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荧在柔软的锦被中醒来,头痛欲裂的触感让她瞬间想起昨晚的荒唐。
不过短短几天,她竟已经宿醉两次,这种“放纵”的感觉,是以前追查哥哥线索时从未有过的。
她撑着身子坐起来,刚走到庭院,就闻到一阵诱人的香气。
柔絮正站在石灶旁,手中拿着锅铲翻炒着青菜,晨光洒在她的发梢,竟透着几分温柔还有贤惠的烟火气。
“醒啦?快来坐,早餐马上就好。”
柔絮笑着招手,石桌上已经摆好了几样小菜:清炒琉璃百合、杏仁豆腐羹,还有刚蒸好的糯米鸡,每一样都精致又可口。
派蒙早就坐在桌边,眼巴巴地盯着糯米鸡,一边咽口水,一边忍不住问道:“柔絮姐姐,你做的菜也太好吃了吧!”
派蒙的好奇心终究没能被早餐堵住,她飞近柔絮,眨着大眼睛问道:“柔絮小姐,你明明住在璃月港,为什么和留云真君她们那么熟悉啊?你该不会……其实也是仙人吧?”
荧刚想开口阻拦——毕竟每个人都有不愿透露的秘密,柔絮却温和地笑了笑,示意无妨。
她放下手中的筷子,眼神仿佛穿越了漫长的时光,回到了那个烽火连天的岁月。“没事,其实璃月港几乎所有人称我为仙人。”
“唉……难道您是……”荧显然是想到了什么,要说璃月港内最为出名的仙人不就是创建云间来客的那位仙人吗!
柔絮没有理会荧的惊讶,而是接着往下讲。
“仙人吗?说实话,我自己也不知道,我究竟算不算是传统意义上的仙人。”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追忆的飘渺,“在很久很久以前,魔神战争时期,我只是璃月地界上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少女。”
她开始讲述那段尘封的往事:
“那时候,能吃饱饭,就是一种奢望。”柔絮的语气平静,却道出了那个时代的艰辛,“田野荒芜,魔物横行,很多我们现在觉得理所当然的食物,在当时要么未曾发现,要么味道苦涩难以下咽,甚至……有的还带着未知的毒素。人们能找到什么就吃什么,树皮、草根……一切能果腹的东西。”
她的指尖轻轻划过桌面,仿佛能触摸到当年的苦难:“那时候没有改良的作物,很多植物要么味道苦涩,要么带着毒性,连最普通的水稻都要靠天收,产量低得可怜。”
“食物优先供给千岩军和守卫家园的战士,我们这些普通百姓,常常一天只能喝上一碗稀粥,我那时候瘦得像根柴火,风一吹都能倒。”
说到这里柔絮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脸上露出一抹追忆,一抹怀念
她微微一笑,仿佛在说别人的故事,“但我心里憋着一股劲,我立下誓言,要成立一个让所有人都能吃饱饭的组织。”
“当时很多人都笑话我,觉得我异想天开——在朝不保夕的乱世,种植周期长的作物风险太大了,今天的村庄明天可能就被战火夷为平地,种下的粮食说不定还没成熟,就被敌人的袭击毁了,谁会相信‘吃饱饭’这种‘不切实际’的事?。”
“但我没有放弃,我聚集了一些同样心怀希望的朋友,我们天天在外面跑,寻找一切可以食用的植物,试验各种能让食物变得好吃、或者至少能下咽的方法。”
转机发生在她一次外出寻觅时。
柔絮带着几个同样饿怕了的伙伴,每天冒着战火外出,翻遍绝云间的山谷、璃月港的郊外,寻找能吃的野菜、野果,尝试将苦涩的植物煮得可口,将有毒的果实去毒后做成干粮。
“就在我们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遇到了马科修斯大人 —— 也就是后来的灶神。”
