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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辆黑色的福特轿车像一头沉默的野兽,悄无声息地滑入夜色,将柳树湾村的灯火远远抛在身后。

孙大来靠在后座上,闭着眼睛,那句“对不起”仿佛还在唇齿间回荡,带着酒气的苦涩和无尽的疲惫。他没有回头,不是不想,是不敢。

那个亮着昏黄油灯的窗口,像一块烙铁,烫得他心口生疼。

车行至半路,他忽然睁开眼,对前排的司机吩咐道:“停车。”

司机立刻将车稳稳地停在路边。孙大来推门下车,夜风裹着江水的湿气扑面而来,让他瞬间清醒了许多。

他走到一棵光秃秃的柳树下,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点上一根,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头的火星在黑暗中明明灭灭,像他此刻的心情。

他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多年的潜伏生涯早已将他磨炼得心如铁石。

可今晚,那顿饭,那几碗酒,那个倔强的弟弟,那个他曾爱过的女人,都像一把把钝刀子,在他心里反复切割。

一根烟抽完,他将烟头狠狠地踩灭在泥地里。所有的脆弱和伤感,都随着那点火星一同熄灭。他转身回到车上,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冰冷和果决。

“去一趟警察局。”

半小时后,当夜深人静,整个县城都已沉睡时,孙大来独自一人走进了警察局的档案室。

他以皖南站站长的名义,调阅了近期所有关于逃兵和不明身份人员的卷宗。在昏暗的灯光下,他一页一页地翻找,最后,将几份记录着“柳树湾附近发现可疑人员”的报告抽了出来。

他没有销毁,只是用笔在上面做了几个不起眼的标记,然后塞进了一堆无关紧要的旧档案深处。做完这一切,他又不动声色地拿起电话,用加密线路给南京的某个联系人拨了过去。

“是我。皖南地面上,所有关于孙大成这个人的痕迹,不管是兵籍档案还是什么,都给我处理干净。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天亮之前,我要这个名字彻底消失。”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只传来一声低沉的“是”。

挂了电话,孙大来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是他作为哥哥,唯一能为弟弟做的事了。

抹掉他的过去,给他一个干净的身份,让他能在这乱世里,安安稳稳地活下去。至于未来……他不敢想。

孙大来的连夜离去,孙大成也没在意。第二天一早,他醒来时,只觉得心里那块悬了许久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哥哥的保证,就像一剂定心丸。他不再每天天不亮就跑到村口的山坡上放哨,整个人都松弛了下来。

柳树湾的日子,仿佛又回到了那种安宁又带着一丝甜意的轨道上。

白天,孙大成在打谷场上,继续操练那十个姑娘组成的女子护院队。他的训练方法很实在,没有花架子,就是练准头,练力气,练配合。姑娘们从一开始的娇气,到现在一个个晒得黑红,眼神里都透着一股英气。

到了晚上,那三间新瓦房里就亮起灯火。王玉霞成了雷打不动的教书先生。她找来一块木板,用锅底灰刷黑了当黑板,用石灰块当粉笔,一笔一划地教姑娘们认字。孙大成不是不识字,但,也搬个小板凳,坐在最后面,跟着她们一起“之乎者也”。

他听得认真,一双眼睛却总是不由自主地飘到王玉霞身上。

灯光下的她,侧脸温柔,声音清脆。她会因为某个姑娘写对了一个字而露出欣慰的笑,也会因为另一个走了神而佯装生气地瞪起眼。

那模样,让孙大成的心里像被温水泡着一样,熨帖又温暖。

他和王玉霞之间的感情,就在这日复一日的平淡中,变得越发深厚。

有时候,只是在打谷场上,她递过来一块擦汗的毛巾;有时候,只是在饭桌上,他把自己碗里最大的一块腊肉夹到她碗里。

不需要太多话,一个眼神,一个微小的动作,就足以让彼此的心里暖意融融。

只是,他们都默契地遵守着那个“一年之约”。他们之间,始终隔着一步的距离,亲密,却又克制。

这份约定,像一道无形的墙,也像一种考验,让这份感情在等待中,沉淀得更加醇厚。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就过了两个多月。天气越来越热了。孙大来像是人间蒸发了,再也没有任何消息,那辆黑色的轿车也再没出现过。

