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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沐觉得,自己大概是这云梦大泽里,最名不副实的神裔。

祭坛高耸,以不知名的苍白巨石垒成,缝隙里爬满了枯死的暗绿色苔藓。四周矗立着斑驳的石柱,上面雕刻着早已模糊不清的古老图腾,有飞禽,有走兽,有潜龙,有翔凤,只是如今大多被风雨侵蚀得只剩轮廓,在愈发阴沉的天色下,像一群沉默的、濒死的怪物。

风里带着水泽特有的腥气,和一种更深沉的、来自祭坛本身的血锈味。

她站在祭坛边缘,离中心那片被岁月磨得光滑如镜的祭祀区域最远的地方。身上是制式最简单的圣女候补的白裙,料子普通,剪裁敷衍,像随便套了个麻袋。周围窃窃私语声如同蚊蚋,却又无比清晰地钻进耳朵。

“瞧她那样,也配站在这里?”

“血脉稀薄得都快感应不到水灵了,要不是长老们念旧……”

“旧?是念着她那死鬼娘亲当年那点微末功劳吧?可惜啊,废物生出来的,还是废物。”

说话的是几个穿着明显华丽许多的少女,裙裾上绣着繁复的云纹水波,那是覃氏嫡系子弟的标志。她们的目光毫不掩饰地扫过覃沐,带着居高临下的怜悯和毫不掩饰的讥诮。

覃沐垂着眼,盯着自己洗得发白的裙角,以及脚下石缝里一株顽强探出头的枯黄野草。指尖在袖中微微蜷缩,指甲陷进掌心,带来一丝细微的刺痛,让她能继续保持表面的平静。

习惯了。从小到大,这样的场景,这样的目光,她早已习惯。

云梦覃氏,以神裔自居,据传祖上乃执掌大泽水元的天神后裔。血脉越是纯净,天赋越高,对水灵的感应和操控能力就越强。而她覃沐,偏偏血脉不纯,是已故分家母亲与一个“外来凡人”所生。那个“凡人”父亲,早在出生前就不知所踪,留下她们母女,成了覃氏一族洗不掉的“污点”。

母亲在世时,尚能凭着一身不算顶尖但也过得去的修为护着她。自从三年前母亲为家族执行任务身陨,她在这族中,便真成了无根浮萍,任人践踏。

今日是十年一度的“祈水大典”,关乎未来十年云梦大泽周边万里疆域的水汽丰沛与否,对以水为生的覃氏至关重要。所有适龄的圣女候补都必须到场,在祭祀中贡献微薄的血脉之力,沟通水灵。

当然,像她这样的,贡献不贡献,也没人在意。她来这里,不过是充个数,或者说,是充当一个反面教材,用以衬托那些嫡系天才们的耀眼光芒。

比如,此刻正被众星拱月般围在祭坛最中心的那位——覃清月。大长老的嫡亲孙女,年仅十六岁,已将《水灵诀》修炼至第三重,是下一代圣女最热门的候选人。

覃清月似乎感应到覃沐的视线,或者说,她早就注意到了这个碍眼的存在。她微微侧过头,目光掠过覃沐,没有停留,仿佛只是扫过一块石头,一根枯草,随即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意味不明的弧度,又转回头,与身旁一位长老低声交谈起来。

那无视,比直接的嘲讽更令人窒息。

覃沐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涩意。她不能失态,不能给任何人发作的借口。她只需要安静地待着,等到这冗长的仪式结束,然后回到她那位于族地最偏僻角落的、简陋的小院。

天色愈发暗了,浓云低垂,压得人喘不过气。祭坛上的气氛也渐渐肃穆起来。主持仪式的大长老覃嶂,一位须发皆白、面色肃然的老者,缓步走到祭坛中央,开始吟唱古老而晦涩的祭文。

声音苍老,却蕴含着某种奇异的力量,在祭坛上空回荡。斑驳的石柱似乎微微亮了一下,空气中湿润的水汽开始加速流动。

覃沐收敛心神,努力放空自己,试图像其他人一样,去感应那冥冥中的水灵。这是她唯一能接触修行途径的机会,尽管每次的结果都令人绝望——她的血脉,如同干涸的河床,几乎无法引动丝毫水元共鸣。

