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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名叫黄颖,出身于苏州府一个清贵的书香门第。其祖父黄承焕曾任国子监博士,致仕后在家乡设馆教书;父亲黄文渊是天启七年的举人,虽未出仕,但在地方上颇有文名。

这本该是个安稳的家族,然而崇祯元年冬,一场突如其来的灾祸降临。黄文渊因在诗社中作诗评议时政,被当地与阉党余孽往来密切的豪绅诬告结社诽谤。此时正值新帝登基,朝中清算魏忠贤余党的风潮正盛,地方官员为表立场,竟将此事上纲为逆党同谋。

不过半月之间,黄家遭遇灭顶之灾:黄文渊被革去功名,押往南京刑部大牢;家产悉数抄没;年迈的黄承焕在惊怒交加中病故。年仅七岁的黄颖,顿时从备受呵护的闺阁千金,沦为罪臣之后,孤苦无依。

那些平日往来密切的亲戚们此刻避之唯恐不及,最终在族老主持下,竟将她偷偷卖给了一个来往苏杭的人牙子。几经辗转,这个还不满八岁的女孩被送进了南京秦淮河畔的芙蓉舫。

鸨母见她虽然年幼,但眉目如画,举止间自有一股书卷气,知道好生栽培必成摇钱树。于是先让她在后院做些轻省活计,待到九岁便开始延师教她识字、习琴、作画。

在这纸醉金迷之地,黄颖却展现出惊人的天赋与记忆力。她不仅很快掌握了各项才艺,更难得的是始终保持着几分与风月场格格不入的清冷气质。

许是依稀记得家中变故,她虽不常言语,却特别怜惜弱小。那日在道旁照料受伤的野猫时流露的温柔,正是这个历经苦难的少女,内心深处始终未泯的良善。

“年纪太大……出身更是……唉……”朱由检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对着李若涟呈上的密报连连叹气,“这哪里是‘女大三抱金砖’?这分明是要抱回来一块烫手的山芋啊!”

朱由检甚至不死心,亲自撸起袖子,搬出历书,试图用阴历阳历的换算来“缩水”两人的年龄差。他对着烛火,掐着手指头算了半天,最终也只能勉强将差距抹平到“将近四年”这个让他稍感安慰——但依旧于事无补——的数字上。

这四岁的差距,在民间或许尚可斟酌,但在皇室,尤其是在对未来一国之母的考量中,简直堪称鸿沟。

“四年……整整四年啊!” 他放下历书,颓然靠在龙椅上,想象着周皇后和那帮言官得知此事后的反应,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这不仅仅是年纪问题,那女子的出身……他甚至连想都不愿去细想其中牵扯的麻烦。

“慈烺啊慈烺,” 朱由检喃喃自语,语气里充满了老父亲的无奈与抓狂,“你这眼光……真是专挑那最高难度的挑战啊!你这是要让你父皇我,把这辈子没操过的心,一次性全补上吗?”

翌日,暖阁内。

朱由检看着垂手侍立的儿子,几番欲言又止,最终化作一声长叹。他将李若涟那份密报轻轻推至案前,语气复杂,带着最后一丝希冀:“慈烺,父皇……再问你一次。真的……非此女不可?”

他的目光紧盯着儿子,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

朱慈烺恭敬地双手接过那薄薄的几页纸。他展开的速度很慢,仿佛那纸张有千钧之重。随着目光逐行扫过其上冰冷的文字——苏州、家变、孤女、画舫……清俊的脸上看不出明显的情绪,唯有那骤然缩紧的瞳孔,泄露了他内心的波澜。

他看得极为仔细,每一个字都像是在心尖上碾过。当看到“未卖艺”三字时,他紧绷的下颌线条几不可察地缓和了一丝。

良久,朱慈烺缓缓合上密报,将其工整地放回御案。他抬起头,迎向父亲审视的目光,那双平日里温润如玉的眼眸,此刻清澈见底,没有丝毫闪躲,更无少年人的意气用事,只有一种沉淀下来的、不容动摇的坚定。

“父皇,”他的声音平稳,“儿臣知道,此事关乎国体,关乎皇家清誉,亦关乎儿臣自身前程。李指挥使所查,桩桩件件,儿臣信其真。”

他话锋一转,语气依旧平静,却透出骨子里的执拗:“正因如此,儿臣更知她身处泥淖,却能洁身自好,守心如玉之不易。其家世飘零,非其之罪;其身处风尘,非其之愿。儿臣所见,是她在困顿中犹存良善,是她在卑微中未折风骨。”

