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想到,咱们国营厂还有这种好事。”
何雨柱说道。
许大茂差点被这句话噎得吐血。
我刚推了相亲,你就说厂里要给你介绍?我进厂比你早,这种好事我怎么没听过?难道我们进的不是同一个厂?
许大茂浑浑噩噩地走回宣传科。
“科长,跟您打听个事儿。”
他悄悄溜进科长办公室。
“什么事?”
罗科长问。
“咱们厂有没有给职工介绍对象的福利?”
许大茂问道。
“你做梦呢!好好工作,别整天想这些有的没的。
找对象要靠自己,厂里还给你介绍?我怎么不知道?”
罗科长没好气地说。
“那杨厂长怎么跟傻柱说厂里要帮他解决终身大事呢?”
许大茂忍不住问。
“噗,你傻啊。
每年49城会组织一些联谊活动,那是专门给有功劳、还单身的同志安排的相亲会。
像我们这种国营大厂,也能分到一两个名额。
只有杨厂长能拿到名额,也是由他分配。
像你这样的普通干事,基本没戏。
这种机会都是留给干部、工程师和劳模的。”
罗科长一听就明白了。
确实存在这样的名额,但普通职工根本不可能得到。
许大茂也同样没机会拿到。
“那参加相亲的女同志条件是不是都特别优秀?”
许大茂问道。
“这还用问。
能去参加聚会的女同志,肯定都能在49城安排工作,家庭成分一般也很好,文化程度至少是高中以上。
你说条件好不好?”
罗科长回答。
这些情况何雨柱完全不知道,否则他一定会如实告诉许大茂——好兄弟之间就该无私分享快乐。
许大茂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要是那天下午没喝醉,说不定就能在杨厂长面前留下好印象;若是大领导来厂视察那天好好表现,也许就能和大领导共进晚餐。
借着那股东风,说不定自己早已成了副科级干部。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
现在再怎么懊悔也晚了。
送走了身心备受打击的好兄弟许大茂,何雨柱觉得心里的快乐翻倍了。
果然古人说得没错:快乐,就是建立在好兄弟的痛苦之上的。
中午吃饭时,何雨柱发现刘海中竟然特意排到他负责的窗口打饭。
这倒是新鲜事。
以前刘海中跟何雨柱不对付,生怕被他颠勺,每次都躲着这个窗口。
“二大爷,您可是稀客啊。
主动送上门,不怕我颠勺?”
何雨柱笑道。
“怕,当然怕。
但你现在不会。
你现在是食堂主任,当厨师时可以颠勺,当了干部就不能这么做了。”
刘海中陪着笑脸回答。
何雨柱明白刘海中是来讨好他的。
对这类人,何雨柱并不喜欢。
不过两人之间倒也没什么深仇大恨。
刘海中虽然官迷心窍、爱摆架子,但至少没坑何雨柱去接盘秦寡妇,也没让他给寡妇家拉帮套。
于是何雨柱给刘海中打了正常份量的菜。
“我就说柱子当了干部不一样了,格局大了。”
刘海中顺势奉承了一句。
何雨柱对刘海中这种人看得明明白白:你得势时他锦上添花,你倒霉时他落井下石。
所以即便不与他为敌,何雨柱也不可能和他走得太近——这种人随时可能从背后捅你一刀。
职工们用餐结束后,食堂的厨师们才开始吃饭。
他们当然不会全吃剩菜——厨师混到那地步就太丢祖师爷的脸了。
大家吃的食材都是提前备好的,这时现做几道菜。
何雨柱没让陈师傅帮忙,自己动手,顺便展示一下厨艺,树立威信。
在食堂当主任,没点真本事就很难服众。
就像之前的李主任,连陈师傅都搞不定,就是因为他只懂管理,不懂业务。
何雨柱把菜做好后,陈师傅也没话说了——何雨柱的厨艺确实比他强。
“何主任,明年我就退休了。
在退休之前,我会做好分内事,绝不给你添麻烦。”
陈师傅这话,显然是服软了。
“陈师傅言重了,在您面前,我始终是个晚辈。
但既然厂里安排我负责食堂事务,我也只能担起责任,今后还要靠陈师傅和各位师傅多多帮扶。
我们得把一食堂办好,办好了,大家脸上都有光。”
何雨柱近来成长迅速,因他能从他人心声里察觉自身不足,也懂得如何改进。
“何主任,这是您的几个饭盒。”
刘岚将几个饭盒递给何雨柱。
厨师们用餐时备的份量往往充足,总会剩下不少。
加上午饭剩余的汤水,总能凑出几盒。
不过刘岚递给何雨柱的显然不是残羹冷炙,而是特意预留的。
何雨柱若是当作剩菜提回家,旁人倒也不会说什么,可若真追究起来,终究不是小事。
他接过饭盒,掀开盖子,随后招呼食堂里的人都聚过来。
“叫大家来不是要批评谁,是想和大伙交个心。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老话没错,我们厨师在食堂干活,自己吃得好些,别人也挑不出毛病。
可如果像这样带东西回去,一旦被人抓住把柄,那就麻烦了。
咱们转正后,月工资也有二十多块,为这点剩饭剩菜丢了岗位,实在划不来。
大家说是不是这个理?”
