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刚把月牙湾文化广场的石板路晒得温热,苏晚星就带着孩子们来到了发布会现场。绘本墙上的星星帘被晨风拂得轻轻晃动,昨晚刚贴好的画纸边角被陆时衍用透明胶带仔细固定过,连最调皮的风都掀不起来。安安举着相机模型在广场上跑了一圈,把居民们提前送来的气球系在舞台边缘,红的、黄的、蓝的气球串在一起,像道彩色的彩虹,绕着舞台围了半圈。
“朵朵,你的歌词本带了吗?”糖糖攥着手铃跑过来,发梢上还沾着片小小的三角梅花瓣。朵朵点点头,从书包里掏出歌词本,封面内侧贴着张小小的照片——正是昨晚在绘本墙前拍的合照,她特意用彩笔在照片边缘画了圈星饰纹,和相机上的花纹正好呼应。“我妈妈说,等会儿会把咱们排练的视频发给爸爸,让他也看看月牙湾的发布会。”
话音刚落,广场入口就传来了汽车喇叭声。陆时衍陪着出版社的工作人员走了进来,手里还提着个巨大的礼盒。“这是出版社给孩子们准备的礼物,”他笑着把礼盒放在舞台旁,“里面全是新绘本,还有定制的小书签,上面印着你们画的星星图案。”
孩子们立刻围了上去,安安踮着脚想看清礼盒里的样子,却被陆建国轻轻按住了肩膀。“等发布会开始再拆,”陆建国手里拿着个帆布包,里面装着昨晚准备好的画笔和画纸,“先跟我来,给你们看个好东西。”他带着三个孩子走到绘本墙的空白处,从帆布包里掏出几张素描纸,上面画着孩子们在沙滩上堆沙堡、在篝火旁唱歌的模样,每幅画的角落都画着颗小小的太阳。
“这些都是我照着记忆画的,”陆建国把画纸递给孩子们,“发布会结束后,我们把它们贴在绘本墙上,让这里变成咱们月牙湾的‘故事墙’。”安安捧着画纸,手指轻轻碰了碰画里的自己,忽然回头对陆时衍说:“陆叔叔,您能帮我和陆爷爷、朵朵、糖糖再拍张照吗?我想贴在画的旁边。”
陆时衍刚拿出手机,就听到广场外传来一阵热闹的声音。公益组织的老师带着其他孩子来了,手里拿着各式各样的乐器,连之前在沙滩上见过的老奶奶都来了,手里提着个竹篮,里面装着刚蒸好的糯米糕。“给孩子们当点心,”老奶奶把竹篮递给苏晚星,“我家小孙女也想来,说要和你们一起唱歌。”
上午十点,发布会正式开始。出版社的负责人站在舞台上,刚说完开场词,台下就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安安攥着相机模型,紧张地拉着朵朵的手,糖糖则悄悄晃了晃手里的手铃,确认铃铛的声音够响亮。轮到孩子们表演合唱时,三个小家伙带头走上舞台,公益组织的其他孩子跟在后面,手里的乐器在阳光下闪着光。
音乐响起,糖糖的手铃声率先响起,像星星落在石板路上的声音。安安和朵朵的歌声清亮,其他孩子的乐器声穿插其中,整个广场都被这充满童趣的声音包裹着。陆建国坐在台下,手里拿着素描本,飞快地勾勒着舞台上的身影,笔尖划过画纸的声音,像是在为孩子们的歌声伴奏。
苏晚星站在台下,看着舞台上的孩子们,忽然感觉有人轻轻碰了碰她的胳膊。回头一看,是陆时衍,手里拿着手机,屏幕上是陆建国之前画的那张“举着相机的老人”简笔画。“我爸昨晚熬夜把这张画印在了书签上,”他小声说,“等会儿给每个孩子发一张,算是他的小礼物。”
合唱结束后,台下的掌声久久不息。老奶奶站起来,对着舞台上的孩子们竖起大拇指:“唱得真好!比收音机里的歌还好听!”安安听到夸奖,立刻笑着举起手里的相机模型:“这是陆爷爷送我们的礼物,里面已经装着我们的合照啦!”
接下来是分享绘本故事的环节。朵朵拿着自己画的邀请函,走上舞台,把安安和她在月牙湾的经历,还有陆爷爷康复的故事,编成了一个小小的绘本故事。讲到“陆爷爷能独立上下楼梯”时,台下的陆建国悄悄红了眼眶,陆时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递过一张纸巾。
故事讲完后,出版社的负责人把礼盒打开,给每个孩子都发了新绘本和定制书签。当孩子们看到书签上的简笔画时,都围到了陆建国身边:“陆爷爷,这是您画的吗?”“真好看!我要把它夹在最喜欢的绘本里!”陆建国笑着点点头,从帆布包里拿出画笔和画纸:“谁想画画,我教你们画小太阳。”
广场上顿时热闹起来,孩子们围坐在石桌旁,跟着陆建国学画画。安安画了个举着相机的小太阳,朵朵在小太阳旁边画了颗星饰,糖糖则给小太阳涂了层彩虹色。苏晚星和陆时衍站在一旁,看着孩子们认真的模样,忽然听到朵朵小声对陆建国说:“陆爷爷,您以后还会来月牙湾吗?”
陆建国放下画笔,摸了摸朵朵的头:“当然来,等我完全康复了,就来月牙湾陪你们堆沙堡、看星星,还要把你们的故事,都画成绘本。”他顿了顿,目光落在绘本墙上,“还要把咱们今天的合照,贴在‘故事墙’的最中间。”
夕阳西下时,发布会渐渐接近尾声。孩子们把自己画的小太阳贴在绘本墙上,和陆建国的素描纸放在一起,组成了一片小小的“太阳花海”。安安举着相机模型,站在绘本墙前,对苏晚星说:“晚星老师,您再帮我们拍张照吧,把这片‘太阳花’也拍进去。”
苏晚星点点头,拿起手机,刚要按下快门,就看到陆建国悄悄走到孩子们身后,轻轻比了个“耶”的手势。相机定格的瞬间,夕阳的余晖洒在绘本墙上,星星帘的影子落在孩子们的身上,像是给他们镀上了一层金色的星光。
没人注意到,安安相机模型的相框里,除了那张合照,还多了一张小小的纸条,上面是陆建国的字迹:“月牙湾的约定,永远都在。”晚风拂过,纸条轻轻贴在相框内侧,和照片里的笑容一起,藏进了这台刻着星饰的相机里,也藏进了每个人心里最温暖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