这一天,打谷场上刚训练完,姑娘们正三三两两地坐着休息,孙大成则独自一人坐在石碾子上,擦拭着手里的驳壳枪。

忽然,村口传来一阵脚步声,他警觉地抬起头,看到文志远正快步朝这边走来。

让孙大成有些意外的是,文志远身边还跟着一个人。那是个年轻姑娘,约莫二十出头的年纪,梳着两条乌黑的辫子,穿着一身浆洗得有些发白的土布棉袄,脚上一双布鞋。

打扮是地道的村姑模样,可那身段,那气质,却怎么看都不像是干惯了农活的人。她走路时腰背挺得笔直,一双眼睛又黑又亮,打量着四周,带着一种审视的锐利。

“大成兄弟!”

文志远人未到,声音先到了,脸上带着一股压不住的兴奋。

孙大成从石碾子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裤腿上的灰。他心里有些纳闷,文志远这么急匆匆地找来,还带个陌生姑娘,是什么事?

“大成兄弟,我给你介绍一下!”

文志远走到跟前,指着身边的姑娘,语气里满是敬重。

“这位是林曼依同志,我们江边游击队的政委。是上面派下来的干部,有文化,有本事!”

政委?孙大成心里一动。他没想到,文志远那支看起来零零散散的游击队,居然已经发展到有政委的规模了。看来,他们背后确实有组织。

“你好,孙大成同志。”

林曼依很大方地伸出了手,她的声音和她的眼神一样,清亮,干脆,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劲儿。

“我是江边游击队政委林曼依。久闻大名,这次来,是想正式邀请你加入我们!”

她的手很纤细,但握手的时候,却很有力。孙大成也伸出手,和她握了握,只简单地说了句:“你好。”

三个人随后进了那三间瓦房。王玉霞正在屋里缝补衣服,看到他们进来,连忙起身倒了三碗热水。她的目光在林曼依身上停留了片刻,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打量。

林曼依一进屋,也没坐下,而是先环视了一圈。她的目光扫过墙上挂着的训练计划,又看了看桌上摊开的识字课本,最后才落在孙大成身上。

“刚才你们的训练项目,我在村口就看到了。”

她开口说道,语气里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评判。

“队列和体能练得不错,看得出是下了功夫的。我们需要你这样懂军事的人才。”

这话听起来是夸奖,可孙大成却觉得有些刺耳。他不喜欢林曼依这种仿佛上级视察工作般的口吻。他沉默着,端起水碗喝了一口,没有接话。

文志远在一旁急了,他知道孙大成的脾气,是吃软不吃硬的。他赶紧给林曼依使了个眼色,想让她说话委婉一点。

可林曼依像是没看见一样,她径直走到孙大成面前,眼神灼灼地盯着他,开始了她的“思想工作”。

“孙大成同志,我知道你对我们可能还有疑虑。你出身国民党军队,或许还抱有一些旧军队的偏见,认为我们是‘杂牌军’‘泥腿子’,不成气候。”

她的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像小石子一样,砸得人耳朵疼。

“但是,我希望你能认清当前的方向!什么是方向?推翻压在人民头上的三座大山,建立一个新中国,让天下的劳苦大众都能翻身做主人,这就是方向!我们这支队伍,就是为了这个方向而奋斗的!”

孙大成被她这套说辞搞得有些发愣。他当然知道这些大道理,可从这个年轻姑娘嘴里说出来,总觉得有种说不出的别扭。

就像是在听留声机里放的宣传口号,慷慨激昂,却少了点人味儿。

林曼依看他沉默不语,以为是自己的话起了作用,或者是戳中了他的痛处。她清了清嗓子,语气变得更加严肃,也更加尖锐。

“孙大成同志,你的个人能力我们是认可的。但是,光有能力是不够的,思想觉悟要跟上!不能停留在过去那种‘当兵吃粮’‘升官发财’的旧思想里。

我们的队伍,是人民的队伍,是党的队伍,每一个战士都要有崇高的革命理想和坚定的政治信念!”

