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子站在南门快递柜旁，手机震动了一下。物业群的消息刚弹出来，大番薯就从拐角冲了出来，手里举着自拍杆，脸贴在镜头前大声说：“家人们！今天我要挑战种一百盆花！点赞过五千我就直播翻跟头！”
老夫子一把按住他手腕：“别播了。”
“哎哟，来啦？”大番薯收起手机，嘿嘿笑，“我这不是想攒点人气嘛，以后开个‘种花哥’账号，带货绿植多好。”
“你想让全小区都知道我们在准备什么？”
大番薯愣住，左右看看，压低声音：“哦对，保密。”他拍拍脑袋，“我太激动了，一上头就忘了正事。”
老夫子从包里拿出一张纸，递过去：“这是采购清单，我已经存进你手机的加密备忘录，只能指纹打开。”
“这么高级？”大番薯点开看了看，“绿萝五盆、吊兰三盆、太阳花八盆……还有个‘微型防水音箱’？这玩意儿放花盆底下能响？”
“秦先生说可以。”老夫子收起纸，“记住，别提‘求婚’两个字，也别对着任何摄像头说话。刚才金手指提示，东侧商铺有信号波动，可能有人监听。”
大番薯缩了缩脖子：“老赵的人？”
“八成是。”老夫子扫了眼四周，“我们先去花市，动作快点。”
两人沿着商业街往西走，路边摊贩已经开始吆喝。大番薯一边走一边东张西望，突然指着前方一家店喊：“那家便宜！十块钱三盆！”
老夫子拉住他：“别急。便宜的苗子活不了几天。”
“可咱们又不是要养十年，只要撑到下周六就行。”
“花要是蔫了，她一眼就能看出来。”老夫子语气平静，“我不想让她觉得，这件事是随便凑合的。”
大番薯挠挠头，没再争。他们走进另一家店面整洁的花店，玻璃门上有“诚信经营户”标牌。老板是个中年女人，戴着园艺手套，正在修剪枝叶。
老夫子直接走到吊兰区，蹲下身仔细看根部。大番薯跟在他后面，小声问：“真能看出好坏？”
“金手指能扫描植物健康数据。”老夫子轻点手机屏幕，一道微光闪过，“这三盆已经感染真菌，叶子看着绿，其实根快烂了。”
他叫来老板：“麻烦换三盆健康的，要根系完整、叶片厚实的。”
老板有点不乐意：“都是一批货，哪有那么巧刚好坏三盆？”
老夫子不动声色：“不信你可以剪开看看。”
老板犹豫几秒，换了三盆新的。大番薯趁机挑了五盆绿萝和八盆太阳花，还顺手拿了个小多肉当赠品。
结账时，老夫子注意到角落有个穿工作服的男人一直低头玩手机。他假装整理花盆，用金手指悄悄锁定那人身份代码——结果显示为临时雇员，入职不到两天，关联账户属于老赵名下的空壳公司。
“走。”老夫子拎起袋子，“换地方。”
“怎么了？”大番薯跟着出门。
“那个男的是老赵派来的。”老夫子边走边删掉扫描记录，“他本来打算等我们付完钱，偷偷把花药死。”
“啊？这么阴？”
“所以现在这些花不能碰。”老夫子把刚买的全部放进路边垃圾桶，“重新买。”
大番薯心疼：“那可是两百多块！”
“比毁掉整个计划便宜。”老夫子已经打开地图，“前面路口左转，有家老字号，口碑更好。”
这次他们动作更快。老夫子直接用金手指预检所有花苗，确认无异常后才付款。大番薯负责搬，全程闭嘴不拍照。离开店铺五分钟后，系统提示：原花店角落的监控设备已关闭。
“他以为我们买了那批坏花。”大番薯乐了，“等发现全是假的，得气哭。”
“别松懈。”老夫子提醒，“接下来去电器城买音箱。”
音响店不大，货架摆满各种蓝牙设备。店员是个年轻男人，见他们进门立刻迎上来：“两位是要办活动吗？推荐这款高端户外音响，防水防摔，续航十二小时，还能远程控制音乐列表。”
他说着就把一台黑色音箱拿出来演示，屏幕上跳出连接界面。
老夫子接过机器，假装试音，手指在背面轻轻一划。金手指立即反馈：固件内嵌隐藏模块，可在特定频率接收远程指令，强行唤醒或切换曲目。
“音质一般。”老夫子放下机器，“太吵了。”
“那您试试这款基础款？”店员换了个小的，“小巧便携，适合藏在花盆里。”
老夫子接过来一看，正是秦先生列的型号。他点点头：“这个行。但我不要现货，网上下单，快递送到家。”
“可店里也能发快递啊。”
“我信不过你们系统。”老夫子掏出手机，“我自己买。”
店员脸色变了变，勉强笑道：“随您。”
走出店门，大番薯问：“他又动了手脚？”
“音箱能被远程操控。”老夫子打开购物App，“现在下单，地址填我家，配送时间选明天上午十点。他们没法中途调包。”
“高啊！”大番薯竖起大拇指，“让他白忙活一场。”
两人提着新买的花苗往回走，路过小吃摊时大番薯提议吃点东西，被老夫子拒绝。刚走到小区南门，一个骑电动车的人从侧面冲过来，猛地撞上大番薯手中的花箱。
“哎哟！”大番薯踉跄几步，两盆太阳花翻倒在地，泥土洒了一地。
那人连道歉都没说，加速跑了。
老夫子立刻调出金手指的十分钟影像回溯功能，画面清晰显示：骑手头盔上有外卖平台标志，但工号不存在，面部特征匹配老赵手下常雇的混混之一。
“又是他的人。”老夫子蹲下检查花苗，“还好，根没断。”
“要不要报警？”大番薯气呼呼地捡花盆。
“小事，不值得。”老夫子从包里拿出备用花苗——这是他早上提前网购并自提的，“替换掉就行。”
他把所有花盆整齐放入一个带轮子的保温箱，盖上盖子，按下侧面按钮。箱体发出轻微嗡鸣，温控系统启动，同时亮起防盗警报灯。
“你还带了备用？”大番薯瞪眼。
“每一步都要有退路。”老夫子拉着箱子往单元楼走，“花必须活着，音乐必须准时响起，戒指也不能丢。任何一个环节出问题，我都不会原谅自己。”
大番薯抱着剩下的花跟在后面，喘着气说：“你说……她到时候会哭吗？”
“不知道。”老夫子脚步没停，“但她一定会记得这一天。”
保温箱轮子碾过门口的地缝，发出轻微咔哒声。阳光照在箱体反光条上，一闪而过。
大番薯忽然停下，指着远处：“等等，那边是不是有人在拍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