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先回去吧，我想睡一会”张若雨自从吃完粥后就呆愣愣不发一言的躺在床上，整个人空洞的可怕。
曾斐想说些什么，但看着她的脸最后还是把话咽进喉咙里。
浩浩一早就被她托其他的好友帮忙看着，听到张若雨的话她也没拒绝只道：“等医生吧，检查完我就回去”
张若雨沉浸在情绪里，没听见只会愣愣的点头。
曾斐也不会想到几分钟后她会看到张若雨疯狂抽搐痉挛的模样，跟癫痫一样吓得她连连后退。
“医生，她怎么了…”曾斐眼里全是惊恐，说话开口间都带着自己没有察觉的嫌恶。
原本来检查病人情况的医生叫着几个人按着张若雨，因为她身上因为恐惧、挣扎伤口全部崩开…那场景触目惊心。
手呈现鸡爪样，呼吸急促，肌肉不受控制的抽搐痉挛，一医生连忙开口：“要不要拿纸袋”
年长一些的医生开口：“不行，太严重了，去安排地西泮”
他们的交流快速且果决，理都没理站在角落远远的曾斐。
而这时门口的林义豪也堪堪赶来，他站在门边看着张若雨的样子也被吓了一跳。
浑身上下都是血，样子还很疯狂的抽搐痉挛他心里一抖…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可能。
张若雨直到注射镇定剂才彻底安静了下来，整个人疲倦困顿的睁不开眼，但好在意识还清晰。
不了解情况的母子不知道，因此交流声虽然压低但在这个正在安静观察病人情况的其他人耳朵里就分外清晰了。
“妈…这是怎么了？”林义豪走到曾斐身旁拽了拽她的手，曾斐这才回神看到林义豪，曾斐眼里的害怕也还没消退，张嘴呐呐道：“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医生一进来她就这样…好恐怖”
“会不会是什么遗传病…不会是癫痫吧？…”两母子对视一眼。
林义豪咽了咽口水：“…不会吧…会不会是癫痫”林义豪下意识猜测
曾斐眼里情绪莫名：“怕就怕”
“听说癫痫会遗传…”林义豪的话一出，母子二人瞬间想起那个死掉的孩子…
如果真是癫痫…癫痫是会遗传的…没有活下来好像更好…他们心中涌现出的庆幸多少因人而异。
医生把他们母子话听了个全乎，抬眼瞧了他们一眼道：“别担心，不是癫痫…不会遗传”
曾斐和林义豪闻言脸色顿时一片羞红，是臊的。
“那医生…这究竟是什么情况？”曾斐脸皮热的臊起但到底多活了几十年。
“刚刚你说我们一进来这个患者就突然这样？”医生没管他们的心理想法和问题，思索了一会直截了当的问。
曾斐呐呐的回应着。
年长的医生思考了一会开口：“是呼吸性碱中毒”
说着年长医生转头对着其他医生和护士开口道：“呼吸性碱中毒的因素有很多，照这个病患的情况应该是特定情景下的特定人物造成的情绪激动有关”
“这样，小周，记一下下次给这个病患检查把身上的白褂脱了，试试看”年长的医生开口嘱咐。
病房的值班护士和医生连连点头，接着又交代了一些事林义豪在旁边插嘴问了一句，几个医生才把目光挪到他们身上简单的解释了几句，了解了病症后林义豪长长的出了口气，完全没留意医生对他眼里的鄙夷。
医生是份职业，也是个普通人，自己的另一半躺在病床上先不说表现得有多么心焦，最起码不会想一些有的没的遗传病，还一副惊恐样的说着害怕恐惧
几个医生对他们的感官并不好。
张若雨虽然也闭着眼但也把话听了个一干二净，这时候的她睁不开眼，但是脑子里豁然越出一个身影…逐渐清晰…他们有半个多月没见面了吧。
他或许早就忘了自己吧…自己是什么人…凭什么他要记得…只是…明明他跟她才是最不名正言顺的人，为什他的关心却让她想起就心暖…另一个只有悲凉。
张若雨闭着的眼角沁出一滴泪，整个人昏睡了过去。
再度醒来时病房里安静的可怕，没有开灯，很黑应该到了晚上，不远处的床头柜传来一声接一声的打鼾声。
张若雨适应了许久才逐渐看清黑暗里的一切，林义豪趴伏在旁边床头柜睡的正香，打鼾声就是他传来的，她动了动唇最终还是没开口，眼睛闭了闭又睁开一动不动的望着天花板。
明明很黑，什么都看不清，可瞳孔里却跟放着超清电影屏幕一般，让她回忆起从Z市回来后发生的一切…他的关心…敷衍…以及自己所遭遇的一切。
一丝一丝的脉络在胸腔里划过，逐渐清晰和明朗，一切想通后也已经过了一个小时，啪嗒一声，她按响了头顶的护士铃。
没穿白大褂的护士走进来啪嗒开了灯：“怎么了18床，是有什么不适吗？”
张若雨出神的看着她的私人衣服，想到之前注射镇定剂后安静下来听到的话，她其实是紧张的，可是显然没穿白大褂的医护人员此刻带给她了安全感…她的心里划过一丝暖流。
“没事护士，就想开个灯，我动不了，麻烦了”张若雨解释笑的温柔。
护士观察了她对自己的反应，有了些确定，没计较只说有需求就按铃，这是她的工作。
走之前眼睛瞥了一旁呼呼大睡的男人冷嗤道：“真不知道是把医院当酒店呢还是什么…怎么当个陪护的”
张若雨也没说话，听着护士的话嘴角依旧弯着，她看向林义豪的眼神有些淡。
林义豪是被雨淋淋醒的，说是雨也不恰当毕竟他在病房里。
所以当他睁开眼看着捏着水杯的张若雨以及他湿漉漉的脸，脾气不好：“你在做什么？”
“要睡回去睡，我刚刚在倒水不小心撒了”潜台词你一个陪护呼呼大睡让一个病患自己动手，这个陪护好像也没有个必要。
林义豪一怔下意识去看张若雨的表情，他一向对一个人的情绪有敏锐的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