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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朱由检眼中,这位曹于汴曹老先生真可谓是老而弥坚,其精力之旺盛、态度之严苛,简直令人叹为观止。让他来负责考核百官,实在是找对了人。他就像那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不通人情,只认死理。

他不仅将考核的利剑悬在文武官员头上,甚至连皇帝身边的太监们也没能逃过他的法眼。

有一次,曹老先生有紧急奏本需当面呈送皇帝。他按规矩将奏本交给当值的小太监,让其递进去。不料那小太监接过奏本,却磨磨蹭蹭,迟迟不动身。曹于汴感到奇怪,便开口询问缘由。那小太监竟大言不惭,直言不讳地暗示:按宫里的“规矩”,递送这样的紧急奏本,需得给三钱银子的“跑腿费”才成。

这话可把一生清廉、嫉恶如仇的曹于汴给彻底气坏了!他当即怒发冲冠,厉声斥道:“尔等阉人,安敢以国事为市,索贿于君前?!”

你不递是吧?好!老夫自己送!

说罢,他一把夺回奏本,竟不顾年迈,自己噔噔噔地大步流星,径直闯了进去,亲手将奏本交到了朱由检手里。这还不算完,他当即就跪在御前,不仅汇报了公务,还顺势将刚才的遭遇原原本本奏明,当场弹劾皇帝本人“管教不严”、“纵容近侍勒索朝臣”、有亏圣德!

朱由检坐在龙椅上,尴尬不已。宫里的这些“规矩”,他何尝不知?他这个皇帝穷得叮当响,内帑空空如也,给太监宫女们的俸禄时常拖欠甚至克扣。底下人自然要自己想方设法搞点“外快”来维持生计。在许多人看来,来宫里伺候是天大的恩典和荣誉,但荣誉不能当饭吃,皇上既不发足工钱,又不允许下面的人稍微“灵活”一点捞点油水,似乎也确实有点“不近人情”。因此,朱由检对这类事情,向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没看见。

如今被曹于汴这般耿直的老臣直接捅到面前,还成了被弹劾的对象,朱由检真是哭笑不得,脸上火辣辣的,心中五味杂陈。

那他朱由检能怎么办呢?只能认错。他好言安抚了曹于汴,称赞他忠心体国,并保证此类事件不会再发生。随后命王承恩将那小太监拖去打了一顿板子——虽更多是做个样子,但也总算让曹于汴不再追究。

崇祯五年正月的北京城,朱由检难得感到几分舒心。皇太极未有异动,陕西军屯与安民政策稳步推进,考成法裁汰了大量冗官冗员,户部最新奏报更显示,经过数年励精图治,财政赤字已从原先惊人的二百万两大幅缩减至八十万两。一桩桩一件件,似乎都预示着崇祯五年会是个转机之年,至少这个正月,算得上是个好开端。

然而京城从来就不缺风波。就在这一片“祥和”中,一桩荒唐事迅速传遍官场。御史毛羽健的夫人竟动用六百里加急驿传,自老家一路疾驰入京,雷霆般冲进御史宅邸,将丈夫新纳的年方二八的小妾当场逐出家门。

毛羽健丢尽了颜面。他惧内的名声本只是小范围流传,如今却成了京师官场茶余饭后的笑谈。更让他窝火的是,那娇柔可人的小妾他尚未疼爱几日,就这么被悍妻生生撵走。他不敢对夫人发作——既打不过,也骂不赢,再生事端只会更惹人耻笑。

一腔怨愤总需寻个出口。毛羽健思来想去,最终将矛头指向了驿站系统:若非驿卒一路开绿灯,纵容他夫人滥用六百里加急,这家丑何至于以如此迅猛且羞辱的方式降临?

于是,崇祯五年三月,一份措辞严厉的奏本被送进紫禁城。毛羽健在疏中痛陈驿站积弊:公用私用不分,经费捉襟见肘,驿卒被层层盘剥、苦不堪言,而过往官员、甚至稍有门路者皆视驿传为利薮,恣意“薅羊毛”,长此以往,国脉堪忧。

他写得分外恳切,仿佛全然忘却,这场大动干戈的奏劾,最初只不过源于自家后宅的那一场风波。

这份奏本很快呈到了朱由检的案头。他读罢竟生出几分欣慰——原来朝中御史也不全是空谈之辈,总算有人能提出些切实的建议了。

他当即传召毛羽健入宫,语气温和地问道:“毛卿的奏疏,朕已细览。既然爱卿熟知驿站情弊,不妨说说,可有具体整顿方略?”

