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也是沈棠花一直在琢磨的。
“女儿也不知道，或许是有旁的原因。”沈棠花握住卫氏的手，“您放心，女儿一定能查出她的来龙去脉。”
“那你自己也要小心些，这姑娘瞧着太惑人了。”卫氏心里有些不踏实。
“她再惑人，还能把女儿给迷住了不成？”沈棠花不禁笑了。
卫氏心里也放松了些。
一行人回到了侯府，一进门，正好碰到宋泽。
卫氏和沈棠花本能地盯着宋泽。
果然，柳清清下马车的时候，宋泽的目光便不由自主地给吸引过去了。
卫氏心里不由得火起，不由得想到卫三舅不让她把柳清清带回来，莫非就是这个原因。
“你……”卫氏刚要开口，宋泽却凑上来小声道，“夫人，你怎地带了这么个东西回来，瞧着就不是个好东西。”
这一句话，把卫氏心头的火瞬间浇灭了。
但卫氏还是忍不住低声道：“不美吗？
“美！”宋泽点头，见卫氏眼睛瞪大了，又忙道，“但也不是个好东西，怎地带家里来了。”
卫氏不由得好奇，宋泽这是怎么看出来的？
但这会儿，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我也不想带，这不是没办法嘛，回去再说。”卫氏给宋泽使了个眼色。
宋泽听得出来，应该事出有因，于是点了点头。
可一家子刚要进门，宋瀚却带着宋榆从外面走了进来。
互相行过礼之后，宋瀚深深地看了柳清清一眼，然后让到一旁，请宋泽等人先进，倒也没什么异常。
但宋榆盯着柳清清，整个人都呆住了。
“老四！”宋瀚冲着宋榆一声断喝，惊得他整个人都差点儿蹦了起来。
想到自己方才的举动，宋榆也觉得不好意思，可他那眼睛却不由自主地往柳清清身上瞟。
这女子也太美了，虽然她的容貌细看也算不上极美，但……宋榆也说不上来，就觉得柳清清的身上像是有个钩子似的，勾得他的眼睛不断地往那边瞟。
一时间，卫氏带了个美人回府的消息，不径而走。
大家都估摸着，是不是给宋泽准备的妾室。
“这些日子，大房的喜事还真是多。”秦氏冷笑道，“还真当他有多在意卫氏，到底还是抵不过美人香。”
正说着，韶光院的翡翠过来，把柳清清的身份说了一下，又道：“柳姑娘不过是寻常人家的姑娘，大少夫人说，便不让她过来给您请安，打扰您歇息了。”
按理，确实没性格。
堂堂侯夫人，也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
但秦氏却淡笑着说：“我闲着也是无事，让她过来一趟吧，听说是个美人，瞧着想必心情也好。”
秦氏都这样说了，翡翠也不好说别的，只能回去传话。
“既然想见，那就见吧。”卫氏示意翡翠带柳清清过去。
“娘，我带柳姑娘过去吧。”沈棠花起身道，“正好，看看祖母。”
卫氏不想沈棠花跟柳清清牵扯太多，但见沈棠花朝自己眨眼，也只能应了。
走出韶光院，沈棠花便低声跟木蓝嘀咕了几句。
木蓝立即点头离开了。
一路上，柳清清跟在沈棠花身边，头都不敢抬。
“柳姑娘不必担心，祖母是个挺和气的人，再者……”沈棠花看向柳清清，“你这么貌美，祖母只会更加喜欢。”
柳清清听到这里，不由得抬头看了沈棠花一眼。
听说这位大姑娘是养女，之前靠乞讨为生，她说的应该不是假话。
“我怕我不懂规矩，让侯夫人不高兴了。”柳清清细声细气地说道。
“不会的。”沈棠花摆了摆手，“你想我以前是什么身份，祖母都没有说我什么呢。”
柳清清一想也是，脸上不禁露出了笑意。
“柳姑娘，你得好好谢谢我娘带你回侯府。”沈棠花说着，随手折了一支蜡梅插在柳清清的发髻，“在侯府待着，不比在卫家好，那卫家毕竟是商贾。”
“大姑娘，那是您的外家，您不是……”柳清清说到这儿，似乎觉得不大好，便又低了头。
“当着我娘的面，我还能说什么？”沈棠花叹了口气，“不过这侯府啊，最有前途的是我二叔，又是祖母嫡亲的儿子……唉！”
柳清清目光闪了闪，没有接沈棠花的话。
说话间，两人便到了联泰院。
看到沈棠花跟着过来，秦氏有些意外，也皱了眉。
“不是说柳姑娘出身寻常，怎地还是我们家大姑娘亲自送过来？”秦氏瞟了柳清清一眼。
“是孙女想祖母了，便跟着过来给祖母请安。”沈棠花说着，便走到秦氏身后，给她按起了肩。
秦氏本想拒绝，但沈棠花的力道刚刚好，使得她又开不了这个口。
这联泰院的丫鬟婆子，力气不是太小，就是太大。
“你就是柳清清？”秦氏对于柳清清的容貌也有些惊讶，但更多的是不喜。
美则美矣，但总让人瞧着不吉利，愁眉苦脸的。
“民女柳清清见过侯夫人。”柳清清说着，便跪下向秦氏行了一个大礼。
“起来吧，你是大少夫人请进来的客人，倒也不必如此。”秦氏抬了抬手，“现如今住在哪？”
“祖母，住在梨棠院呢。”沈棠花抢先道。
“住梨棠院？不是住韶光院？”秦氏扭头看向沈棠花。
“祖母，我爹娘恩爱得很，我爹每天都要回好几趟，柳姑娘还是个未婚的闺阁女子，住韶光院多有不便。”沈棠花笑眯眯地说，“正好我那儿空着呢。”
秦氏听了没作声，心里却暗忖，难不成不是给宋泽做妾的？
要不然，这人放到梨棠院，回头不是坏了沈棠花的名声。
“哪儿能跟你一起？你一个未出阁的小姑娘，院子进而还是要清静些的好。再者，你院子再大，能大过韶光院？”
秦氏看向柳清清，“你娘带回来的，还是韶光院住着吧，回头大爷过来的时候，柳姑娘躲着些便是了。”
正在这时，外面有小丫鬟传，宋瀚过来请安。
沈棠花不由得脸上露出笑意，果然这猫，一闻到腥味儿便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