撬开别人的嘴巴,用金钱收买是一种办法,用斧头威胁生命,也是一种办法,但比第一种更有震慑力。还硬气啥,再硬气脑袋就会搬家了,世上还有比脑袋更重要吗?
俩樵夫乖乖地同时指着左边的小路说:“就,就是顺着这,这条小路走的,依稀听得二人,二人找饭店吃饭来着。”俩人说话磕磕绊绊的。
“有劳二位同行,在我面前休要耍花招!”魏犨平日里粗心,今天考虑的还挺周密。
也是哈,有头上脑袋在士为正卿那儿寄存着呢,可见,人的灵性在危及生命时刻,会超常发挥的。
沿着小路往前走了五六里地,看见一酒幡迎风摆动,一辆马车吱吱扭扭从身边经过。
但见得:马车行色匆匆赶路忙,车夫神色慌张眼躲藏,敞篷遮挡严得不透光,渐行渐远奔旷野方向。
俩樵夫认得自己的柴火担子,有些激动,很肯定地朝魏犨指指柴火担子,点点头使眼色。
魏犨领着俩樵夫慢慢走进来,睁大眼睛把厨房、院外院内仔细巡视一遍,小二看见横冲直撞来一莽汉,欲直奔最东头那个房间去,急忙上前拦住,他一身胳膊挡住去路,笑道:“客官,请往这个房间来。”
魏犨坐定,说道:“要一只鸡子,一盘牛肉,再要一壶酒,十个包子,快快端上来!”
小二刚出去,魏犨就以找茅厕为由,到处寻找,他恨自己没有长着一个狗鼻子,一下子就能嗅着气味,嗅到狐吉和狐偃的下落。
西边房间里有一桌酒席,几个汉子围在一起咬耳朵,在低声说话,其他几个房间都静悄悄的,连人的气息都闻不到,魏犨一下子慌了,心里有些毛。
小二端上酒菜,一一摆在桌子上。
魏犨从腰间拔出斧头,对准他的脖子说道:“老实点,不准喊叫,快告诉我,那两个担柴火担子的小伙子在哪儿?”
小伙子想反抗,但看看高大威猛的莽汉,斧头架在脖子上,旁边还有两个帮凶,眼圈滴溜溜转了几圈,快速地权衡了利弊,要想死,嘎巴脆,斧头一拉,小命就玩完了,这是万万不行的啊,家中还有娇妻爱子,怎能弃之而去。
保命要紧,他很老实地低声说道:“我告诉你们,你们可千万别说我告诉你们的。看到没有,你们来时看见那辆马车没有,他们就在马车上,要把他们拉到野外活活埋掉啊!”
魏犨朝着店小二头上就是一拳,店小二头一歪,昏倒在地。魏犨看着俩樵夫,一拱手说道:“对不住了,暂且委屈二位,不过,你们只是短暂的昏迷,无伤性命的!”
魏犨话音刚落,“咔嚓”,“咔嚓”,两声响,两个人头一歪,应声倒地,魏犨匆忙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往怀里塞馒头。
魏犨腰里别着斧头,直奔马圈。
曹上拴了五匹马,他一眼就相中了那匹枣红马,只见那马:枣红鬃毛亮如芒,乌珠灵韵绽华光。膘肥体健筋肉强,千里驰驱任翱翔。他冲过去砍断缰绳,越上马背,两腿一夹,飞奔出去,顺着马车走的方向赶去。
老板就觉得一阵闪电从眼前一闪而过,啥情况啊?他立刻警觉起来,要出事啊,快点吧,赶快去追!他一声吆喝,呼啦啦跑出来五六个人。
老板大叫:“都发啥楞啊,赶紧的,快点去追那人!”
狐吉和狐偃被绑得像两坨大粽子,被一伙歹徒带到荒郊野外。
歹徒们把他俩从车上粗暴地扔下来,“扑通” 两声,就跟扔两条死鱼似的。紧接着,便开始吭哧吭哧挖坑。
一个瘦猴模样的歹徒,还踢了踢他俩,嘴里嘟囔:“要不先给一刀,省得这俩小子醒了跑了。” 说着,就拔刀要砍。
这时,一个胖得像球的家伙拦住他,大着嗓门说:“瞧他俩捆得这熊样,跟煮熟的鸭子没啥区别,跑不了。咱给留个全尸,也算是积点德,明年今天就是他俩忌日,妥妥的。”
狐吉和狐偃气得大骂:“你们这些没人性的玩意儿,干这种缺德事,迟早遭报应!” 歹徒们听了,跟听到啥天大的笑话,笑得那叫一个狰狞,听得人脊梁骨直冒寒气。
笑完,随手一甩,又把他俩像丢破麻袋一样,扔进了挖好的土坑。
紧接着,一锹锹泥土跟不要钱似的,噼里啪啦砸下去,打得他俩身上那叫一个疼,感觉骨头都快被敲成渣了。
泥土迅速堆积,没一会儿就没过了他俩的脚、腿。狐吉和狐偃感觉自己就像被塞进了一个狭小的泥棺材,每一寸皮肤都被压得生疼,呼吸也越来越困难,每吸一口气,都是又腥又臭的土味。
眼瞅着就要被活埋了,生死攸关之际,狐偃的脑袋里突然像被雷劈了一下,一个声音在喊:“快启动灵犀玉佩的时间静止模式,默念:玛尼玛尼后,灵犀玉佩,快显灵,启动时光暂停模式,连着念三遍,不然咱就真成‘土行孙’,永远埋在这儿啦!”
狐偃强忍着身体的极度不适和心里的恐惧,拼了老命集中精神默念三遍。嘿,还真让他唤醒了玉佩的力量。
刹那间,周围的一切都像被施了定身咒,时间 “唰” 地一下停住了,他俩也进入了一种奇怪的休眠状态,就像被时间遗忘在了一个小角落里。
这边他俩在土里 “装死”,那边歹徒们还在不停地填土,一层又一层,把他俩埋了个严严实实。就在这时候,远处传来一阵 “哒哒哒” 的马蹄声,魏犨骑着枣红马,风风火火地赶来了。
魏犨一到,眼睛瞪得像铜铃,里面仿佛能喷出火来,怒吼道:“你们这群混蛋,竟敢对他们下此毒手!” 那架势,活脱脱一头发狂的公牛。
他挥舞着板斧,虎虎生风,每一下都带着千钧之力,感觉能把石头砸出个大坑。歹徒们虽然被他的气势吓了一跳,但还是硬着头皮围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