起初一切尚好,毛羽健侃侃而谈,提出“专驿专用”“严查私用”等条陈。然而说到最后,他话锋一转,结论竟是全国五十一条驿路过于冗杂,应予大幅裁撤。

朱由检追问:“依卿之见,该裁多少?”

毛羽健笃定地回答:“保留十二条足矣。”

朱由检心中一震——这意味着要砍掉三十九条驿路,将近七成!他强压疑虑,继续追问:“裁撤之后,原驿卒官吏如何安置?”

毛羽健怔了怔,低声答:“臣……尚未细算。”

“若裁撤线路突发军情,急报如何传递?”

毛羽健额角渗汗:“这……臣未曾想。”

“那些多出来的驿马、车辆、馆舍,又该如何处置?”

毛羽健彻底语塞,支吾道:“臣……不知。”

这一连串的“不知”“未想”,几乎让朱由检当场扬起手赏他毛羽健一个大嘴巴子。

不知是这些年来被言官御史们接连不断的弹劾练出了耐性,还是每日批阅海量奏疏急报的经历确实磨练了他的心性,朱由检竟硬生生压下了扇毛羽健一耳光的冲动。

他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语气平和:“爱卿革除弊政、为国分忧的本意是好的。只是此事牵涉甚广,不宜轻率。”他顿了顿,注视着眼前这位险些惹出大乱的御史,继续说道:“这样,你回去再仔细参详一番,将裁撤后的驿卒安置、应急通传、物资处置等诸般细则一并考量周全,拟个切实可行的全案上来,朕再看罢。”

毛羽健这才如蒙大赦,连忙叩首谢恩,背上已然惊出一层冷汗。他躬身退出大殿时,脚步甚至有些虚浮。

朱由检望着他仓促离去的背影,不由得摇头苦笑。方才那一瞬间的怒火平息后,涌上心头的更多是一种深切的无力。朝臣们或出于私心,或源于短视,所奏之事往往看起来光鲜,深究下去却漏洞百出。

这份驿站的难题,确实到了必须正视的关头。毛羽健虽行事荒唐、思虑不周,但所指出的问题却并非虚言。如今整个驿站系统每年耗银百万两,若真能省下这笔开支,明年国库便极有可能实现扭亏为盈。再过几年,或许连那压得百姓喘不过气的“辽饷”都有望撤了。

思及此,朱由检决心亲往一看。

翌日清晨,他便只带着王承恩、曹化淳及锦衣卫指挥佥事李若琏等寥寥数人,换上寻常富家翁的装束,悄无声息地出了宫。此行的目的地,是距京师二十里外的一处“站”。他打算先亲眼看看这最基本的驿传单元是如何运作的,若时间允许,再前往规模更大、功能更全的“驿”去实地勘察。

所以说,有些事终归要亲眼所见,才能窥得真切。望着眼前这群无精打采的驿卒、瘦骨嶙峋的马匹骡驴,以及四处漏风的破败屋舍,朱由检眉头紧锁。他取出一两碎银递过去,尽量放缓语气,向身旁一位年长的驿卒问道:

“此地……为何破败至此?”

那老驿卒接过银子,木然的脸上并无多少欣喜,只是哑声答道:“回贵人的话,一向如此。”

“一向如此?”朱由检心头一震,这轻描淡写的四个字却似一记闷棍,重重敲在他心上。他定了定神,继续追问:“朝廷每年皆有拨款,一应所需皆循例支应,何至于此啊?”

老卒闻言,脸上露出一丝苦涩:“贵人明鉴,朝廷的银子,几时能满额到我们手上?过往的各位大人、眷属、长随,凭勘合火牌支应取用的数都数不清。这点钱粮,哪里够耗?”

朱由检目光扫过槽枥间那些肋骨突出的牲口,痛心地问:“我看这些马、骡,竟无一头健硕,连草料也供应不及么?”

“唉,”老卒叹口气,压低了声音:“莫说草料,便是饷银也常被层层克扣。州府衙门总有理由拖延、折色,真正发到驿里的,十不存五。能维持着不倒,已是勉强了。”

就在朱由检与老驿卒问话之际,院外忽然传来一阵嘈杂。只见一行人簇拥着一位衣着华贵、神态倨傲的男子径直闯入。那人对周遭破败景象视若无睹,径直指向老驿卒喝道:

“王二喜!城郊三十里庄子上三百斤新鲜蔬果稍后就到,你赶紧带人腾出地方,仔细分拣收拾妥当!”

