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子盯着屏幕上的进度条,从六十七跳到一百。那家叫“恒远新能源联合体”的公司账户明细全数浮现,八十万的媒体预付款被标红,三笔资金拆转路径清晰可见——第一笔来自夜猫科技尾款,第二笔走空壳公司过账,第三笔回流到一家公关公司,法人名字赫然写着老赵的小舅子。
他立刻点开通讯录,拨通合作律师的号码:“材料齐了,现在就能报案。”
电话那头沉默两秒:“你确定要这一步?一旦提交,就是经济案件立案标准。”
“我等这一步很久了。”老夫子挂掉电话,顺手把整套证据包加密上传至监管部门备案系统。几秒后,自动回执弹出:【已接收,编号AJ】。
秦先生端着咖啡走进来,看见他正点鼠标:“查完了?”
“完了。”老夫子把屏幕转向他,“他想用品牌推广的名义洗钱,顺便发通稿抹黑我们。结果三家媒体里有两家半年前因虚假报道被罚过,这次再接这种钱,等于自爆雷。”
秦先生凑近看记录,笑出声:“他还真以为舆论能买得动?现在谁还信没资质的小媒体?”
“所以他急了。”老夫子关掉页面,“正常竞争打不赢,就想歪招。可歪招最怕阳光。”
话音刚落,手机震动。技术组小李发来消息:【税务稽查已介入,对方申报数据对不上,固定资产虚报四倍】。
又一条紧跟着跳出来:【银行刚通知,夜猫科技基本户被冻结,员工工资卡集体无法提现】。
秦先生看着两条消息反复读了几遍,忽然一拍桌子:“他撑不住了!”
老夫子没动,只点了根笔,在白板上写下“破产”两个字,圈了起来。
不到两小时,财经频道推送快讯:《夜猫科技资金链断裂,法人代表老赵被警方带走调查》。配图是老赵低头走出办公楼的画面,领带歪斜,外套搭在胳膊上,身后两名穿制服的人一左一右。
秦先生把新闻投到大屏上,回头喊:“陈小姐!快来看!”
陈小姐抱着文件夹从走廊过来,还没进门就问:“怎么了?”
“老赵进去了!”秦先生指着屏幕,“真的被带走了!”
她愣了一下,走近细看,手指无意识地捏紧了文件夹边缘。片刻后,她轻轻呼出一口气:“终于结束了。”
老夫子站起身,打开内部数据面板。市场份额实时数据显示:**38.7%**,旁边标注“行业第一”。客户留存率升至91%,新产品下载量破千万,服务器请求峰值刷新纪录。
他把画面截下来,转发到全员群,附言:【目标达成】。
群里瞬间炸开。有人发红包,有人刷“牛逼”,技术部小李冒了个头:【我们组今晚可以撤防监控模块了吗?】
老夫子回复:【撤吧,但保留日志备份三个月】。
秦先生翻着手机笑:“你看,连实习生都在朋友圈发‘我们赢了’四个字,配图还是你上次开会的照片。”
陈小姐站在一旁,忽然说:“我去打印一份财报。”
“现在?”秦先生问。
“嗯。”她点头,“我想让大家看看,不只是嘴上说赢,是实实在在地赢了。”
十分钟后,她拿着一叠纸回来,封面印着红色印章:**季度审计无异常**。她走到老夫子桌前,把文件放下:“利润同比增长217%,现金流健康,所有贷款评级上调。你说的每一步,都成了真。”
老夫子看了眼文件,没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秦先生一把搂住他肩膀:“兄弟,今天必须庆祝!楼下新开那家火锅店,我请客!”
“我不去。”老夫子摇头,“还有很多收尾工作。”
“别装了!”秦先生瞪眼,“你平时加班都不眨眼,今天赢了倒推三阻四?走不走?不去我把你椅子搬下去。”
陈小姐也笑了:“我也去。正好放松一下。”
老夫子看了看他们,终于松口:“那就半小时,吃完还得回来处理资产追踪的事。”
“行行行,半小时!”秦先生乐呵呵地挥手,“我这就叫人,咱们集体下楼!”
三人一起走出办公室,电梯里挤满了同事。有人喊“夫子哥威武”,有人举手机录像,还有人嚷着要发抖音。老夫子被挤在中间,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嘴角微微翘了一下。
楼下大厅门口,员工们已经聚了一堆。看见他们出来,不知谁带头鼓起掌,接着掌声越响越大。有人喊:“以后这就是行业标杆!”还有人吹口哨:“老赵这辈子别想翻身了!”
阳光洒在台阶上,暖烘烘的。秦先生眯着眼往路口张望:“那家火锅店不远,走路五分钟……”
话没说完,前方突然亮起一片闪光灯。
七八个记者冲了过来,话筒直接递到脸前。
“老夫子先生!请问您如何看待老赵公司倒闭事件?”
“这是不是您早就设计好的结局?”
“你们是否涉嫌恶意竞争打压对手?”
老夫子抬手挡了下强光,退后半步。陈小姐下意识靠近他左侧,秦先生则挡在右边,低声说:“别答,让他们先问完。”
记者们继续追问:“您认为这场胜利的关键是什么?”
“是不是靠降价抢市场?”
“下一步会不会并购夜猫科技的资产?”
老夫子站定,目光扫过镜头,忽然笑了。
他往前走了一步,站在台阶中央,声音平稳:“这不是谁倒下,而是谁坚持住了初心。我们没打价格战,只是把服务做到了极致。”
人群安静了一瞬。
他又说:“未来,才刚刚开始。”
掌声猛地爆发,比刚才更响。员工们全喊了起来,有人跳着拍照,有人录视频发朋友圈。记者还想再问,但被涌上来的人群隔开。
陈小姐看着身边沸腾的场面,轻声说:“你总是一句话就把所有人镇住。”
秦先生咧嘴:“他就这点厉害,关键时刻从不哆嗦。”
老夫子没回应,只是抬头看了眼天空。阳光刺眼,他眯起眼,视线落在公司玻璃幕墙上。自己的影子被拉得很长,映在“新源科技”四个大字旁边,像一根立稳的柱子。
这时,口袋里的手机震了一下。
他掏出来看了一眼。
是金手指系统的提示:【新监控目标已录入,关联企业动态更新中】。
他没点开,只是把手机放回口袋。
秦先生拍他肩膀:“走啊,吃火锅去!再不去好位置没了!”
“好。”老夫子应了一声,转身迈步。
台阶下,人群让开一条路。有人大喊:“夫子哥,明年冲击全球第一!”
他没回头,只抬起右手,随意挥了一下。
队伍顺着阳光往前走,笑声混着脚步声。一辆黑色轿车缓缓停在街角,车窗降下一半,里面的人戴着墨镜,手里捏着一张照片,正盯着老夫子的背影。
照片上是陈小姐三年前参加展会时的合影,她站在中间,左边是老夫子,右边是个穿西装的男人,笑容温和。
那人拇指擦过照片上那张笑脸,指节发出轻微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