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里高兴得很,很多人都知道,又要分一次粮食,家里的粮食都断顿了,愁眉苦脸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也都想办法看看,能不能向亲戚借些。各想各的办法,谁曾想,村里突然,分粮食,可解决了家里最大的难题。
何庆海这一路上,看着村子里的男女老少,都兴高采烈的往家背着两袋子,别提多高兴了。有的妇女也都愁眉不展,原因无他,都知道家里有粮食留不住,不是被家里败家老爷们儿拿出去卖了,就是家里亲戚互相来借的,谁家还没有亲戚呢?
这互相的屯子就这么近,有点儿风吹草动,哪能瞒得住。这些都不是何庆海操心的,看着村子里有的老爷们儿兴高采烈,妇女们更是开心,因为家里不用晚上肚子咕咕叫,饿的直反酸水儿。
何庆海把粮食袋子带回了家里, 在小三的帮助下把粮食都倒腾屋里边儿,谁家粮食也不敢在外边放,尤其是下屋仓房之类的。这没粮食还经常被贼人光顾,要是有粮食的那还了得,这年头人都穷疯了,饿急眼了啥不敢吃啊。
村儿里今天是热闹的,老百姓是高兴的,毕竟还有几天就过年了, 怕什么来什么,没成想还是来的这么快,村子里这两天,陆续有外村人来本村家里走亲戚,原因无他都是来借粮,来到年跟前儿。借粮的特别多。
何庆海就看到有路过的人瘦的剩一把骨头,走路直打晃,还坚持着来借粮。看着都让人心酸,有时候恨不得,不顾其他的,把自己空间粮食拿出来分给大家,可是随后又想想分完了粮,然后呢?是不是你能拿出更多?想想都胆寒,算了。
只能顾好眼前自己的一家子,村子里能帮一把是一把,多了自己也无能为力,这不今天期盼着大哥今天回家,早早的一大家子都起来,今天腊月28。家里一大早晨就发了几大盆面。全是纯白面的,何庆海不让做二和面。
毕竟空间里的白面有的是,明面上,家里都有几袋子白面了,为啥还要做二盒面的呢?看着大姐发了几大盆的面,都放在自己睡觉的房间里,炕上毕竟热乎,下半晌,估计面就能发,刚吃完早饭,一大家子正收拾家里呢,把过年该用的东西都准备往屋里拿,尤其是肉类的鱼类都要化好久。
吵吵把火的就听见外面儿进来人了。何庆海还没到下屋去拿肉类呢,就看见自己唯一姑姑来了,好家伙,哭哭啼啼。身后跟着姑家的大闺女,哎呀妈呀,这大表妹长得跟大姑可真像,眉眼多少像老廖家人。挺俊俏的,扭扭捏捏的。
嗯,年纪跟自己差不多,何庆海回忆想了一下,可不是咋的 大姑家的大女儿跟自己同年出生的。何庆海赶紧把门让开,说大姑来了 ,何荣眼睛。一直盯着何庆海看了好一会儿,何庆海被自己大姑的眼神看着浑身直发毛,只见大姑从上到下给自己里里外外看了个遍,点头还擦擦存在的眼泪。
进屋就说,哎呀,妈呀,这日子没法过了,活不起了,只能厚着脸皮来娘家。程桂珍皱着眉头,大过年的,谁愿意别人来自己家哭哭啼啼的。赶紧给何义拽过来。
何义知道自己老婆啥意思,说到来了。然后就没话了,坐在那儿叼着自己的烟袋也不吱声,程桂珍就知道会这样,脸色也不是很好,说到大过年的来,有事儿就说事儿,哭哭啼啼的给谁看,你家不嫌弃晦气,我家还嫌弃呢。
何庆海就看自己大姑脸色变了变,旁边儿的女儿也抬头四处打量着。何荣这时候说道,家里揭不开锅了,没粮食了,这不是听说你们村儿分粮了吗?二哥也不想看着我这一家子都饿死吧。何义这时候抬头说道,你们老廖家也是一大家子人,咋滴让你一个媳妇儿回娘家借粮食,借多少,是把我们一家子的口粮,都拿回给你们老廖家填肚子。
何荣你拍拍良心问问你自己。娘家的哥哥哪个对你不好?从你嫁给老廖家开始。娘家哪一年不贴补给你?你自己说说你给娘家的哥哥们,这些年给了一根儿葱没,一个菜叶子没。去你家一碗水都没喝到。
何荣这时候也不知道说啥了,那脸是五颜六色的,而她那女儿眼神儿贼溜溜的四处查看着,尤其是眼睛放在那看柜橱上面看见那擦脸的。眼睛都舍不得挪开了。
何青芝坐在自己老娘跟前, 眼睛偷偷的瞪了姑姑家的女儿一眼。何庆海正好看到这一幕,相对来说自己大姐性格是非常好的,以前去过大姑家,伺候大姑生三姑娘的月子,应该说表姐妹见面有说不完的话,关系应该能很好,看大姐这反应态度, 两人关系很不好,有可能大姐在姑姑家是备受欺负的那一个。以何庆海对大姐的了解,不应该是这样的态度。就知道姑姑家从老到小都没啥好人,就大姐这个性格,面软的人,都能气得偷偷瞪人,想想知道可能被欺负得有多狠。
何荣被自己二哥说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擦擦不存在的眼泪说道,二哥,你不能见死不救,我家里人口多,每天都费不少粮食,谁家都这样,可是这不听说,你们村今年一冬天,就弄来不少粮食,想来你家也不差这口吃的,多了,你就帮帮妹子吧,100斤粮食你总能给妹子准备出来吧!