他深吸一口气,坚定的说道:“父皇曾教导儿臣,为君者,当有识人之明,护佑之心。儿臣不才,不敢妄言君道,但于此一人,儿臣愿担此责,护其周全。”

他没有激烈抗辩,没有苦苦哀求,只是将一番道理说得清晰透彻,将自己的决心袒露无遗。每一个字都像是经过深思熟虑,重重地敲在朱由检的心上。

朱由检看着儿子那双酷似其母、却此刻无比肖似自己的坚定眼眸,一时竟无言以对。

朱由检在儿子那里碰了个“软钉子”,眼见朱慈烺心意已决,他这做父亲的,再难也得硬着头皮想办法。琢磨了半晌,最终还是一咬牙,摆驾去了坤宁宫。

进了殿,见周皇后正在修剪一盆兰草,他搓了搓手,脸上堆起一个略显僵硬的笑容,凑上前去。

“皇后啊,朕思来想去,觉得慈烺的婚事,或许……或许也不必过于拘泥。”

周皇后停下手中的银剪,抬眸看他,眼中带着一丝了然与询问。

朱由检清了清嗓子,开始了他精心准备、却漏洞百出的“推荐”:“这个……朕近日听闻一女子,嗯……颇有才情!对!才华横溢!”

他仿佛找到了切入点,声音都响亮了几分,“据说琴棋书画,那是样样精通,尤其一手丹青,颇有灵气!比之那些只知死读女训的闺秀,强出不知凡几!”

他一边说,一边观察着周皇后的神色,见对方没有立刻反驳,便趁热打铁:“还有啊,此女……出身亦是清贵! 乃是苏州官宦之后,祖上曾任职国子监,家学渊源,最是知书达理!”

他着重强调了“官宦之后”和“知书达理”,试图在这两个皇后最看重的标准上蒙混过关。

周皇后是何等人物,见他目光游移,言辞闪烁,句句夸赞却都浮于表面,绝口不提女子眼下具体情形、家中父母现状等关键细节,心中便已猜到了七八分。

她不动声色,只是微微挑眉,语气平淡地问:“哦?既是如此才德兼备的官家小姐,不知现居何处?年庚几何?父母可在?”

这三个问题如同三支利箭,精准地射向了朱由检最想回避的核心。他额角瞬间沁出细汗,支吾道:“这个……这个……暂居……暂居秦淮河畔一清雅别院……年岁嘛,与慈烺……甚是相配!父母……父母自是安好!”

他几乎是使出了毕生功力,才将“画舫”扭曲成“清雅别院”,将“年长四岁”含糊为“甚是相配”,将“父母双亡、家族败落”概括为“父母安好”。

周皇后看着他这副极力掩饰的模样,心中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却也不点破,只是淡淡应了一声:“陛下既如此说,那便再看看罢。”

朱由检如蒙大赦,赶忙寻了个由头,几乎是落荒而逃。留下周皇后独自对着那盆兰草,摇头轻叹,已然决定要亲自派人去查个水落石出。

朱由检这回为了儿子,可算是把帝王威仪抛到了九霄云外。他换上一身富商打扮,带着同样便装的曹化淳、李若涟,以及百十名精悍的护卫,一行人浩浩荡荡却又刻意低调地直扑秦淮河畔的“芙蓉舫”。

画舫的老鸨眼尖,甫一照面,就见这位“老爷”虽衣着寻常,但气度不凡,身后跟着的人个个眼神锐利,身形挺拔,分明是训练有素的护卫,心下当即骇然,知晓来了位真正的大人物,定要小心伺候,万万得罪不起。

她堆起最谄媚的笑容,扭着腰肢刚迎上前,娇滴滴地唤了一声:“官人……”

“停!”朱由检立刻抬手,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她那套惯用的迎客辞令,显是极不适应这种风月场的调调。他也没心思绕弯子,直接切入主题,声音低沉:“那个黄颖……她现在何处?” 他差点说漏嘴,及时改口,但那份久居上位的命令口吻却难以完全掩盖。

老鸨被他这单刀直入的问法弄得一愣,尤其是对方竟然直接点名要找黄颖那丫头,心里更是打起鼓来。她不敢多问,连忙躬身应道:“在在在,黄颖姑娘正在后舱歇息,老爷这边请,容妾身先去通报一声……”

不必通报了!

