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道种花开】
寂灭核心入体的刹那,宁采臣仿佛被抛入万古寒渊。无数破碎的记忆洪流般冲击神魂——星宫主千年布局、寂灭天尊的诞生、该隐穿梭纪元的孤影……最惊心的是核心深处那道熟悉的气息。
“该隐…你竟将分魂炼入核心?!”宁采臣以剑拄地,山河剑气与寂灭之力在体内剧烈冲突。肌肤寸寸龟裂,透出左半身金光璀璨、右半身黑气缭绕的诡异景象。
苏沐晴急将轮回镜悬于他头顶,镜光如月华泻落:“固守灵台!这是该隐为你铺的证道之路!”
醉乾坤突然甩出酒葫芦,琼浆玉液化作三十六天罡阵护住四方:“小子,仔细感受核心里的道种!那是该隐用三十六纪元培育的生机!”
宁采臣内视丹田,果然发现寂灭核心中藏着一枚莹润种子。此刻种子正吸收两大本源力量,抽枝发芽的根系贯通他奇经八脉。每生出一条根须,便有一段被该隐封印的记忆解封——
万年前该隐推演天机,预见本届纪元大劫无法避免。唯有集万界气运之子、轮回镜灵转世、寂灭本源三者合一,方能孕育出超脱纪元的新道果。而宁采臣,便是他选中的道种容器!
“所以从兰若寺开始…”宁采臣喃喃自语,想起小倩魂印融入轮回镜灵时的异象,“连情缘都是算计?”
“错!”醉乾坤突然扯破邋遢外袍,露出内里星辉缭绕的至尊神袍,“本座紫微帝君,该隐之兄。当年我兄弟二人共掌纪元更迭,他主生灭,我主秩序。”
帝君指尖点向宁采臣眉心:“你看清楚!”
记忆洪流再度涌来。原来该隐为破宿命,不惜自堕轮回历劫百世。每一世皆与宁采臣有师徒之缘,助他凝聚万界气运。直至这一世,才真正唤醒道种。
“星宫主不过是我等故意纵容的棋子。”帝君叹息,“唯有借他之手集齐寂灭本源,才能让你这新任寂灭天尊真正执掌生灭权柄。”
此刻噬界巨爪已撕裂半片幽冥。往生殿废墟中升起一座白玉碑,碑文显化宁采臣的真名——竟是该隐以心血书写的“代天巡狩”敕令!
“现在,做出选择。”帝君肃然,“融合道种成为新天尊,或者…斩灭道种重归凡人。”
宁采臣望向苦苦支撑的苏沐晴,她为维持镜光已七窍溢血。又看向崩坏的六道轮回,亿万亡魂在噬界气息中哀嚎。最后目光落在那枚道种上——该隐百世轮回的心血,皆在其中。
“我选…第三条路。”他突然引剑剖开心口,将道种生生剜出,“该隐,我知道你留了一缕本命魂在种子里!”
道种离体的瞬间,竟化作该隐虚影。这位布局万古的幕后黑手温柔注视轮回镜:“小倩,这一局终是我赢了。”
原来当年该隐推演天机时,早算到苏沐晴会为救宁采臣舍身合道。唯有以自身为饵,诱使宁采臣拒绝道种,才能逆转镜灵必死的命运!
“师兄,后续交给你了。”该隐虚影含笑消散,道种却绽放出超越纪元的光芒。宁采臣以心口精血浇灌道种,将其打向轮回盘裂缝:“以吾之名,道种花开!”
种子在噬界巨爪上生根发芽,瞬间开遍幽冥。花朵皎如明月,每绽放一朵便净化一片区域。噬界者发出震怒咆哮,却被花根死死缠绕。
苏沐晴突然惊呼:“往生殿地下还有东西!”
白玉碑崩裂处,露出水晶棺椁。棺中沉睡的女子容貌与宁采臣七分相似,心口插着半截断裂的玉簪——正是宁采臣母亲早年失踪时戴的发簪!
帝君神色骤变:“她怎会在此?当年她盗走纪元之舟核心后明明…”
话音未落,棺中女子突然睁眼。她抽出心口玉簪轻划,正在净化的噬界者竟温顺地伏首在她裙下。
“好久不见,紫微。”女子微笑看向宁采臣,“或者该叫你…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