何雨柱说道。
“何主任,那以后是不是不能带剩饭剩菜回去了?”
有人问道。
这年头粮食紧张,家家户户都不宽裕,尤其家里人口多的,生活压力更大。
若能从食堂带些回去,确实能缓解不少。
“剩饭剩菜当然可以带,可这真是剩饭剩菜吗?咱们轧钢厂还没富裕到连肉都能剩下的地步。
这几个饭盒,大家分一分。
我现在当了副主任,下个月起工资也涨了,家里不缺这一口。
加上就我一个人,吃饭都在食堂解决,没必要往家带了。”
何雨柱说道。
“何主任,要不这次您还是带回去,以后我们一定注意。”
陈师傅开口劝道。
“陈师傅,我真不用。
这些大伙就在这儿分着吃了,或者带回去也行,但下不为例。
带些汤汤水水没问题,别人抓不到什么把柄。
可如果做得太明显,就容易被有心人盯上。
大伙明白我的意思吗?我们在食堂工作,带剩饭剩菜本就敏感,万一被人针对,只要被抓一次,就倒大霉了。
到时怎么办?扣工资还是调岗?一个月损失的可不止这点。”
何雨柱提醒道。
他清楚食堂里这些门道,即便今天说了这些,日后仍会有人冒险。
但他还是要提前敲个警钟。
下班路上,何雨柱打算去买点东西。
【这水沟里鱼真多啊!可惜水太深了,不然我就能开荤了。
】
何雨柱定睛一看,原来是只猫正望着水沟望鱼兴叹。
见何雨柱看它,老猫龇牙咧嘴,装出一副凶相。
【滚开!别打搅猫爷!】
何雨柱从地上拾起一根木棍。
喵呜!
【我去你大爷!招你惹你了?】
看着猫跳脚的模样,何雨柱忍不住笑了。
他走到水沟边,低头往下一瞧。
底下果然游着不少两三斤重的鱼。
水沟对猫来说挺深,对人却只到大腿。
这是条灌溉渠,宽不过两米,水流平缓。
这年代没有污染,沟水清澈见底,洗衣服都够用。
想必是引水时,鱼从水库或鱼塘溜进了水渠。
如今不是灌溉季节,鱼群就困在这洼地里。
只要堵住两头,把水排干,或者用拖网一捞,就能将鱼一网打尽。
何雨柱略一看,就瞥见十几条鲤鱼和草鱼游来游去。
【完了完了,我的鱼啊!被这狗东西给抢了!】
那只老猫没走远,跳上不远处一棵树,死死盯着水沟——它实在放不下这些鱼。
何雨柱一时也拿这些鱼没办法。
水不浅,徒手难捉。
最好有张拖网,堵住一头,从另一头拉网,就能捞个八九不离十。
他骑车先去渔具店买了网,再往回骑。
“傻柱,听说你当官了?食堂副主任?”
三大爷消息真快。
“就是个名头。
活还是在食堂干。”
何雨柱答道。
“那哪能一样?你现在是副主任,工资按副科级,一个月七十二块。
加上补贴得上百了吧?”
三大爷两眼放光,恨不得这钱加在自己头上。
【今天非得让傻柱摆酒请客不可。
当官了,必须请客。
】
“一大爷,我还有事,先不聊了。”
何雨柱听见阎埠贵的心声,转身要走。
阎埠贵赶紧拉住他:“别急别急,三大爷还有话说。”
“那你快说,我真有事。”
何雨柱道。
“你看,你是院里第一个当官的。
是不是该摆一桌,让大伙都高兴高兴?咱们院邻里关系这么好,这种喜事该一起庆祝。”
三大爷笑着说道。
何雨柱冷哼一声:“用不着。
我被人欺负的时候,这院里没一个出头。
反倒是死对头许大茂站了出来,你说可笑不可笑?这样的好邻居,我还摆酒请客?做梦!三大爷,您还是早点歇着吧,梦里什么都有。”
许大茂在一旁听得乐不可支,哈哈大笑道:“傻柱,你这嘴也太毒了。
叫三大爷早点睡,梦里啥都有——还真是啥都有啊!哈哈哈!”
“孙子!正好爷爷找你有事。
走,跟我去个地方,包你吃香喝辣!”
何雨柱说道。
许大茂一听“吃香喝辣”
,也顾不上计较称呼了。
这年头吃肉不容易,有肉吃,叫爷爷、喊爹都行。
“傻柱,咱去哪儿?你该不会要请我下馆子吧?”
许大茂问。
“想得美!还下馆子?我带你去屠宰场,把你当猪肉卖了,卖的钱再请你,怎么样?”
何雨柱笑道。
“傻柱,你个混蛋,不是你说有大鱼大肉的吗?”
许大茂气得想掐他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