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姜盘则已回到神隐峰。
姜盘回到神隐峰后,他没先回到自己的茅屋,而是直奔师尊忘川真人的住处 。
但令他失望的是,自己的师尊竟然没在神隐峰。
随即,姜盘转身走向药圃 —— 这个时辰,忠伯肯定在照料灵草。
果不其然,远远就看见忠伯佝偻的身影。
老人正蹲在田埂上,手里拿着特制的银锄,小心翼翼地给一株七叶莲松土。
听到脚步声,忠伯回过头,浑浊的老眼在他身上扫过:“少主回来了。看你这样子,想必那‘玄极冰魄’该是得手了?”
“托忠伯的福。” 姜盘笑了笑,没有细说。自己何止是将‘玄极冰魄’弄到手了,而是已经彻底炼化了。
“忠伯,您可知道我师尊去哪了?”姜盘问道。
“峰主他有事外出,应该三日后就能回来。”忠伯回道。
“原来如此,难怪我找不到师尊……”
听到师尊不在,姜盘随即脸色稍显郑重朝着忠伯说道:“忠伯,那这会可有时间。我有一事和您协商……”
看着姜盘的样子,忠伯停下手中的动作。
显然也察觉到姜盘有重要的事和自己说,并且此事有可能牵扯到自己和秦家。
“少主,我们去那边凉亭吧……”
“好……”
随即,两人走进凉亭,忠伯先给姜盘倒了杯凉茶,杯底还垫着两片新鲜薄荷。
姜盘接过杯子却没喝,手指在杯沿稍微摩挲后,便开口道:“忠伯,您是不是有一枚刻着‘中’字的半块玉佩?”
“哗啦 ——”
忠伯手里的茶杯猛地一晃,凉茶溅出大半,落在青石板上晕开深色的水渍。
他猛地抬头,老眼中的浑浊瞬间褪去,声音都带着颤:“少主怎么知道这玉佩?”
姜盘没绕弯子,从空间戒指里取出一个锦盒,打开后,半块暖玉静静躺在里面 —— 玉质温润,边缘有细微的磕碰痕迹,正面赫然刻着一个 “心” 字,“忠伯,您看这个。”
忠伯的呼吸瞬间急促起来。
他几乎是抢着拿过姜盘手中的那块玉佩,随即又从自己的空间戒指中,拿出另一块玉佩。
而将此玉佩翻到背面 —— 那里刻着一个 “中” 字,纹路和暖玉上的 “心” 字严丝合缝,拼在一起正好是个完整的 “忠” 字!
两道纹路一触即合,完美的衔接在一起。
“这是枫儿的‘心’字玉!” 忠伯一把攥住暖玉:“少主,你见过枫儿是不是?他还活着对不对?不然这玉佩怎么会在你手里?”
“忠伯,您先冷静。” 姜盘连忙扶住他颤抖的肩膀,掌心泛出柔和的灵力,“秦枫前辈他已经不在了……”
“不在了……” 忠伯的身体晃了晃,手里的暖玉差点掉在地上,“怎么会…… 他是不是从‘绝魂禁地’出来了,否则这半块玉佩不可能会出现,又怎么会不在……”
“忠伯,您听我慢慢说。” 姜盘放缓语速,将在秦家查到的一切缓缓道来 —— 从秦浪记忆里的密室场景,到秦枫带着妻子苏婉、侍女和婴儿归来,刚进门就被秦南以 “叛臣之子” 的名义软禁;
从秦南和秦山主持 “裂心术”,把婴儿的九窍玲珑心移植给秦玲珑;到苏婉用 “心祭” 秘术,以自己的心脏换婴儿性命,最后化作金光消散;再到秦枫燃烧神魂发动 “断界” 禁术,送侍女和婴儿逃离,自己却被秦南一剑穿心……
姜盘没有任何隐瞒,将自己所知悉的都告知忠伯。
“裂心术…… 心祭……” 忠伯的嘴唇愤怒的哆嗦着:“我儿枫儿、还有我那儿媳竟被你们这般残害。还有我那孙女,只是一个刚出生的婴儿竟被你们挖心…… 秦南!秦山!你们这群畜生!你们好狠的心……”
“噗……”忠伯直接一口鲜血喷出,显然是被这突然的噩耗扰乱心神。
姜盘立刻扶着忠伯。
忠伯突然间仿佛陷入魔怔,猛地一拍石桌,凉亭的柱子都跟着震颤,周身的灵气瞬间狂暴起来 —— 王者境的威压如同惊雷般炸开,周围的灵草被气浪掀得倒伏,连远处的灵鸟都吓得四散飞逃。
“我要灭了秦家……” 忠伯抓起靠在凉亭柱上的玄铁拐杖,拐杖顶端的铜铃疯狂作响,“秦南、秦山,还有整个秦家,我要让你们所有人为枫儿他们偿命!”
他的身影瞬间化作一道残影,就要往神隐峰外冲,玄铁拐杖在地上一顿,青石板顿时裂开数道缝隙。
“忠伯!您先不急!” 姜盘连忙闪身拦住他,双臂泛着苍龙血脉的青芒,硬生生扛住了那股狂暴的气势,“忠伯,秦家有三位王者境!秦南和秦山都是巅峰期,还有太上长老秦苍坐镇,您孤身去,就是送死!”
“送死又如何?” 忠伯的眼睛赤红,拐杖再次顿地,“我儿我儿媳的仇,我孙儿的苦,难道就这么算了?就算拼了这把老骨头,我也要拉着他们陪葬!”
他活了近百年,前半辈子为了家族,但却被家族谋害了他这一脉。
现在他已经放弃仇恨,但却突然得知他们不仅杀了从禁地归来儿子儿媳,还对自己那刚出生的孙女下此毒手,自己这次哪怕豁出性命,也要和秦家同归于尽,报仇雪恨!
姜盘知道硬拦没用,只能换个角度:“您不想见到您的孙女了吗?她还活着,您要是出事了,她在这世上就真的孤苦无依了!”
“孙女……” 忠伯的动作稍微顿住,眼神里闪过一丝绝望:“我那可怜的孙女,她心脏被挖,就算活着,这大陆这么大,又去哪找她?说不定早就没了……”
“忠伯,您先听我说完。我这半块玉佩不是来自秦家,而是来自您的孙女。”姜盘说道。
“什么?少主你意思你见到了我那孙女,她还活着对不对?你找到她了,她现在在何处……”忠伯顿时激动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