淬炼台旁的法则雕塑立了半年后,怪事突然发生。雕塑表面的灰黑色纹路开始流动,如同活物般在石质表面蔓延,甚至有细微的混沌毒雾从雕塑缝隙中渗出,落在地上生出灰黑色的苔藓——这些苔藓接触到本源流后,竟没有被净化,反而将本源流转化为了淡灰色的“伪本源”。
石磊最先发现异常。他突破化神境后期后在淬炼台附近修炼,灵觉中的伪本源像细小的毒蛇,正顺着地面的法则纹路向古神祭坛蔓延。当他用长剑斩向苔藓时,剑身竟传来被“腐蚀”的刺痛——伪本源虽不如混沌毒雾霸道,却能缓慢侵蚀混元纹,长剑表面的金绿色纹路竟淡了少许。
“是混沌之主的残魂!”太初鼎扫描显示,雕塑内部藏着一缕极淡的魂影,正是当年混沌之主逃脱的残魂碎片。它被逆道雾霭包裹后没有消散,反而借助那名合道境修士的道果伪纹“寄生”,半年来一直在吸收淬炼台逸散的紊乱法则,如今已恢复了万分之一的力量,足以污染本源流。
更可怕的是,雕塑表面的纹路正在向周围的法则雕塑蔓延。万界联邦之前将混沌异变中的傀儡都炼化成了雕塑,此刻已有七尊雕塑出现相同的异变,伪本源形成的“毒网”已覆盖了半个祭坛区域,古神祭坛转化本源流的效率下降了三成。
枯崖试图用时间法则冻结雕塑,却发现残魂已与雕塑中的道果深度融合——冻结雕塑的同时,也会冻结道果中的法则能量,稍有不慎就会让伪本源炸开,污染整个洪荒界。苗语的混元蛊靠近雕塑时,银辉竟被伪本源吸收,蛊虫险些再次异变,只能远远盘旋不敢靠近。
就在众人束手无策时,初始平衡本源的双生印记再次亮起。这一次,林尘与苏瑶的虚影没有浮现,而是直接将一道金绿色的“法则锁链”投射到淬炼台——锁链上缠绕着双生纹,一端连接印记,另一端悬在法则雕塑上空,散发着温和却不容抗拒的吸力。
“是双生羁绊的‘净化之力’!”秦霜突然明白,林尘与苏瑶的双生大道不仅能重塑秩序,更能“溯源”——无论混沌残魂寄生在何处,只要它曾被双生之力击败,就能被锁链牵引。她立刻组织真纹修士在雕塑周围结阵,用自身混元纹强化法则锁链的吸力。
锁链刺入雕塑的瞬间,残魂发出凄厉的尖啸。伪本源疯狂反扑,毒网瞬间收紧,试图将真纹修士拖入雕塑同化。石磊的长剑结成混元剑阵,将毒网死死撑开;苗语让混元蛊在锁链上爬动,银辉顺着锁链注入雕塑,中和伪本源的侵蚀;圆空则持续念诵清心禅音,压制残魂的躁动。
僵持了三个时辰后,雕塑表面的灰黑色纹路开始消退。残魂被锁链一点点从道果中“牵引”出来,魂影在金绿色光芒中扭曲挣扎,却始终无法挣脱——它能污染法则,却无法对抗“双生羁绊”这种最本源的“共生之力”。当残魂完全脱离雕塑时,所有异变的雕塑同时崩碎,化作纯净的法则结晶,伪本源毒网也随之消融。
林尘与苏瑶的虚影在锁链尽头浮现,虚影抬手间,残魂被金绿色光芒彻底包裹。这一次,残魂没有消散,而是被光芒“分解”成最基础的能量粒子——这些粒子中既有混沌之力,也有混元本源,双生印记将两者重新“梳理”,最终凝结成一枚灰金色的“平衡晶核”。
晶核落在石磊手中时,他的道果突然剧烈震颤。晶核中蕴含的混沌与混元平衡之力,恰好能填补他突破化神境后期的最后一丝本源缺口。三日后,他在古神祭坛旁正式突破,道果中的混元纹与平衡晶核融合,灵觉覆盖范围扩展到十里,甚至能隐约“看”到合道境的法则门槛。
混沌之主的残魂彻底消散后,洪荒界的法则流动变得前所未有的顺畅。古神祭坛转化的本源流愈发纯净,淬炼台的紊乱法则也少了几分“戾气”,甚至有修士在试炼中悟到了“混沌混元术”——能将少量混沌能量转化为自身修行的助力。
枯崖将平衡晶核的碎片分赠予各道标站,碎片融入分印记后,道标站的净化之力提升了近倍。他望着混沌海重新变得澄澈的海面,轻声道:“混沌与混元本就同源,毁灭与守护也从不是对立——林尘前辈当年留下的,或许不只是对抗混沌的方法,更是融合混沌的智慧。”
当夜,初始平衡本源的双生印记彻底黯淡下去,林尘与苏瑶的虚影不再浮现。但所有修士都明白,他们从未离开——双生印记的力量已融入三界的法则根基,融入每个真纹修士的道果,化作了“混元大道”最坚实的底色。而淬炼台旁的警示雕塑虽已崩碎,“欲速则不达”的道理,却永远刻在了每个修士的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