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开天峰前,林尘用三日时间处理洪荒界事务:将混沌死水的净化之法传授给混元道院,让太辰带领修士加固永恒封印,又留下一缕混元双生本源助赤鳞古神修复道脉。苏瑶则修复了残破的天地宝鉴,宝鉴虽无法再推演未来,却能精准定位黑袍残魂的气息——凡俗界北境的万载冰原。
“凡俗界的法则压制比洪荒界强十倍,我们的混元境实力最多能发挥三成。”苏瑶将一枚银绿色的玉佩递给林尘,“这是太阴本源凝练的‘敛元佩’,能隐匿修为至元婴境,避免引起天地异象。”
林尘接过玉佩,指尖划过玉佩表面的太阴符文,笑道:“也好,正好借此机会重温一下低境界的修行感悟。当年在北境追杀血刀帮余孽时,我才刚突破淬体境,没想到兜兜转转,又要回去了。”
两人撕裂空间,踏入凡俗界的北境冰原。刺骨的寒风卷着冰碴呼啸而过,天地间弥漫着稀薄的灵气,比洪荒界贫瘠百倍。林尘运转敛元佩,九色混元法则收敛成元婴境中期的波动,苏瑶也将气息压至元婴境初期,银绿色的裙摆在白雪映衬下格外醒目。
“黑袍残魂的气息在冰原深处。”苏瑶的神念穿透风雪,“那里有座被冰层覆盖的祭坛,气息与星渊秘境的上古符文同源,却多了一丝混沌侵蚀的死寂。”
两人踏着积雪前行,沿途偶尔能看到冰原部落的踪迹——这些部落修士最高不过气感境后期,靠着简陋的冰系功法抵御严寒,见到林尘二人时,眼中满是敬畏与好奇,却无人敢上前搭话。
深入冰原三千里后,一座被千丈冰层覆盖的金字塔形建筑出现在视野中。祭坛顶端露出半截黑色石柱,柱身刻着与星渊秘境相似的星图,只是星图中央的星辰被灰黑色的混沌气息笼罩,正缓缓旋转。
“就是这里。”林尘按住腰间的四色长剑,敛元佩的光芒微微闪烁——祭坛周围的混沌气息虽弱,却能穿透隐匿禁制,让他的道脉产生刺痛,“这些混沌气息很奇怪,像是……未成熟的幼苗。”
苏瑶的太阴法则探向冰层,银绿色的光芒在接触混沌气息时泛起涟漪:“不是普通的侵蚀,是有人在刻意培育。祭坛下方的地脉中,埋着数以万计的气感境修士尸体,他们的灵根被混沌本源改造,正在孕育新的混沌生物。”
林尘的神念顺着地脉延伸,果然感应到无数微弱的心跳声——冰层下的尸体胸腔处,灰黑色的肉瘤正在蠕动,肉瘤中包裹着气感境修士的残魂,这些残魂在混沌本源的滋养下,正逐渐转化为没有意识的战斗傀儡。
“黑袍残魂想制造一支混沌傀儡 army。”林尘的声音冰冷,“气感境修士的灵根最纯净,最容易被混沌本源改造,而且数量庞大,一旦培育成功,凡俗界根本无法抵挡。”
他抬手按在冰层上,元婴境中期的混元法则注入其中,冰层表面瞬间浮现出淡金色的开天符文:“苏瑶,你用太阴法则冻结地脉,阻止混沌本源流通。我去祭坛顶端看看,石柱上的星图或许是控制傀儡的关键。”
苏瑶点头,银绿色的法则顺着冰层蔓延,地脉中的混沌本源如同被冰封的河流,流速骤减。冰层下的肉瘤蠕动速度明显变慢,部分即将破体的傀儡甚至停止了动作。
林尘踏着开天符文组成的阶梯,一步步登上祭坛顶端。黑色石柱的混沌气息越来越浓郁,当他伸手触碰柱身时,脑中突然响起无数气感境修士的哀嚎——这些残魂虽失去意识,却仍保留着被吞噬时的痛苦记忆。
“星图的运转需要祭品。”林尘看着星图中央那颗不断扩大的灰黑色星辰,“每吞噬一千名气感境修士,星辰就会亮一分,当星辰完全亮起时,所有傀儡都会被激活。”
他运转混元法则,试图抹去混沌气息,却发现这些气息与星图符文深度融合,强行抹去只会引发爆炸,让周围的气感境傀儡提前苏醒。
就在这时,祭坛下方传来苏瑶的惊呼。林尘低头看去,只见冰层突然炸裂,数十具浑身覆盖灰黑色鳞片的傀儡破土而出,这些傀儡的气息竟达到了淬体境后期,指甲闪烁着能腐蚀法器的毒液——显然是黑袍残魂留下的守卫。
“小心!这些傀儡不怕物理攻击!”苏瑶的太阴法则化作银绿色的冰墙,挡住傀儡的冲击,冰墙却在接触毒液的瞬间融化,“它们的核心在眉心的肉瘤里,必须用法则攻击!”
林尘立刻从祭坛顶端跃下,元婴境中期的混元法则凝聚成拳,一拳砸在最前方傀儡的眉心。肉瘤应声破碎,傀儡的动作瞬间停滞,化作漫天灰黑色的粉末。
但更多的傀儡从冰层下涌出,数量竟有上百具。苏瑶的太阴法则虽能冻结傀儡的动作,却无法彻底摧毁肉瘤,很快就陷入被动。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林尘看着不断增多的傀儡,眼中闪过明悟,“这些傀儡是气感境灵根所化,必然畏惧‘本源净化’。苏瑶,用双生羁绊引动我体内的开天初源!”
苏瑶立刻照做,银绿色的法则与林尘的混元法则交织,双生羁绊的共鸣让林尘道脉中的开天初源苏醒,化作一道淡金色的光幕笼罩整个祭坛。
光幕中的傀儡如同被烈日照射的冰雪,灰黑色鳞片迅速融化,眉心的肉瘤发出滋滋的响声,很快就彻底消散。短短一炷香时间,上百具傀儡便化为乌有。
危机解除后,林尘再次登上祭坛,却发现黑色石柱上的星图已消失不见,柱身只留下一行扭曲的文字:“混沌幼苗已播下,三日后,北境将迎来新生。”
“他在拖延时间。”苏瑶走到林尘身边,银绿色的神念扫过冰原,“黑袍残魂已经离开,去向不明。”
林尘看着石柱上的文字,握紧了四色长剑:“三日后……他要在北境启动更大的祭祀仪式。我们必须找到他,阻止这场灾难。”
他的神念再次探向地脉,这一次,他清晰地感应到,在冰原更深处,有一道比祭坛浓郁百倍的混沌气息正在跳动,气息中夹杂着熟悉的星渊密钥波动——那是当年在星渊秘境获得的密钥,竟与黑袍残魂的气息产生了共鸣。
“看来,星渊密钥的秘密,比我们想象的更复杂。”林尘的眼中闪过一丝凝重,“黑袍残魂的目标,或许不只是培育傀儡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