提到炉灶之魔神,柔絮的语气满是敬重:“祂那时候刚从沉睡中苏醒,身上还带着战火的痕迹,却一眼看穿了我们的困境。祂说,食物是活下去的希望,热爱食物的人,心里一定藏着对生命的敬畏。”
“祂是一位无比热爱美食,心怀慈悲的魔神。祂见我如此执着于寻找和创造食物,便收留了我们,传授我无数烹饪的技巧,告诉我各种植物的特性,如何去除毒素,如何激发美味。”
她的语气充满了感激,“马科修斯大人本就热爱美食,又恰逢苏醒后无处可去,便跟着柔絮回到了璃月的小村落。”
“那时候,璃月还不叫这个名字。帝君……嗯,就是摩拉克斯大人,正为子民的生计,尤其是食物来源而日夜操劳。马科修斯大人的到来,以及祂带来的关于食物和灶火的知识,简直是雪中送炭。”
柔絮继续说道,“帝君感念我的初心,曾赐予我修习仙法的机会。但我心里清楚,我的道,不在腾云驾雾、移山倒海,而在那一粥一饭之间。我婉拒了成为仙人的路径,选择一直跟随马科修斯大人,致力于解决最根本的‘吃’的问题。”
她们的足迹遍布璃月,从培育亩产更高的稻种,到发现并推广各种营养丰富的作物,再到研发易于储存、方便行军的随军干粮……
她们几乎尝试了所有能想到的方法,将无数看似无用的东西变成了能救命的粮食。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也在不断老去,但是我不甘心,我还没有实现自己的梦想还有愿望。
“马科修斯大人见我寿命有限,曾提出收我为眷属,让我获得永恒的生命。”
柔絮摇了摇头,语气带着一丝怀念,“可我拒绝了——我想靠自己的努力,守住这份‘让大家吃饱饭’的初心。”
或许是她的执着与功德感动了天地,在她生命的暮年,她竟于厨房灶火、五谷清香之中,自行顿悟,引动天地灵气,以‘食’入道,成就了仙人之身,延续了寿命。
虽然成了仙人,柔絮却从未停下对美食的研究。她和马科修斯一起,几乎掌管了当时璃月的粮食产出——
从改良作物提高亩产,到教会百姓储存粮食,再到为千岩军提供营养充足的干粮,他们用“食物”支撑着璃月度过了最艰难的魔神战争岁月。
后因其在魔神战争中,于“粮食”一道立下不世之功,与司掌炉灶与人间烟火的马科修斯一同,奠定了璃月饮食文化的根基,守护了无数生灵的性命。
马科修斯被人们尊为「灶神」,而柔絮,则被万民感念,被帝君与众仙认可,尊称为——「食慧真君」。
从此,「食慧真君」柔絮,便作为一位不司征战、只管人间烟火的特殊仙人,受着璃月百姓的香火敬仰。
她见证了璃月从荒芜到繁荣,美食从匮乏到昌盛,而她所创立的那份让所有人吃饱饭的初心,也最终演变成了如今遍布提瓦特的「美食联盟」。
派蒙听得眼睛发亮,嘴里还塞着糯米鸡,含糊不清地说:“「食慧真君」!这个称号也太适合你了吧!怪不得你做的菜这么好吃,原来你是专门守护美食的仙人!”
荧也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柔絮能轻易打开仙人的洞府,为什么流云真君对她如此熟稔,原来她竟是与灶神并肩作战过的「食慧真君」。
柔絮笑着揉了揉派蒙的头:“称号不过是个念想,我真正在意的,还是当年的初心——让提瓦特的每个人,都能吃上热乎、可口的饭菜,不用再像当年那样,为了一口吃的拼尽全力。”
她看向荧,眼神温和,“所以我才会支持美食协会的发展——能看着大家因为食物而开心,对我来说,就是最好的修行。”
听完柔絮的讲述,派蒙张大了嘴巴,久久不能合拢。荧也肃然起敬,眼前这位温婉的女子,其经历与贡献,竟如此厚重而传奇。
柔絮看着她们惊讶的表情,莞尔一笑,轻轻为凌叶夹了一块她特制的、易于消化吸收的灵糕:“所以啊,吃饭,可是天底下顶重要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