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纹普及计划推行半年后,凡俗界东陆的“混元学堂”成了最热闹的地方。学堂后院的道纹感应碑前,总围着数十名气感境少年,他们跟着《道纹基础录》的口诀调整呼吸,指尖泛着细碎的金红光斑——这是与先天道纹初步共鸣的迹象。十三岁的少年秦木是其中最特殊的一个,他气感境初期的修为,指尖光斑却比气感境大圆满的修士还要明亮。
秦木出身凡俗铁匠世家,没什么修行天赋,能踏入气感境全靠每日敲击铁器时,无意间契合了道纹的韵律。这日他在碑前修炼时,指尖光斑突然凝成细小的“道纹丝”,丝缕顺着碑面纹路游走,竟在碑底刻出半枚模糊的“混元灵种”印记——灵种是混元本源的雏形,本该在金丹境才可能凝结,此刻却出现在气感境少年指尖。
学堂的筑基境教习周恒发现时,惊得险些握碎手中的《道纹基础录》。他急忙将秦木带到混元圣地分部,分部的化神境修士用太初鼎残片扫描后,脸色凝重又激动:“这不是普通的灵种,是‘先天本源灵种’——它藏在道纹感应碑的根基里,被秦木的‘纯粹道心’引出来了。”
消息传到石磊耳中时,他正在混沌海调试反哺缓冲站的分流阵。听闻秦木能引动本源灵种,他立刻带着苏晴赶回东陆——当他的道果靠近秦木时,双生道标突然剧烈共鸣,秦木指尖的灵种印记竟自动浮起,与石磊道果中的混元本源核心产生了丝线般的连接。
“灵种在‘认主’?”苏晴的混元太阴体泛起银光,她能清晰感知到,灵种中藏着一缕未被污染的“先天本源气”,这股气与石磊道果中的核心能量同源,却更温和、更贴近凡俗界的法则。石磊尝试将一缕本源能量注入灵种,灵种瞬间膨胀成核桃大小,金红色的纹路在秦木掌心流转,少年的气感境初期瓶颈竟“咔嚓”一声裂开了缝。
但灵种的出现也引来了麻烦。秦木夜里修炼时,道纹感应碑突然爆发出强烈的能量波动,周围的灵气疯狂向灵种汇聚,形成肉眼可见的“灵气旋涡”。旋涡中夹杂着细微的混沌余念,秦木的识海瞬间浮现出混乱的幻象,灵种印记开始扭曲,险些被混沌余念污染。
周恒急中生智,将《道纹基础录》垫在秦木身下——书页上的道纹口诀与灵种产生共鸣,才勉强稳住幻象。等石磊赶到时,秦木的道心已出现裂痕,灵种印记黯淡了大半。石磊用双生道标的能量包裹住秦木道果,沉声道:“灵种虽好,却不是气感境能承受的——它需要‘本源温养’,更需要‘道心淬炼’。”
石磊决定亲自指导秦木修炼。他没有急于让灵种成长,而是教秦木用“呼吸淬心术”:每日清晨对着道纹感应碑吐纳,将灵气中的混沌余念随浊气排出,同时用指尖灵种牵引道纹能量,一点点夯实气感境的根基。苏晴则将太阴仙宫的“静心诀”简化成儿歌,教秦木在幻象出现时哼唱——两个月后,秦木不仅稳固了气感境中期的修为,灵种印记也重新变得明亮,且再未被混沌余念侵扰。
秦木的案例让万界联邦重新调整道纹普及计划:
- 气感境修士:以“道纹淬体”为主,每周接触感应碑不超过三次,重点培养与道纹的“亲和度”,而非强行共鸣;
- 筑基境修士:可尝试用道纹丝勾勒灵种雏形,但需在混元蛊的守护下进行,避免灵种被混沌污染;
- 金丹境修士:结合本源分流能量凝聚灵种,让灵种成为连接先天道纹与自身道果的“桥梁”。
更意外的是,秦木的先天本源灵种竟能“净化低阶灵气”。他握着铁匠铺的铁锤打铁时,锤头的道纹丝会自动吸附铁器中的混沌杂质,打出的农具不仅坚韧耐用,还能让田间的作物长得更旺盛——凡俗百姓不知道灵种的玄妙,只当秦木是“天生的神匠”,纷纷带着铁器来求他“开光”。
石磊望着秦木在铁匠铺里忙碌的身影,道果中的混元双生纹轻轻颤动。他突然想起林尘在凡俗界崛起时的记载,那时林尘也是靠着最纯粹的道心,才在血刀帮灭门的绝境中觉醒药鼎传承。苏晴轻声道:“或许混元大道的根基,从来不在高阶修士的道果里,而在这些带着烟火气的凡俗少年身上。”
当夜,东陆的道纹感应碑突然通体发亮,碑底的先天本源灵种印记彻底清晰。秦木躺在碑前睡着时,灵种自动飞出,在碑面刻下一行新的道纹:“道在器中,纹在心里。”石磊望着刻字,突然明白:气感境的修行从不是“铺垫”,而是与混元本源最纯粹的“初见”——就像秦木手中的铁锤,每一次敲击都在与道纹共鸣,每一次共鸣都在为混元大道扎下更深的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