朱由检直接摆手打断,朝曹化淳使了个眼色。曹化淳会意,面无表情地将一个沉甸甸的木箱地放在老鸨面前的案几上。箱盖开启的瞬间,金光灿灿,竟是满满一箱码放整齐的金锭。

今日这画舫,爷包了。朱由检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老鸨被这金光晃得眼花,喉头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她强压下心头的震撼,陪着笑脸,还想拿捏一下姿态:这位爷......这......这......我们做生意的,讲究个先来后到,今日已有几位熟客预定......

她话音未落——

又是一声闷响,曹化淳面无表情地将另一箱同样分量的金子,重重地摞在了第一箱之上。那沉重的声响仿佛砸在了老鸨的心尖上。

两箱黄金在灯下熠熠生辉,刺得老鸨几乎睁不开眼。她脸上的为难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近乎谄媚到极致的笑容,腰弯得快要贴到地上:爷!您瞧我这张不会说话的嘴!熟客算什么,天王老子来了也得给爷您让路!这画舫今儿个就是爷您的清静地!黄颖姑娘就在后头,妾身这就亲自带您过去,绝不让闲杂人等打扰了您的雅兴!

待画舫上最后一拨客人、乐师乃至仆役都被“请”了出去,偌大的厅堂瞬间变得空空荡荡,只剩下朱由检一行人以及那战战兢兢、脸上堆满讨好笑容的老鸨。

朱由检负手立于窗前,望着窗外秦淮河,并未回头,声音平淡地抛出了一个让老鸨心脏骤停的问题:“你这画舫,连同里头所有的人、物,作价多少?”

老鸨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大脑一片空白。她在这风月场中打滚半生,见过一掷千金的豪客,却从未遇到过开口就要买下整艘画舫、连同所有人的主顾。她腿一软,差点跪下去,声音都带了颤:“爷……爷您这是……说笑了吧?这‘芙蓉舫’是妾身……是妾身半辈子的心血,这……这哪是能用银钱衡量的……”

朱由检缓缓转过身,目光平静:“心血自然有价。开个价吧。”

老鸨额上冷汗涔涔,她飞快地瞄了一眼旁边那两箱刺目的黄金,又看了看眼前这位气度逼人、行事莫测的“爷”,心知今日怕是遇上了真正手眼通天的人物,自己根本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

她咽了口唾沫,哆哆嗦嗦地报出一个自以为极高的数字:“若……若爷真看得上……连船带人……怎么也得……得……十万两……银子?” 她说完,几乎是屏住呼吸,等待对方的反应。

朱由检闻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曹化淳。

曹化淳会意,上前一步,声音尖细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杂家会派人与你交割。拿了钱,带着你的私己,即刻离开南京。从今往后,‘芙蓉舫’与你再无干系,这里发生的一切,你若敢对外透露半个字……”

后面的话无需说完,那冰冷的语气已让老鸨明白,对方不是在商量,而是在下达命令。她瘫软在地,连连叩首:“明白!明白!妾身明白!谢爷的赏!妾身今日就走,绝不多留片刻,绝不多言半句!”

待那老鸨连同其心腹也被“请”出画舫,偌大的“芙蓉舫”彻底安静下来,仿佛与外界喧嚣的秦淮河隔绝成了两个世界。

朱由检这才命人将那位让儿子魂牵梦萦的女子带来。黄颖缓步走入厅堂,虽身处变故中心,面色微白,却并无太多惊惶之色,举止间仍带着那份与风月场格格不入的沉静。

朱由检打量着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和,带着一种施恩般的口吻说道:“你不必害怕。朕……真会为你安排好一切。从此刻起,自会有人成为你的‘父母’,你的‘亲戚’,你过往的一切痕迹都将被妥善覆盖。你只需安安静静地待在此处,等待新的身份,届时,自然会有一桩旁人求之不得的锦绣姻缘落在你身上。”

他自觉这番安排已是天衣无缝,既全了儿子的心意,又保全了皇家的体面,就算周皇后亲自来查,也绝挑不出任何错处。他甚至有些自得于这“两全其美”的解决之道。

然而,黄颖的反应却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她缓缓抬起头,目光清澈而平静,并没有预想中的感恩戴德或欣喜若狂,反而带着一种温和却坚定的疏离。她再次深深一福,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小女子拜谢公子天恩。然,此事还望公子作罢。”

“啊……?” 朱由检脸上的那丝自得瞬间凝固,化作纯粹的错愕与难以置信。他简直怀疑自己听错了。他,大明的皇帝,费尽心思,甚至不惜亲自出面“扫清障碍”,为她铺就一条常人难以想象的青云路,她竟然……拒绝了?

这完全不在他设定的剧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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