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得熟络之后朱二花便向左岸介绍起老实巴交站在一旁的朱大壮,左岸随即笑问这花姐你哥吧,前者笑称因朱大壮出生于一月,而她自己则是二月,先父母何曾识什么字,于是便如此起了名字。
而后左岸再次调侃朱二花早前说实在没办法便让朱大壮帮自己走走后门什么的,整得朱大壮这个大汉不禁羞赧起来,连说自己只是平时负责向王庭供肉的屠夫,还是之一那种,哪里认识什么大人物。
朱二花当即白了弟弟一眼,笑骂平时你倒是如何如何向我吹嘘来着,若不是少帅,还不知被你蒙在鼓里多久。
左岸最后送了几副药给到王富贵,最后却是没有同意朱大壮从军的请求,但却是可以为他谋到一份差事,至于具体是什么,暂时保密。
就在几个谈笑之间,简易的公堂便布置好,不论那司马仁如何摆出为难的表情,左岸一律视若无睹。
升堂期间左岸只坐稳高位旁听,只字未提,更让司马仁心里没底,但大庭广众之下,他也没敢有任何的敷衍,在左岸看来,业务流程提熟,也很顺畅。
最后洪疤等人押监,容日后收集更多的证据之后再另行公审定罪,那些起哄闹事之后一律三十大板,罚银十两,伤者公费治疗,待伤好后再补杖责。
“左帅,您看?”
司马仁此时额头依然满是汗珠,起身朝左岸抱拳行礼,态度比之前要恭敬许多。
“我觉得如何其实没所谓。”
左岸终于开口,而后起身看向那些围观的群众,宏声问道:
“在场的诸位,你们看这个结果如何?”
可数息之后现场却是鸦雀无声,没有任何人敢公然做那出头鸟,别人那些受到无妄之灾的人都任罚没有半点怨言,何况自己只是吃个瓜而已。
见无人回应之后,左岸脸色渐而阴了下来,一是愤怒下六司的一手遮天,二是悲叹百姓们的默然。
“少……左帅,民妇有话要讲,不知道……”
朱二花犹豫片刻之后便举手,左岸微笑颔首,“花姐,但说无妨!”
这一声花姐之后,不论与朱二花一家三口相识与否都倒吸了一口气,不说泼天的富贵,此后相信他们一家在桃源界便算是有了王庭这个靠山,别说什么鱼龙邦,就算是六大家都不能随意拿捏了。
“谢过左帅!”
朱二花当即来到堂中,司马仁眼中狠厉之色再次转过,虽然不愿意,但还是复归堂上,待左岸入座之后再坐下,惊堂木啪的一声之后威严道:
“堂下何人?有何补述还请详实道来!”
朱二花被吓得当即便要跪下,此时左岸却是随手一招,一道绵柔的力道顿时将其托住,左岸微微一笑,“花姐站着说便好,想说什么便说什么,至于详实不详实的,那是官府的职责,与花姐你无关。”
朱二花一怔之后便朝左岸淳朴一笑,而后看向司马仁,沉默数息之后便指向那些起哄的人当中的几名妇女,紧张说道:
“民妇当时便在场,瞧得真切,那赵大姐、李大姐、张姐她们都是第一时间便摔倒了,并没有参与哄抢,至于其他人,因为人太多,民妇也不熟悉,所以暂时……”
“花姐,这些人当中,你觉得谁没有参与哄抢?”
在司马仁想再次砸下惊堂木之时,左岸随即冷眼看去,吓得对方手一缩,而后左岸朝朱二花眨了眨眼,再次强调,“不需要花姐你负责, 凭你自己的感觉便好!”
“这……”
朱二花只是升斗小民而已,哪里敢随意指,于是便再度纠结起来,但此时朱大壮却是举手问道:
“少帅,不知道我能不能也……”
“可以,王老板也一起吧!”左岸微微一笑。
见到自己的丈夫和弟弟都出来后,朱二花便似有了一些底气,于是便指出了八名,这些人当中平时都是十分安分守己的妇人,与自己也合得来。
而后王富贵又指出了数名,但都是一些自己熟识的邻里,在他的印象当中,人品都还是不错的。
在轮到朱大壮准备指人的时候,朱二花当即眼神瞪了过去,警告可别把平时与他自己交好的酒肉朋友给摘出来啊,方才她可是见到好几个都趁乱哄抢呢,虽然没有直接到自己铺位这里抢。
“少帅,您看……”
看着那些酒友哀求地看着自己,又看了自己姐姐那警告意味十分浓烈的眼神,朱大壮灵机一动,随即朝着左岸露出憨憨的笑容。
“倘若是无心之过,或是一时冲动,大壮兄弟你但指无妨!”
左岸岂能看不出朱大壮想仗义一回,像他这个年纪,又是屠夫,平时自然少不了酒肉朋友,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而且还正中自己的下怀,自无不同意的道理。
朱大壮朝左岸躬身一拜之后便大步来到众人面前,而后一连点了近二十人出来。
在回到朱二花身侧之后他顿时呲牙起来,不用看都知道是自己姐姐狠狠掐了自己一把。
“还有么?”
左岸看着姐弟俩的动作不由一笑,说罢便站了起来朝司马仁走去,走了几步之后便再次看向朱二花三人。
“回左帅,没有了!”
朱二花和王富贵急忙回答,但朱大壮正沉浸在那些平日里不怎么看得上自己的人那崇拜的眼神当中,于是脱口而出问道:
“还能有吗?”
左岸随即不满地瞪了朱大壮一眼,随即朱二花三人便面露紧张,但随后却见左岸笑骂道:
“人高马大的,怎么就这么墨迹,赶紧的!”
“好咧!”
朱大壮卖乖一笑之后又指出了十人,至此在场两百多人当中,便被朱二花一家人指了出了五十来人。
眼看左岸是想坐到自己的位置,司马仁乐得将这个烫手山芋有人接,于是便恭敬站到了一旁。
左岸将惊堂木拿起,众人原以为他会拍下时,却见他将其惊木堂扔到了一边,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之中沉声道:
“方才朱二花、王富贵、朱大壮指出的那些人当中,谁有异议,但说无妨。”
左岸此话一出,朱二花和王富贵问心无愧自然神态自若,而朱大壮却是一脸慌张起来,随后幽怨地看向左岸,自己指的那些人平时虽然没有做什么恶,但脾气多数都火爆,与邻里可没少斗嘴,并且最后都还是赢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