时间一点点过去,祭坛上的光芒逐渐亮起,主要是从覃清月等几个天赋杰出的候补身上散发出的淡蓝色光晕。尤其是覃清月,周身水汽氤氲,隐隐形成一道环流,引得几位长老都暗自点头。

而覃沐所在的位置,依旧死寂。她甚至能感觉到,周围若有若无的水灵之力,在流经她身边时,都会自然地绕开,仿佛她是个不祥之物。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祭坛东南角,一根原本毫无异状的石柱,猛地爆发出刺目的血红光芒!那光芒邪异、暴戾,瞬间冲淡了祭坛上庄重的蓝色水光。

“敌袭!”

“保护祭坛!”

惊呼声、呵斥声瞬间炸响。数道强大的气息从观礼席上冲天而起,是族中的护卫高手。

但血红光芒更快!它如活物般扭动,化作数条狰狞的血色触手,带着尖锐的破空声,直扑祭坛中心——主要是冲向覃清月等几个天赋最高的候补!

目标明确,就是要打断祭祀,重创覃氏的未来!

“清月小心!”大长老覃嶂厉喝,袖袍一拂,一道凝实的水蓝色光盾挡在覃清月身前。

轰!

血光与水盾撞击,发出沉闷的巨响。光盾剧烈摇晃,覃嶂脸色一白,显然那血光的力量远超预期。

其他长老和护卫也纷纷出手,拦截其他血影触手。祭坛上顿时乱作一团,灵光爆闪,气劲四溢。

覃沐在血光出现的瞬间就下意识地后退,紧紧贴住了冰凉的祭坛边缘石栏。她血脉低微,在这种层次的冲突中,连炮灰都算不上。她只想尽可能地降低存在感,避免被波及。

然而,命运似乎总爱戏弄她这样想安稳度日的人。

一道被某位长老击散的血色余波,好巧不巧,正朝着她藏身的方向溅射而来!那力量虽然散逸,但其中蕴含的阴邪气息,依旧让她浑身汗毛倒竖,死亡的阴影瞬间笼罩而下!

躲不开!她的修为,根本来不及做出有效反应!

眼看那缕血光就要洞穿她的身体。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看似踉跄的身影,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恰好“跌”到了她的身前。

“噗!”

一声轻微的、类似布帛撕裂的声音响起。

那缕血光,打在了那突然出现的身影……的屁股上?

覃沐愣住了。

她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一个年轻男子?

穿着极其骚包的锦缎华服,颜色是扎眼的亮紫色,上面用金线绣着大朵大朵的、看不出品种的富贵花。腰间玉带歪斜,挂着一堆零零碎碎的玉佩、香囊,随着他“哎哟”一声夸张的痛呼,叮当作响。

男子转过头,露出一张脸。不得不说,这张脸生得极好,眉飞入鬓,眼若桃花,鼻梁高挺,只是此刻因为“疼痛”而龇牙咧嘴,破坏了三分俊美,添了七分……欠揍的气质。

尤其是那双眼睛,看似因吃痛而泛着水光,显得无辜又委屈,但覃沐却敏锐地捕捉到,其深处一闪而过的、某种难以形容的……玩味和审视?

“嘶——哪个天杀的不长眼!疼死本少爷了!”男子捂着屁股,跳着脚骂骂咧咧,声音清亮,带着一股子纨绔子弟特有的混不吝。

这……这是谁?

覃沐在记忆中快速搜索。云梦大泽附近,似乎没有哪家贵族子弟是这般……浮夸德性?

这时,祭坛上的骚乱也接近尾声。那诡异的血光似乎只是一次性的偷袭,在覃氏高手的联手压制下,很快消散,只留下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和一片狼藉。偷袭者并未现身,显然一击即走。

众人的注意力,先是集中在受惊的覃清月等人身上,确认她们无碍后,才看向这边的小插曲。

当看清那紫衣男子时,几位长老的脸色都变得有些古怪。

大长老覃嶂皱了皱眉,压下体内的气血翻涌,沉声道:“南宫少爷?你怎会在此处?”

南宫?

覃沐心中一动。复姓南宫……莫非是……那个南宫家?

