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云阁顶层,幽香弥漫的静谧房间内。
容婆婆如同阴影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软榻前,微微躬身,沙哑的声音带着一丝回禀的意味:
“小姐,下面的人传来消息。
那个曹琰,近日除了大量采购探险物资外,还在暗中……打探‘符宝’的消息。”
软榻上,正慵懒翻看着一枚玉简的云瑶动作微微一顿。
她抬起那张倾国倾城的娇媚脸庞,秋水般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真正感兴趣的光芒,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哦?符宝?”
她放下玉简,纤纤玉手在腰间精致的储物袋上一抹。
灵光闪过,一枚通体莹白、触手温润的玉符出现在她掌心。
玉符样式古朴,正面刻着一个栩栩如生、仿佛随时会发出清音的小铃铛图案,隐隐散发出令人心悸的灵压——
这赫然是一枚珍贵的符宝!
然而,在云瑶手中,这枚足以让筑基修士眼红的符宝,却像个精致的小玩意儿般被她随意把玩着。
她的指尖轻轻摩挲着玉符表面的纹路,眼中精光闪烁,似乎想到了什么绝妙的主意。
“容婆婆,”
云瑶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甜腻,却透着一丝不容置疑,
“我们在落云城,不是还有个挂着‘收购杂货’名头的小铺面吗?
找个机会,不着痕迹地,把这东西‘卖’给他。”
她说着,将手中的铃铛符宝轻轻抛了抛。
容婆婆闻言,一直古井无波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惊容,她上前一步,急声道:
“小姐!不可!这‘清音破煞符’可是离长老赐予您防身用的!虽已用过两次,仅剩三次威能,但也……”
“哎呀,容婆婆——”
云瑶拖长了尾音,带着几分平时罕见的娇嗔,甚至有一丝撒娇的意味,打断了老妪的话,
“不是还有您在身边嘛!有您这高手在,谁能伤到我?再说了……”
她话音一顿,原本娇媚慵懒的气息陡然一变,一股远超练气期、灵压瞬间从她体内散发出来,
虽然只是一闪而逝,却足以表明她绝非表面看起来那般柔弱可欺,
“……您家小姐我也不是吃素的呀。”
感受到那股灵压,容婆婆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但更多的还是无奈和宠溺。
她深知这位小姐的脾气,一旦决定了的事,很难改变。
她叹了口气,恭敬地低下头:“老奴明白了。
只是……便宜那臭小子了。”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道:
“小姐,老奴愚钝,实在不解,您为何如此……看好那曹琰?
他不过是一介散修,虽有几分机缘和心性,但终究……”
云瑶把玩符宝的手停了下来,眼神变得有些悠远,脸上的娇嗔也收敛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神色。
“容婆婆,你可知,我宗门秘法,素来对特殊体质感应敏锐。”
“老奴知晓。”
“但那曹琰,”
云瑶目光微凝,
“他并非任何已知的特殊体质。可偏偏,他总能引动我一丝极微妙的感应,说不清,道不明。”
她轻轻摩挲着符宝,
“为此,我特意查阅了宗门秘藏典籍,发现……古籍中隐晦提及,历代祖师中,亦有前辈曾遇到过类似情况。”
容婆婆眼神一凛,涉及到宗门祖师秘辛,她不敢再多问,只是垂首静听。
云瑶却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心中默默补充了一句唯有自己知晓的秘辛:
‘宗门典籍还记载,这种非体质引发的特殊感应,除了可能与某些极其隐秘的传承或因果有关外,
还有一种情况……便是与自身未来牵扯极深、命运交织之人,也会产生这种冥冥中的牵引。
而那位有过类似记载的祖师……她所感应到的那人,最终成了她的道侣。’
想到这里,云瑶倾国倾城的脸上,不受控制地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红晕,那神情中混杂着好奇、探究、一丝羞恼以及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微妙悸动。
她迅速收敛心神,将这股莫名的情绪压下,恢复了平日的慵懒娇媚,将符宝抛给容婆婆。
“去吧,婆婆,做得干净些。
我倒要看看,得了这‘玩具’,他能在坠星山玩出什么花样来。”
她重新拿起那枚玉简,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兴之所至的一场游戏。
容婆婆接过符宝,小心翼翼收起,恭敬应道:
“是,小姐,老奴会安排妥当。”
她躬身退入阴影中,心中却已打定主意,定要好好“关照”一下那个名叫曹琰的幸运(或者说倒霉?)小子。
房间内,云瑶的目光虽落在玉简上,心思却早已飘远。
曹琰……你身上,究竟藏着什么秘密?我们之间,又会是怎样的因果?
一抹难以捉摸的笑意,在她唇角悄然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