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东陆的途中,林尘与苏瑶特意绕路经过天武城。这座当年举办拍卖会的城池,如今已成为抗浑联盟的东陆分部,由一位名叫“赵山河”的化神境初期修士主持。见到林尘二人时,赵山河激动不已,将东陆的近况一一告知。
“逆道盟的主力虽在三年前被打散,但残余势力仍在暗中活动。”赵山河递上一份情报,“尤其是玉虚宫附近的‘黑风谷’,聚集了近百名逆道盟修士,为首的是当年的副盟主,化神境中期的‘鬼面’。据说他们一直在寻找打开玉虚宫地脉的方法,与黑袍残魂来往密切。”
林尘看着情报上鬼面的画像——一张布满伤疤的脸,右眼戴着青铜面具,正是当年在星渊秘境与他们争夺密钥的对手。没想到时隔多年,对方竟已突破至化神境中期。
“玉虚宫的地脉封印,需要《太阴星典》的口诀才能解开。”苏瑶的指尖划过情报上的黑风谷地图,“看来鬼面是想等黑袍残魂到来,用混沌之力强行破封。”
赵山河突然想起一事:“对了,三个月前,黑风谷曾派出一队修士,前往东陆古道的‘锁灵塔’,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那座塔是上古时期用来镇压地脉煞气的,里面布满了灵纹陷阱,逆道盟的人去了就没回来。”
林尘与苏瑶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锁灵塔的位置恰好在玉虚宫地脉的延伸线上,若被逆道盟破坏,地脉封印的威力会减弱三成。
两人当即决定,先去锁灵塔探查。东陆古道比记忆中更加荒芜,路面上的青石板布满裂纹,两旁的古树枯萎大半,树干上缠绕着灰黑色的藤蔓——与万蛊窟的噬灵藤相似,却更纤细,散发着元婴境后期的混沌气息。
“这些藤蔓能吸收地脉灵气,看来逆道盟早就开始布局了。”林尘运转混元法则,淡金色的光芒将藤蔓逼退,“锁灵塔就在前面的山谷里。”
山谷中央,一座九层石塔矗立在云雾中,塔身上的灵纹黯淡无光,底层的大门敞开着,隐约能看到里面散落的白骨。塔周围的地面上,刻着一个巨大的阵法,阵法的节点处插着八根黑色石柱,柱身上缠绕着混沌藤蔓,正源源不断地抽取锁灵塔的灵气。
“是‘蚀灵阵’,专门用来削弱灵塔的镇压之力。”苏瑶的神念探入阵法,“石柱上的混沌气息与鬼面的气息同源,看来是他亲手布置的。”
就在这时,塔内传来一声冷笑:“林尘,苏瑶,别来无恙?没想到你们会找到这里,省得我再去请了。”
鬼面的身影从塔内走出,他的气息比情报中更强,已无限接近化神境后期,青铜面具下的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锁灵塔的镇煞珠已被我取走,再过三日,玉虚宫的地脉封印就会自动失效。你们现在投降,或许还能保住性命。”
他身后跟着十余名逆道盟修士,都是元婴境后期,每个人的兵器上都涂抹着灰黑色的混沌毒液,显然是有备而来。
“就凭你们?”林尘的化神境中期法相展开,淡金色的光芒照亮整个山谷,“当年在星渊秘境,你不是我的对手,现在,依然不是。”
“此一时彼一时!”鬼面猛地摘下青铜面具,露出右眼——那是一只灰黑色的竖瞳,瞳孔中闪烁着混沌的纹路,“黑袍大人赐我‘混沌之眼’,能看穿任何法则的破绽,你的混元道,在我面前无所遁形!”
他右眼的混沌纹路亮起,林尘法相上的法则流转轨迹竟被清晰地映照出来,连最细微的破绽都无所遁形。鬼面抓住其中一处法则衔接的间隙,手中的骨刃带着灰黑色的混沌法则,精准地斩向林尘的道脉。
“小心!”苏瑶的太阴法则及时挡在林尘身前,骨刃虽被挡住,混沌之眼却捕捉到太阴法则的破绽,鬼面左手成爪,抓向苏瑶的左肩。
林尘立刻回防,四色长剑逼退鬼面,心中却掀起惊涛骇浪——混沌之眼竟能克制法则运转,这是他从未遇到过的能力。
“尝到滋味了吧?”鬼面冷笑,右眼的混沌纹路更加明亮,“你的混元法则虽平衡,却在刚柔转换处有细微的滞涩,这就是你的致命破绽!”
他再次发动攻击,骨刃与利爪配合默契,每一次出手都精准地指向林尘法则的破绽。林尘的防御渐渐吃力,化神境中期的法则竟被压制得难以完全展开。
危急关头,他突然想起《万蛊经》中“共生”理念——刚柔并非对立,而是如同蛊虫与蛊师,需要相互包容。他不再刻意追求法则的平衡,而是让开天的刚猛与混沌的柔韧自然流转,如同呼吸般圆融。
奇妙的事情发生了:当法则不再刻意平衡,反而形成了一种全新的循环,鬼面的混沌之眼再也无法捕捉到破绽,骨刃斩在法相上,竟被自动卸去八成力道。
“这不可能!”鬼面眼中闪过难以置信,右眼的混沌纹路剧烈闪烁,似乎因无法解析新的法则而出现紊乱。
“没有什么不可能。”林尘的声音平静,化神境中期的壁垒在这一刻彻底破碎,淡金色的法相上浮现出九色流转的光晕,气息稳步攀升至化神境后期,“多谢你,让我领悟了混元法则的真谛。”
他抬手一挥,九色法则化作一道洪流,洪流中刚柔并济、阴阳平衡,瞬间吞噬了鬼面的混沌攻击。骨刃寸寸断裂,鬼面的右眼爆出血雾,混沌之眼被强行震碎。
“不——!”鬼面发出绝望的嘶吼,转身就想逃遁,却被苏瑶的太阴法则缠住。林尘的四色长剑随后而至,刺穿了他的心脏。
解决掉鬼面后,林尘走到八根黑色石柱前,化神境后期的混元法则注入其中,石柱上的混沌藤蔓迅速枯萎,蚀灵阵彻底失效。锁灵塔的灵纹重新亮起,镇压之力顺着地脉蔓延,涌向玉虚宫的方向。
“玉虚宫的地脉暂时安全了。”苏瑶捡起鬼面掉落的青铜面具,面具内侧刻着一行小字:“七月初七,灵脉之源,混沌降临。”
今天是七月初三,距离黑袍残魂的计划,还有四日。
林尘望着玉虚宫的方向,化神境后期的气息如同渊渟岳峙:“四日时间,足够我们做好准备了。”
他知道,东陆的最终决战,已近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