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妈家住到怀孕八个半月时,一天凌晨,我突然感觉肚子一阵阵地疼,还伴有见红。我妈吓得赶紧起来,给我穿好衣服,打了辆车送我去医院。路上,我给李伟打了电话,说我可能要生了,让他赶紧来医院。
到了医院,医生检查后说我是早产迹象,需要立刻住院保胎。我妈赶紧去办住院手续,交了五千块押金。没过多久,李伟匆匆赶来了,他看见我躺在病床上,一脸着急:“晓燕,你怎么样?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要住院保胎,可能会早产。”我虚弱地说。
李伟点了点头,走到我妈身边,小声问:“妈,住院费交了多少?”
“交了五千,医生说后续可能还要花钱。”我妈说。
李伟皱了皱眉,没说话。我看着他的样子,心里有点不舒服——他关心的不是我和宝宝的情况,而是住院费花了多少。
住院的前三天,李伟每天都会来医院看看我,给我带点水果。可每次来,他都不提住院费的事,也不问我需要什么。我妈看在眼里,心里很生气,可又怕我上火,没跟我多说。
到了第四天,医生说我的情况不太好,需要用进口的保胎药,不然宝宝可能保不住。进口保胎药很贵,一天就要一千多。我妈跟李伟说这件事,让他准备点钱。
李伟听了,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怎么这么贵?不能用国产的吗?国产的便宜。”
“医生说国产的效果不好,怕保不住宝宝。”我妈说,“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乎钱?宝宝的命重要还是钱重要?”
“我不是在乎钱,我是觉得没必要花这么多。”李伟说,“咱们现在也不富裕,以后宝宝出生还要花很多钱,能省就省。”
我躺在病床上,听着他的话,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他竟然为了省钱,连宝宝的命都不顾了。我跟他说:“李伟,你要是不想花这个钱,你就走吧,我不用你管。我妈会想办法的。”
“晓燕,我不是这个意思。”李伟赶紧说,“我就是觉得太贵了,咱们再跟医生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用便宜点的药。”
“不用商量了!”我妈生气地说,“医生已经说了,必须用进口的,不然宝宝很危险。钱的事你不用管了,我来想办法。”
说完,我妈就拿出手机,给亲戚朋友打电话借钱。李伟站在旁边,没说话,也没帮忙。我看着他,心里彻底凉了——这个男人,根本不配当宝宝的爸爸。
当天下午,我妈就借到了一万块钱,交了住院费。进口保胎药用上后,我的情况慢慢稳定了下来。可李伟却很少再来医院了,每次打电话给他,他都说在忙工作。
到了第七天,我突然感觉肚子特别疼,医生检查后说宝宝要出生了,需要立刻进产房。我妈赶紧给李伟打电话,让他赶紧来医院。可李伟却在电话里说:“我现在走不开,有个重要的项目要谈。你先陪着晓燕,我谈完项目就过去。”
我妈气得差点把手机摔了:“你媳妇要生了,你还有心思谈项目?你要是再不过来,你就永远别来了!”
说完,我妈就挂了电话,陪着我进了产房。我躺在产床上,心里又害怕又委屈。别的孕妇生孩子,都有老公在身边陪着,可我却只有我妈。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努力,宝宝终于出生了,是个男孩,只有五斤多,因为早产,需要进保温箱。医生说宝宝情况不太好,需要在保温箱里住至少半个月,每天的费用要两千多。
我妈听了,心里更着急了——之前借的钱已经花得差不多了,后续的费用还不知道在哪里。她又给李伟打电话,让他赶紧来医院,顺便带点钱。
这次,李伟终于来了。他走进病房,看着我,又看了看保温箱里的宝宝,没说什么关心的话,反而问:“宝宝要在保温箱里住多久?还要花多少钱?”
“至少半个月,每天两千多。”我妈说,“你赶紧准备点钱,不然医院就要停药了。”
李伟皱了皱眉,说:“怎么这么贵?能不能早点把宝宝从保温箱里抱出来?在家里养着也一样。”
“你说的是人话吗?”我妈气得发抖,“宝宝是早产,身体很弱,在家里养着很危险!你要是不想管,你就直说,别在这里说风凉话!”
“我不是不想管,我是真的没钱。”李伟说,“我这个月的工资都给我妈了,我手里没多少钱。”
“你把工资给你妈了?”我看着他,心里又气又冷,“我在医院保胎,宝宝在保温箱里,你却把工资给你妈了?你有没有良心?”
“我妈说她身体不舒服,需要买保健品,我不能不给她啊。”李伟说,“我以为你这里有我妈帮忙,没想到……”
“你妈根本就没来过医院!”我妈说,“自从晓燕住院,你妈一次都没来过,也没打过一个电话!你还把工资给她,你是不是傻?”
李伟愣住了,半天没反应过来:“我妈没来过?她不是说她每天都来医院看晓燕吗?”
“她骗你的!”我冷冷地说,“她根本就不关心我和宝宝,她只关心你的钱!”
