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辙叹了口气道:“前些日子的刺客闹的皇宫里人心惶惶,等我过段日子再和母后提求娶你之事,到时我们便能正大光明地睡于一处了。”
“那好吧。”江初月说罢,连打了几个哈欠后,闭眼沉沉睡去。
……
近日京城中出现了件怪事,频频有婴儿丢失。
据那些丢失婴儿的人家讲,当夜都会听到几声凄厉的猫叫,还看到了映在窗纸上的猫的身形。
一时间,谣言四起。口口相传后,便成了千年猫妖为了修炼,抓了新生婴儿吸食脑髓。
报案人数日渐增多,大理寺下场查案。
半个月过去了,毫无进展。
有关猫妖杀婴的传闻显得更加可信了。
原本热闹的京城夜市,也因为这桩未破悬案萧条起来。之前的夜不闭户再不可见,一到傍晚,各家便紧闭门窗。
就算是没有婴儿的人家也是如此,就怕那猫妖突然转了性子,婴儿脑髓吃腻了,想换个新鲜的尝一下。
这件事闹到了朝堂上,皇上钦点太子跟进此案。
下朝后,太子邀李元辙去东宫商议此事,两人决定分两路勘察此案。
太子处明面,在大理寺督办此案。李元辙则低调出宫,走访民间,看是否能搜寻到关键线索。
此次出行恐有危险,故李元辙没准备带江初月一起。反倒是江初月听到要破悬案,兴冲冲想跟过去。
江初月晃着他的衣袖撒娇:“五皇子,您就带我一起去呗,我保证只在旁边看看,不影响您查案。”
李元辙思忖片刻,回道:“也好,我一个人在街上四处询问也很可疑,若是打草惊蛇就不好了。”
“你与我一起出行,装作一对夫妇,再伺机和那些妇人聊些猫妖案八卦,想来也不会太过惹眼。”
“只是有一点颇为重要,出皇宫后你一定要紧跟着我,切不可离开我的视线私自行动。”
江初月见他松口,立马保证道:“好好好,都依您的,就算我去小解也带着您好吧。”
见她言语无状,李元辙假装生气:“你又胡闹。”
江初月笑眯眯道:“好啦,我知道您担心我,我肯定不会离开您一步远的,最多最多也就半步,您就放心吧。”
“这还差不多。”
两人商议完,李元辙又让康公公送过来几件女子衣裙,让江初月挑选出宫的装扮。
康公公熟门熟路地端了一托盘好看的衣裙过来,放在桌上便识趣的退下了。走的毫无留恋,不再像之前一样一步三回头的暗中观察思索了。
他心里想着,五皇子和小夏子好了那么长时间,小夏子又救了五皇子的命,两人感情自然不一般。
小夏子只是为了心爱之人男扮女装罢了,也不算什么大事。
这边江初月看着桌上的衣裙,双目放光。时隔几年,她终于又有机会穿好看的女子服饰了,自然欢喜的很。
她梳完妆发后,选了件胭脂罗裙,见李元辙还呆呆杵在房里,戏谑道:“五皇子这是要留下来看我换衣裳啊。”
李元辙脸一红,赶不及同她争辩,就急着出门了。
等江初月换完衣物,又戴上之前的白纱帷帽,便和李元辙出宫了。
此次与上次偷溜出去不同,是有太子密令的,所以两人不需要偷摸出宫,正常坐了轿子到宫门口下。
为了低调,出宫门后两人都是步行,也适合沿途听一些有关猫妖案的八卦和询问一些东西。
当然,为了确保两人安全,他俩周围有四个影卫乔装打扮了跟着,只是跟的不近,旁人无从察觉。
两人在街上逛了一会,太阳即将落山,街上的小摊贩们匆匆收拾摊位,准备归家,连路边的酒楼客栈也都陆续闭店。
片刻后,方才还繁华热闹的街市,便已剩不下几个小贩了。
江初月扫眼望去,余下的小贩大都身形高大健壮,看着就像是练家子的,兴许是既不信邪,也有功夫在身,便不惧怕这所谓的“猫妖”。
等她将要收回眼神时,却见之前给他们算命的老者还坐在摊位前。
江初月牵着李元辙的手走过去,问道:“老人家,这马上要天黑了,其他人都走了,你怎么还在这呢?”
老者笑呵呵道:“今日生意不好,只有两位在我摊位测了财运,回去也是无事,不如在这待着,兴许还能有个生意。”
江初月见他两鬓斑白,有些同情。别家老者如他这般年岁,早就休息在家中,不外出谋生了。
这算命先生如此,怕是家中有困。大伙都知道猫妖传闻,青壮年都不敢留在街上,他一个老者却要硬着头皮待着。
想到这,她从袖袋里掏出几块银锭,递给老者道:“老伯,这些银子给你家救急用。”
“天色渐晚,你年纪这般大,待在这也不安全,赶紧收拾了东西回家吧,以后也不要这么晚待在外面了。”
老者没接那银锭,抚着胡须说道:“我家中儿女众多,都很孝顺,每月给我的钱都花不完,还存了许多。”
“摆摊算命只是我的爱好罢了,并不是因为家境贫寒才迟迟不归。”
“可是……”江初月还想劝老者回去,话还没说完便被他打断。
“姑娘,我知道你一片好意,劝我早回也是因为最近的猫妖害人传闻吧?”
江初月点头道:“是了。”
老者笑道:“此事是人为,可不能赖在这猫妖头上。”
在一旁久未出声的李元辙好奇道:“老者,你方才话里的意思是,有人在借猫妖的名义,行不轨之事?”
老者点头,又补充道:“早些年我在外乡游历时,也听过类似的事,那处镇子上丢失婴儿传的是虎妖作祟。”
“时隔多年破案时,才知是有倒卖婴儿的团伙,借邪物传闻扰乱众人思绪,想借机逃脱官府制裁。”
“原来是这样。”江初月转头同李元辙说道,“五皇……,哦不对,少爷,我们赶紧去告知大哥此事吧,省得他无婴儿还整日担心自身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