她像一门上了膛的小钢炮,对着孙大成就是一通劈头盖脸的扫射。

“你现在带着这些女同志,搞这个护院队,出发点是好的,保卫家乡嘛。

但这是一种狭隘的、自发的行为,缺乏组织性和纪律性,更没有一个明确的政治目标!说白了,这只是小打小闹,成不了大气候!一旦国民党的正规军或者大股的土匪来了,你们这点人,这点枪,能顶什么用?

只有加入我们,汇入革命的洪流,你的才能才能得到最大的发挥,你的人生才有真正的价值!”

文志远在一旁听得冷汗都下来了。他不停地拽林曼依的衣角,嘴里小声说着:“政委,政委,慢慢来,不着急……”

林曼依却一把甩开他的手,瞪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你懂什么?对这种思想有偏差的同志,就得下猛药!

孙大成一直没说话,他只是静静地听着。听到最后,他反倒被气乐了。

他承认,林曼依说的一些话有道理。护院队确实力量有限,也确实需要一个更远大的目标。

他本来对加入游击队也没什么抵触,文志远之前提过,他心里已经盘算过好几次了。可现在,被林曼依这么一通教训,他心里那股子犟劲儿反倒上来了。

这是来请人的态度吗?这是来做思想工作的样子吗?上来就把人从头到脚批判一番,把人说得一文不值,然后告诉你,只有跟着我干才有出路。

这哪是政委,这分明就是个只会背书的女先生,还是个脾气不怎么好的女先生。

他抬起头,脸上带着一丝玩味的笑,看着眼前这个因为激动而脸颊泛红的年轻政委。

“林政委,”

他慢悠悠地开口了。

“你说的这些大道理,我都懂。不过,光说不练假把式。我们当兵的,信的是拳头,是枪杆子。你说你有本事,有方向,总得露两手,让我们心服口服才行。”

“你想怎么样?”

林曼依立刻反问,眉毛一挑,毫不示弱。

“好!”

孙大成站起身,脸上的笑容收了起来,眼神变得锐利。

“咱们就比枪法!”

他一乐,比枪法?在国军里,他就是有名的神枪手,跟一个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大姑娘比枪法?他倒要看看,这位政委的本事是不是跟她的嘴皮子一样厉害。

“如你所愿!”

林曼依也是摩拳擦掌,在她看来,这是孙大成这个旧军人对她的挑衅,她必须应战,而且必须赢,这样才能在气势上彻底压倒他,为后续的思想工作铺平道路。

文志远在一旁急得直搓手,嘴里念叨着:“哎呀,这……这怎么还较上劲了……”他心里慌得不行。

他是亲眼见识过孙大成枪法的,那简直是说打眉心不打眼窝的准头。自己的新政委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这要是输了,以后还怎么在柳树湾开展工作?

孙大成没理会文志远的焦虑,他转身走出屋子,对着还在打谷场上休息的姑娘们拍了拍手。

“都集合!有热闹看了!”

姑娘们一听,立刻来了精神,呼啦一下全都围了过来。

桃花几个胆大的,更是兴奋地追问:“教官,啥热闹啊?”

孙大成指了指跟着走出来的林曼依,朗声说道:“这位是江边游击队的林政委,要跟咱们比比枪法!”

一听要比枪法,姑娘们的眼睛都亮了。她们每天苦练,早就手痒了。

文志远苦着脸,从屋里拿出来两支枪,一支是孙大成那把擦得锃亮的驳壳枪,另一支是游击队里比较少见的七九步枪。

林曼依看了一眼,直接走过去,拿起了那支沉重的步枪,动作娴熟地检查了一下枪栓和弹仓。

孙大成正要上前拿起自己的驳壳枪,忽然,一个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

“杀鸡焉用宰牛刀!”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女子护院队里,一个身材矮小、皮肤黝黑的姑娘站了出来。她叫汤菊,是这些姑娘里年纪最小的一个,也是枪法最好的一个。

汤菊走到林曼依面前,毫不畏惧地看着她,大声说道:“林政委,不用我们教官出手,我跟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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