李伟没说话,拿出手机给婆婆打电话,想问清楚。可婆婆却一直不接电话。他又给小姑打电话,小姑说婆婆在家里,根本没去过医院。
李伟终于明白了,他被婆婆骗了。他坐在床边,低着头,没说话。我看着他,心里一点都不同情他——这都是他自找的,是他的懦弱和偏心,才让我和宝宝受了这么多委屈。
接下来的几天,李伟还是没拿出钱来。医院开始催费,我妈没办法,只能又跟亲戚朋友借钱。可亲戚朋友也不是富裕人家,能借的都已经借了。我妈急得睡不着觉,每天都在医院和家里之间奔波。
有天下午,婆婆终于来了。她走进病房,没看我,也没看宝宝,反而跟李伟说:“儿子,你怎么回事?怎么让你媳妇在医院花这么多钱?咱们家哪有这么多钱啊?”
“妈,宝宝是早产,需要在保温箱里住,没办法。”李伟说,“您手里有钱吗?先借我点,等我发了工资就还您。”
“我没钱。”婆婆说,“我手里的钱都给你妹妹交房租了,我手里没多少钱。再说,这是你媳妇和你儿子,应该由你们自己想办法,我不管。”
“你怎么能不管?”李伟急了,“这也是你的孙子啊!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我狠心?”婆婆冷笑一声,“我养你这么大,你娶了媳妇忘了娘!你媳妇住院,我没来,你就怪我。你怎么不想想,我身体不舒服,谁来照顾我?你媳妇有她妈照顾,我有谁照顾?”
我看着婆婆不讲理的样子,心里特别生气。我跟她说:“妈,我在医院保胎,宝宝在保温箱里,你不关心就算了,还把李伟的工资拿走,你对得起我和宝宝吗?对得起李伟吗?”
“我对得起谁,不用你管!”婆婆说,“这是我们李家的事,跟你没关系!你要是不想花钱,你就把宝宝从保温箱里抱出来,别在这里浪费钱!”
“你简直不可理喻!”我妈气得站起来,指着婆婆的鼻子说,“你要是再敢说这种话,我就对你不客气!”
婆婆被我妈吓了一跳,不敢再说话,转身就走。李伟想拦她,可她根本不理,头也不回地走出了病房。
李伟坐在床边,低着头,眼泪掉了下来。我看着他,心里一点都不同情他。我跟他说:“李伟,咱们离婚吧。我和宝宝不需要你这样的老公和爸爸。”
李伟抬起头,看着我,哭着说:“晓燕,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为了宝宝。”
“我已经给过你无数次机会了,是你自己不珍惜。”我说,“从今天起,我和宝宝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走,我不想再看见你。”
李伟还想说什么,我妈把他拉了起来:“你走吧,别在这里打扰晓燕休息。以后你也别来了,晓燕和宝宝有我照顾。”
李伟看着我,又看了看我妈,最终还是转身走了。他走后,我躺在病床上,眼泪掉了下来。我知道,我和李伟的感情彻底结束了。虽然心里很疼,但更多的是解脱——我终于可以带着宝宝,离开那个让我受尽委屈的家了。
接下来的日子,我妈一边照顾我,一边照顾保温箱里的宝宝。虽然很辛苦,但她从来没抱怨过。宝宝在保温箱里住了二十天,终于可以出院了。我妈抱着宝宝,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出院那天,我妈帮我收拾好东西,准备带我回她家。刚走到医院门口,就看见李伟和婆婆站在那里。我心里咯噔一下,不想理他们,想绕开他们走。
可他们却拦住了我们。婆婆走过来,想抱宝宝:“我的孙子,让奶奶抱抱。”
我妈赶紧把宝宝抱在怀里,躲开了她:“你别碰宝宝,你不配当宝宝的奶奶。”
“我是宝宝的亲奶奶,我怎么不配?”婆婆生气地说,“你赶紧把宝宝给我,宝宝是我们李家的人,不能跟你走。”
“宝宝是我女儿生的,跟你们李家没关系!”我妈说,“你们在晓燕住院的时候不管不问,现在想抢宝宝,没门!”
李伟走过来,看着我,说:“晓燕,我知道错了,我已经跟我妈吵了一架,她也知道错了。你跟我回家吧,我们一起照顾宝宝,好不好?”
“我不会跟你回家的。”我说,“我已经跟你说过了,我们离婚。宝宝跟我,不需要你们照顾。”
“你不能跟我离婚!宝宝也不能跟你走!”李伟急了,想抢我妈怀里的宝宝。
我妈赶紧抱着宝宝往后退,大声喊:“你想干什么?再过来我就报警了!”
李伟和婆婆看着我妈坚定的样子,不敢再过来。我抱着宝宝,跟我妈一起,转身走了。我没有回头,因为我知道,我的新生活,从现在开始了。虽然未来的路会很难走,但我相信,只要有我妈和宝宝在身边,我一定能坚强地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