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子将邮件发送出去后，便静静地坐在桌前，双眼凝视着手机屏幕，但并未再去查看。他的手指有节奏地轻轻敲击着桌面，仿佛在等待着什么重要的消息。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窗外的天色逐渐由漆黑转为黎明前的微亮。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响起，打破了屋内的寂静。老夫子迅速拿起手机，来电显示正是林警官。
“喂，林警官。”老夫子的声音略微有些急切。
“老夫子，我们刚刚拿到了间谍的完整口供。”林警官的语气沉稳而坚定。
老夫子的心跳不由得加快了几分，他连忙追问：“他怎么说？”
林警官回答道：“他交代说，是老赵亲自给他下达的指令，并且还约他在城西的茶楼见面交接资料。”
老夫子点点头，表示已知晓，然后补充道：“我这里有他们见面那天的监控调取记录，还有资金转账的时间点，这些都可以与口供相互印证。”
林警官接着说：“好的，这些材料对我们的调查非常关键。你现在能来一趟警局吗？我们需要把这些证据整合进案卷，目前就差最后这一环了。”
老夫子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好的，我二十分钟后到。”
挂断电话后，老夫子迅速收拾好相关文件，抱起一叠厚厚的资料，匆匆赶往警局。
二十分钟后，老夫子准时抵达警局。他径直走进林警官的办公室，将文件放在桌上，然后从包里取出一个 U 盘，插进电脑。
随着老夫子熟练地操作，屏幕上很快显示出了金手指自动生成的资金流向图。图中，一条条红色的线条从老赵名下的空壳公司延伸而出，如同蛛网一般错综复杂，最终都指向了境外的账户。
“这是三个月内的七次转账记录。”老夫子指着其中一笔，“金额刚好能覆盖间谍在海外服务器租赁和数据清洗的成本。”
林警官盯着看了很久，转头问旁边的同事：“技术组能验证吗？”
“能。”技术人员点头，“Ip地址、加密方式、付款渠道都能对得上，这不是巧合。”
老夫子又调出一段语音分析。“这是老赵打电话时的声音频谱，和间谍手机里录到的指令音频一致。系统比对相似度达到百分之九十六。”
“够了。”林警官合上笔记本，“申请搜查令，目标人物——老赵。”
他们在接待室等着。外面天色渐渐亮起来，阳光照在走廊的地砖上，映出一道斜长的影子。
老夫子喝了口咖啡，没说话。
十一点十七分，警方行动组出发。目标是老赵住的小区地下车库。
老夫子坐在窗边，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是一条内部消息推送：嫌疑人已被控制，现场查获未销毁的U盘一枚，内容正在提取。
他放下手机，嘴角动了动。
新闻很快出来了。
画面里，老赵穿着居家服，头发乱糟糟的，双手被反扣在背后。几个记者围上去喊话，他低着头一句话不说。身后警车车门关上，镜头一闪而过，拍到了副驾驶座上的黑色U盘。
老夫子看着这条快讯，把咖啡杯放在窗台上。
他知道，这一局，赢定了。
不到一个小时，南江科技官网发出声明：“鉴于相关企业涉嫌商业违法活动，我司决定暂停所有非公开合作洽谈，并重新评估市场参与策略。”
这句话说得客气，意思却清楚。
联盟开始裂了。
紧接着，另外两家区域龙头也有了动作。一家悄悄恢复了供货谈判，另一家直接让采购经理打了电话过来。
“老夫子啊，之前的事真是误会。”那人语气熟络得像多年老友，“咱们合作这么多年，哪能因为外面几句风言风语就断了联系？”
老夫子靠在椅背上，没急着回答。
“你们上个月单方面终止合同，导致我们生产线停了三天。”他说，“赔偿怎么算？”
电话那头顿了一下：“这个……我们可以坐下来谈。”
“那就先把赔偿清单发我邮箱。”老夫子说，“谈之前，我不接任何业务电话。”
对方连声答应，挂得飞快。
老夫子把手机倒扣在桌上，起身走到白板前。他拿起记号笔，把之前写的“避其锋芒，联弱击强”八个字擦掉。
换上新的四个字：**风向已变**。
中午十二点，他又收到一条消息。
宏远集团内部会议临时取消，原定签署联盟协议的时间推迟，理由写着“部分成员企业提出异议”。
老夫子笑了下，拿起外套准备回公司。
临走前，林警官送他到警局门口。
“案子接下来会移交检察院。”林警官说，“证据链完整，批捕没问题。”
“辛苦你们了。”老夫子伸手和他握了握。
“其实最该谢的是你。”林警官摇头，“要不是你把这些数据理得这么清楚，我们也没法这么快动手。”
老夫子没多说什么，转身下了台阶。
外面阳光很好，照在车顶上发亮。
司机已经等在路边。他拉开后座车门，老夫子坐进去，顺手把警方签收的《案件受理回执》复印件放进公文包。
车子启动，驶向公司总部。
路上，手机又响了一次。
是秦先生发来的消息：“大番薯听说老赵被抓，激动得把食堂的汤碗摔了，说自己要请全组吃午饭庆祝。”
老夫子回了个“嗯”，把手机收好。
他抬头看向窗外。远处公司大楼的轮廓越来越近，楼顶LEd屏还在滚动播放昨日的复工公告。
过一会儿，那条消息就会被替换。
车子拐进主路，阳光直射进车厢。
老夫子闭了下眼，又睁开。
他知道，有些人以为这场仗打完了。
但他清楚，真正的较量，才刚开始。
车速平稳，前方红灯亮起。
司机踩下刹车。
老夫子的手搭在公文包上，指尖碰到一张纸角。
那是他昨晚打印出来的南江科技研发副总的公开演讲稿复印件。
他还没来得及给那个人打电话。
但很快就会打。
绿灯亮了。
司机松开刹车，车子向前滑行。
老夫子摸出手机，打开通讯录。
找到那个名字，按下了拨号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