被称为南宫少爷的男子,终于停止了跳脚,但手还捂着屁股,一脸晦气地抱怨:“覃长老,你们这云梦大泽的治安不太行啊!本少爷听说今日有热闹看,特地跑来观摩你们这什么大典,结果刚找到个看戏的好位置,就遭了这无妄之灾!你们这祭坛怎么还带往外崩碎片的?瞧瞧,我这新做的流云锦,值三百灵石呢!破了相了!”

他一边说,一边扯着被血光擦破的衣摆,满脸肉痛,仿佛受伤的不是他的屁股,而是他的衣服。

覃嶂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似乎强忍着不耐:“让南宫少爷受惊了。此事我覃氏必会查清,给少爷一个交代。少爷的伤势……”

“伤?哦,你说这个啊?”南宫鸿似乎才想起自己“受伤”了,满不在乎地摆摆手,“皮外伤,不碍事。就是吓了本少爷一跳!对了,覃长老,你们这祭祀还继续不?不继续本少爷可要回去换身行头了,这模样忒不雅观!”

他这话说得轻佻,浑然没把刚才那场凶险的袭击当回事,倒像是看戏看到一半,戏台子塌了般的扫兴。

覃嶂深吸一口气,看了一眼被破坏的祭坛和惊魂未定的候补们,沉声道:“大典暂停。南宫少爷,请随老夫前往客舍,让药师为少爷诊治。”

“行吧行吧,赶紧的。”南宫鸿一副“真麻烦”的样子,抬脚就要走,却像是刚发现身后还站着个人似的,目光落在覃沐身上。

他上下打量了覃沐一番,眼神依旧带着那种玩世不恭的笑意,但覃沐却感觉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扫过,让她极不舒服。

“哟,这位姑娘没事吧?刚才可吓着你了?”他语气轻浮,带着点调侃。

覃沐垂下眼睑,避开他的视线,低声道:“多谢公子……出手相助。”虽然那相助的方式,实在有些难以形容。

“助人为乐嘛,本少爷一向心善。”南宫鸿笑嘻嘻的,凑近半步,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道,“不过,姑娘刚才身上那股子……特别的味道,是什么香粉?挺好闻的。”

覃沐浑身一僵,猛地抬头看他。

特别的味道?

她从不施粉黛!他指的是什么?

是……她身上那与生俱来的、连她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极其微弱的异样气息?连族中长老都未曾察觉,他……

南宫鸿却已退开,恢复了那副纨绔模样,对着覃嶂嚷嚷:“走了走了,覃长老,赶紧的,我这屁股还疼着呢!”

在一众覃氏族人神色各异的目光中,南宫鸿跟着覃嶂离开了祭坛。临走前,他还回头,对着覃沐的方向,眨了眨左眼,丢下一个意味深长的……媚眼?

覃沐站在原地,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窜起。

这个突然出现的、举止荒唐的南宫家少爷,绝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而他最后那句话,那个眼神……是巧合,还是……意有所指?

祈水大典被破坏的消息很快传开,袭击者的身份成谜,覃氏高层震怒,下令严查。而祭坛上那个小插曲——南宫家少爷“英雄救美”(虽然救的部位有点尴尬)——也成了族人私下议论的谈资,当然,更多的是对覃沐的嘲讽。

“真是走了狗屎运,居然能被南宫家的少爷‘救’了。”

“哼,就算救了又怎样?废物就是废物,难道南宫家还能看上她不成?”

“听说那南宫鸿是出了名的纨绔,喜好美色,怕是见覃沐有几分姿色,顺手为之罢了。”

覃沐对这一切充耳不闻。她回到自己冷清的小院,关上门,背靠着冰冷的木门,缓缓滑坐在地。

她抬起手,看着自己纤细的、因为常年做些杂活而略显粗糙的手指。

南宫鸿……

他说的“特别的味道”,到底是什么?

还有,他出现的时间、地点,都太过巧合。真的是巧合吗?

覃沐隐隐感觉到,似乎有一张无形的大网,正朝着她笼罩而来。而那个看似玩世不恭的纨绔子弟,很可能就是网上一个关键的结点。

风雨欲来。

她这个被族视为废柴、无人问津的圣女候补,恐怕再也无法独善其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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