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喧闹嘈杂、人声鼎沸的广场,突然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喉咙一般,所有的声音都戛然而止,整个场面瞬间变得鸦雀无声,一片死寂。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寂静中,赵坤那犹如洪钟一般的断喝声,如同平地惊雷般炸响,将所有人的嘈杂都震得粉碎。
这一声怒吼,仿佛是从九幽地狱中传来,带着无尽的威压和震慑力,让人的灵魂都不禁为之颤抖。
赵坤的目光如同两道闪电,冷冽而锐利,扫视着全场的每一个人。
他的声音如同寒冬的北风,冰冷刺骨,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左豹跌出平台,这是众人亲眼所见,无可辩驳!按照比赛规则,他已经落败,而陆昭则是当之无愧的胜者!如果有人对此有异议,那么可以在比赛结束后,自行向岛主提出复议!”
他的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一般,狠狠地砸在人们的心上,让人无法反驳。
这一番话,说得斩钉截铁,毫无商量的余地。
说完,赵坤的目光如同鹰隼一般,死死地盯在雷家的方向,似乎要看穿雷家人的心思。
果然,只见雷家家主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颓然地坐回椅子中,仿佛全身的力气都在一瞬间被抽走了。
因为他知道,大局已定,雷家,已经彻底出局了。
赵坤的这番话,就像是一道无法逾越的高墙,将所有的退路都彻底封死。
左豹跌落平台是不争的事实,纵使雷家有通天的手段,也已经无力回天。
更何况,左豹在台上不顾规矩,率先偷袭的行径早已落入众人眼中,结果非但没能伤敌分毫,反倒自己狼狈落台。
连向来以公正着称的赵坤,在言语之间都流露出对他所作所为的鄙夷和不屑。
此时此刻,左豹却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独自呆呆地站立在台下,脸上露出一副茫然失措的神情。
他的脑海里不断地回放着刚才的那一幕:自己用尽全身力气挥出的那一拳,结结实实地击中了陆昭的左肩,对方显然被这股强大的拳劲冲击得向后翻滚而去……然而,就在这同一瞬间,一股无法形容的巨大反震之力突然涌现,如同排山倒海一般,将他硬生生地弹飞出了平台!
这种诡异的感觉让左豹感到异常憋闷,仿佛有一股无名之火在他胸口燃烧,随时都可能喷涌而出。
但他却无法喊冤叫屈,因为他心里清楚,自己本就已经颜面尽失,如果再口口声声说对方使诈,恐怕只会成为众人的笑柄,更不会有人相信他的话。
而另一边,陆昭则显得气定神闲,他步履稳健地走下平台,径直朝着木家的席位走去。
他的每一步都显得那么从容不迫,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然而,他所经过的地方,却引起了无数道目光的聚焦。
这些目光中包含着各种各样的情绪:有探究、有惊疑、有审视……甚至连那些还没有登上平台的修士们,也都纷纷侧目,对这位突然杀出来的“黑马”投以关注的目光,并暗自琢磨着,如果自己在台上与他交锋,究竟该如何应对才好。
木婉清快步迎上,深深一礼,引着陆昭在自己身旁坐下,声音里是掩不住的激动与感激:“陆仙师,大恩不言谢!我们入围了!至少一条副线已然到手,更有机会冲击三条主线!”
“既已入围,航线之困已解,后续比试,我便不参与了。”陆昭的声音不大,但却异常清晰,仿佛经过深思熟虑一般。
他的语气平静,没有丝毫波澜,然而在这平静之中,却似乎隐藏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疲惫。
木婉清闻言,不禁一怔,她显然没有料到陆昭会如此决定。
她凝视着陆昭,试图从他的表情中解读出更多的信息,但陆昭的面容却如同一潭静水,让人难以捉摸。
“方才你也看到了,我实力有限,全赖侥幸才未一同跌落。”陆昭继续说道,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无奈,“若再登台,胜负难料,万一双双淘汰,反倒误了木家大事。”
他的心中其实有着自己的计较,他深知再上场的话,底牌暴露的风险将会剧增。
而对于他来说,保留实力、潜心修炼才是目前最为重要的事情,其他的纷扰,与他并无太大关系。
木婉清似乎还想说些什么,然而陆昭却打断了她:“岛上其他仙师修为精深,远胜于我。我即便垫底,木家也能保有一条副线,于贵府有益。莫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便是。”
他的提醒虽然语气温和,但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木婉清眼见对方心意已决,知道多说无益,于是便不再苦苦哀求,而是在心中迅速盘算起来。
片刻之后,她已然有了主意,开口说道:“既然仙师已经做出了决定,那婉清自然也不敢有过多的奢求。不过,木家一定会按照约定,每年按时供奉灵石,绝不会有丝毫的拖延,一直持续到下一次航线争夺赛正式开启为止。”
陆昭闻言,微微颔首,表示对木婉清的话表示认可和应允。
就这样,第一轮的比试在众人的关注下落下帷幕。
最终,有十家势力成功突围,顺利入围决赛。
这十家势力将会在接下来的比赛中展开激烈角逐,争夺那三条价值连城的主航线,而其余未能入围的家族,则只能获得相对次要的副线。
对于那些未能入围的家族来说,他们的命运可谓是充满了变数和不确定性。
他们要么需要参加更为残酷激烈的附加赛,与其他家族一决高下,要么只能几家联合起来,共同分得一条副线。
然而,无论选择哪一种方式,都意味着他们要面临巨大的压力和挑战,稍有不慎便可能一无所获。
而曾经的木家,也正是处于这样一种尴尬的境地。
他们在附加赛的边缘苦苦挣扎,每年所能分到的副线往往都是那条一年只能出海一次的“鸡肋”航线,所带来的收益简直微乎其微,令人可怜。
正是这种年复一年的窘迫状况,使得木家如同陷入泥潭一般,难以自拔,最终导致家族日渐衰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