程桂珍当时就炸庙儿了,说道,咋的100斤,我们这一家子这一次分两也没分上这些呀,你一张嘴要100斤,让我们怎么活?我们一家子每天都两顿稀的,谁家敢吃干的呀?你再看看你这些侄子侄女们,眼瞅着他们饿死吗?这时何荣的姑娘,扯了扯她的袖子,何荣一下反应过来说道,那二哥二嫂你们借给我50斤棒子面儿就行,但是家里实在是难,这么多张嘴,养活不过来。把大丫留在你家吧,让她帮嫂子干点儿力所能及的活,嫂子这肚子也这么大了,跟她大表姐也有个伴。
何庆海就发现自己大姑说完这些话,自家老娘和老爹的脸色就不是很好看,而在看姑姑家的大女儿那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看上自己那含羞带怯的表情。这还有啥不明白的,两人还同年在这一屋檐下要是发生点儿啥事儿,有嘴也说不清。
这时候家里的门被推开了,何庆海回头一看,哎呀妈呀,怕啥来啥,自己大哥正好今天回来,只见大哥穿着棉大衣脱下来,帽子摘下,里边一身工作服,这是厂子里的工装,就是好看?
村子里人哪见过这身穿戴,只见大姑和她女儿两眼直勾勾的盯着自家大哥。
何庆学,一见家里也这么多人,大姑也在,脸色不是很好,但是也叫了一声大姑,何青芝看大哥把衣服都脱下来,顺手接过,挂在墙上。拽着自己大哥说,手这么凉,赶紧到炉子跟前儿烤烤手,何庆雪顺势跟自家大妹来到炉子旁边,没再看其他人。只听自家姑姑的大女儿说道,这就是二舅家的大表哥吧。赶紧凑过去。说到大表哥,你好,我叫廖慧美。
今年过年就十五了,大表哥市里好吗?听说城市里啥都有,市里人吃的是不是比咱农村人都好?顿顿吃干的?大表哥城里人顿顿吃肉吗?左一句右一句问的都不知道回他哪一句,最后何青芝看不过眼儿说道。 “行了,你有完没完,哪来这么多问题。”何青芝把大哥拉到身后,瞪了廖慧美一眼。廖慧美撇了撇嘴,一脸不悦。何荣见状,赶紧打圆场:“大丫,你别这么没规矩,吓着你大表哥了。”
何庆学笑了笑,没说话。何荣又转向何义和程桂珍,继续苦着脸说:“二哥二嫂,你们就行行好,给我们点儿粮食吧,不然这年都没法过了。”程桂珍哼了一声:“你也知道年难过,怎么不想想自己平时的所作所为,娘家帮了你多少次,你有过感恩吗?”
何荣被说得低下了头,过了一会儿又抬起头:“二哥二嫂,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对,你们大人有大量,就再帮我这一次吧。”何义皱着眉头,没有立刻说话。何庆海在一旁看着,心想这大姑真是脸皮厚。就在这时,何庆学站了出来,“大姑,不是我们不帮你,我们也有自己的难处,你还是另想办法吧。”何荣一听,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说到大外甥,姑姑知道你现在是城里人,看不起我们这乡下泥腿子,姑姑这都低三下四的上你家求上门儿来,是不想认我这门亲戚了,看不起我们了呗。
何庆学说道,大姑,你说错了,不是我们看不上你,只是这些年,你们一直看不上我们家而已。 何荣随后话赶话说到,既然没有,那就让你大表妹在这儿住下吧,你们家有钱有粮,也不差这张嘴。刚才看着廖慧美,含羞带怯的看着自己,现在看大哥回来,那眼珠子粘大哥身上了,大哥在市里上班儿,风吹不着,雨淋不着,白白净净,天天拿笔杆子,身上带有书卷气,最是吸引这些小姑娘的目光了。
自家人知自家事儿何庆学随后说道,不行的,大姑不是我们家不答应,而我你在城里有了对象,家里过的也不好,只有两个工人,7口人,粮食不够吃,这次回家过年,看看家里能不能,于出点儿粮食,让我带市里去。何荣脸色变了变。
廖慧美脸色也不是很好看。程桂珍跟何义的脸色更是难看,都害怕儿子又被上次说的那个女人缠上了,那一家子可就是按自己儿子说的这么个样子,知道现在不是问这事儿的时候。 何荣看自己二哥不松口,而且话都堵死了,自己姑娘眼神儿还在人家身上粘着,被人家嫌弃的样子。有些不死心的说道,那要不把我家大丫在你家?
程桂珍说道,我家可没有一普铺炕给她住,家里这么多半大小子咋住?出现啥风言风语,还咋说亲?然而这时候何庆喜匆匆的跑来,看到自己大姑说道,大姑,我爹叫你去家里,眼珠子看向自己大表妹身上,看那眼神儿上下打量着。
何庆海就知道何庆喜这人不老实。自己都有媳妇儿,看自己表妹这眼神儿真是不要脸。何荣心想自己二哥家得不到啥好处,去大哥家商量商量,怎样让二哥家能帮衬自己。急匆匆扯着不情愿离开的女儿。何义把他们送到大门口,把大门关死,转身回到家里。齐刷刷的眼神看向了何庆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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