以“想学习基础剑术”为由,找机会接近月光疾风,既能打探消息,又不会显得刻意;至于借口,“对剑术感兴趣”足够合理,一个想变强的下忍,向厉害的上忍请教剑术,再正常不过。
思路渐渐清晰,可压力也越来越重。他像在走钢丝,一边要改变月光疾风的悲剧,一边要隐藏自己的秘密,还要避开暗部的监视,任何一步踏错,都可能万劫不复。
抬头望去,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远处的火影岩在暮色中只剩下模糊的轮廓,街道上的行人渐渐变少,只有几家店铺还亮着灯。林枫握紧了拳头,指节泛白——时间不多了,月光疾风的悲剧随时可能发生,他必须加快速度,却又不能急,每一步都要如履薄冰。
图书馆暂时不能去了,以免再次引起注意。他转身向家的方向走去,脚步比来时更沉,心里已经开始规划接下来的训练计划:早上继续和凯、小李练体术,强化身体;下午在家偷偷练习幻术和“刚”属性,避免在公共场合暴露;晚上找机会去训练场,以“练习剑术基础”为由,看看能不能偶遇月光疾风。
拯救之路,远比他想象的更艰难,更危险。可他没有退路——既然知道了悲剧的结局,就不能眼睁睁看着它发生。
林枫抬头看了一眼天边的晚霞,最后一点余晖也消失了,夜色开始笼罩木叶。他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背脊,朝着家的方向走去。不管前路有多难,他都要走下去,不仅为了变强,更为了守住那些不想失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