那名叫做王二喜的老驿卒慌忙起身,连声应喏,不敢有丝毫怠慢。

朱由检却一把拦住正欲行动的老卒,踏前一步,沉声质问道:“驿站乃国家传邮重地,岂容私用!你是何人?征用驿夫、占用驿舍,可有兵部勘合火牌?”

他这句话一出,那华服男子先是一愣,随即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笑话般嗤笑起来:“哪里来的不长眼的东西?成国公府上的事,也轮得到你过问?识相的就赶紧滚开,别自找没趣!”

“成国公?!”朱由检的火气一下子窜了上来,“好,好得很!我今天倒要看看,是他朱纯臣说话管用,还是我说话管用!把那朱纯臣给我叫过来!”

那华服男子竟朝地上啐了一口,厉声道:“我看你是活腻了!国公爷的名讳也是你能直呼的?来人!给我往死里打!”

话音未落,他身后几名恶仆便撸袖上前。王承恩见状一个箭步挡在朱由检身前,尖声喝道:“护驾!”

说时迟那时快,我们的当朝第一红人曹化淳曹公公竟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尖啸,如同护主的獒犬般率先扑入人群,枯瘦的手掌直取对方面门!

与此同时,李若琏利落挥手——只听得一片“锵啷”之声,随行的锦衣卫精锐瞬间拔刀出鞘,将天子牢牢护在中央。

“大胆狂徒!惊扰圣驾,罪该万死!”

锦衣卫出手对付几个豪奴恶仆,自然是手到擒来。不过眨眼功夫,刚才还气势汹汹的一干人等便全被制伏,狼狈地跪了一地。

只是可怜了曹化淳曹公公。朱由检起初见他嗷嗷叫着第一个冲上去,还以为这位是什么深藏不露的大内高手呢。结果倒好,李若琏那边令旗才挥下,他这边已被对方一拳捣在眼眶上,哎哟一声跌坐在地,发髻散乱,身上也沾满了尘土,模样甚是狼狈。

朱由检看着他被人搀扶起来,又是好笑又是无奈:“你又打不过,逞强冲在最前头作甚?”

曹化淳虽疼得龇牙咧嘴,却仍梗着脖子,喘着气高声回道:“老奴……老奴就算打不过,扑上去咬也要咬下他们一块肉来!绝不能让这些贼子惊了圣驾!”

瞧他那鼻青脸肿却犹自昂首挺胸、仿佛立下大功的模样,朱由检真是哭笑不得。

不多时,李若琏便率着一队锦衣卫直扑成国公府。众人根本不等门房通传,一脚踹开朱漆大门,府中仆从何曾见过这等阵仗,顿时乱作一团。李若琏面色冷峻,毫不理会,只将那名早已面无人色的华服头目重重摔在院中青石板上。

“陛下口谕:着成国公朱纯臣,即刻入宫见驾,不得延误!”

乾清宫内,

成国公朱纯臣跪在地上,浑身抖如筛糠,额头上已磕出一片乌青。他心里再清楚不过——自家豪奴竟敢冲撞圣驾,行同谋逆!单凭这一条,皇上就可将他满门抄斩,诛灭三族!

朱由检高坐御椅,俯视着脚下这位世袭罔替的国公,没有一句废话。

“朱纯臣,朕只问你,要钱,还是要命?”

朱纯臣猛地一颤,涕泪交加,伏地嘶声道:“臣……臣要命!陛下开恩!臣要命!”

“要命,就好办了。”朱由检朝旁微微示意,一名内侍立刻躬身捧来一卷陈旧发黄的巨大图册。

“这是成祖年间留下的鱼鳞图册,”朱由检将其展开,手指点在图上一处标记清晰的田垄宅邸,“这上面画红圈的,是成祖赏赐给你朱家祖上的勋田和宅邸,朕一样不动,仍归你所有。”

接着,他话锋一转,“至于这百年来,你朱家是如何巧取豪夺、侵吞兼并而来的其余田产庄园……七天之内,给朕统统吐出来!地契、账册、现银,一并缴入户部。办得到吗?”

朱纯臣面如死灰,却只能拼命叩首:“臣……遵旨!臣一定办到!谢陛下隆恩!”

“记住,七天。”朱由检挥了挥手,“办不到,就等着族诛吧。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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