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猪号”那庞大的身影,如同神话中的巨兽,缓缓降落在科斯塔德尔索尔附近一处隐蔽的海湾。当舱门打开,那股熟悉的、带着咸湿味道的、温暖的海风再次拂面而来时,所有人都感觉像是卸下了千斤的重担。
这一次,他们不再是仓皇逃窜的旅人,而是征服了天空的“霸主”。这份从容,让所有人的心情都变得格外明媚。
“噢耶!大海!本小姐又回来了!”尤菲第一个欢呼着冲向沙滩,矫健的身影在金色的沙滩上留下一串轻快的脚印。
爱丽丝则微笑着,脱下鞋子,赤着脚感受着沙粒的温度,然后开始兴致勃勃地寻找着那些被海浪冲上岸的美丽贝壳。
巴雷特和西德这两个“老父亲”,则带着玛琳,像两个孩子王一样,开始建造一座宏伟的沙堡,不时地传来阵阵爽朗的笑声。
文森特依旧保持着他那神秘的风格,找了一处远离人群的、阴凉的礁石,靠在那里,静静地看着眼前这幅和平的景象,眼中那万年不变的忧郁,似乎也消散了些许。
而凯因和蒂法,则并肩走在柔软的沙滩上,享受着这难得的二人时光。
这一次,蒂法没有再像上次那样羞涩地裹着纱巾。她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天蓝色比基尼,自信地展现着自己那充满力量与美感的、近乎完美的身材。海风吹拂着她乌黑的长发,夕阳的余晖在她身上勾勒出一道迷人的光晕,美得让人窒息,让凯因看得有些失神。
凯因依旧是那条简单的沙滩裤,古铜色的肌肤上,那些狰狞的伤疤在落日的映照下,非但没有显得可怕,反而增添了一种饱经沧桑的、独属于男人的魅力。
“在想什么?”蒂法注意到了他的目光,脸颊微红,轻声问道。
“在想……这里真好。”凯因由衷地说道。他的目光从远处嬉戏的同伴们身上扫过,最后落在了蒂法的脸上,“如果每天都能这样,就好了。”
“会的。”蒂法微笑着,主动伸出手,轻轻地牵住了他那只布满了厚茧的大手,“我们正在为了这一天而努力,不是吗?”
凯因反手握紧了她的手,点了点头。
两人就这样手牵着手,沿着海岸线,漫无目的地走着。他们聊起了很多小时候的事情,从尼布尔海姆的许愿井,到第七天堂的酒窖,那些被战火和岁月尘封的记忆,在这一刻,都变得鲜活起来。
“说起来,你还欠我一次呢。”蒂法突然想起了什么,俏皮地说道。
“欠你什么?”
“在金蝶游乐园,你答应过我的。”蒂法停下脚步,转过身,面对着他,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你说,等一切结束了,要每天晚上都陪我看星星。但是现在……离‘一切结束’还很远。所以,你得先预支一点‘利息’。”
“利息?”凯因有些不解。
“嗯。”蒂法点了点头,然后指了指不远处那个正在出租水上摩托的小店,“陪我,去海上兜一圈。这一次,不许再把摩托车开成火箭了。”
看着她那充满期盼的眼神,凯因无法拒绝。
两人租了一辆水上摩托。这一次,是蒂法坐在了前面,负责驾驶。凯因则坐在她身后,双手自然地环住了她柔软的腰肢。
当他的胸膛贴上她光洁的美背时,两人都感觉身体微微一僵,一股暧昧的电流,在彼此之间悄然流淌。
“坐稳了!”蒂法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羞涩,发动了摩托。
摩托艇平稳地驶向大海深处。蒂法的驾驶技术很好,她没有追求速度,而是带着凯因,在蔚蓝的海面上,画出了一道道优美的弧线。
海风拂面,阳光正好。凯因将头轻轻地靠在蒂法的肩膀上,感受着她发丝传来的清香,和那份只属于她的、令人安心的温暖。他闭上眼睛,感觉这些天所有的疲惫和杀戮带来的阴霾,都在这一刻,被彻底地洗涤干净了。
“凯因,”蒂法的声音,在海风中传来,“爱丽丝和尤菲……她们都是很好的女孩,对不对?”
凯因愣了一下,他没想到蒂法会突然提起这个。
“嗯。”他诚实地回答。
“她们……也都很喜欢你。”蒂法的声音很轻,听不出太多的情绪。
凯因沉默了。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我都知道的。”蒂法笑了笑,那笑容里,没有丝毫的嫉妒,只有一种超乎寻常的、温柔的包容,“在忘却之都,你为爱丽丝挡下那一剑的时候;在金蝶游乐园,你对尤菲许下承诺的时候……我其实,都看在眼里。”
她停下摩托,任由它在海面上轻轻漂浮。她转过头,看着凯因,眼神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我不会吃醋,也不会要求你只属于我一个人。”她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凯因的脸颊,“因为我知道,你背负的东西太多了。你的心,也太大,大到足以装下我们所有人。”
“我只是……有时候会害怕。”她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脆弱,“我害怕,有一天,你会为了保护我们所有人,而再次像在支柱上那样,把自己推向死亡的边缘。我害怕,会再次失去你。”
看着她眼中那晶莹的泪光,凯因的心像被针扎一样疼。
他伸出手,将她紧紧地拥入怀中。
“不会了。”他吻去她眼角的泪水,郑重地许下誓言,“我答应你,蒂法。我不会再让你们为我担心。我会活着,好好地活着,和你们一起,看到最后。”
“嗯……”蒂法在他的怀里,重重地点了点头。
两人在海中央,静静地相拥着。远处,爱丽丝和尤菲正站在沙滩上,看着他们。
“切,光天化日之下,真不害臊。”尤菲撇了撇嘴,但脸上却带着一丝羡慕的笑容。
“真好啊。”爱丽丝则微笑着,由衷地为他们感到高兴。她知道,蒂法在凯因心中的位置,是任何人都无法取代的。那是从童年开始,就深深烙印在灵魂里的、最初的羁绊。
傍晚,众人在沙滩上举行了一场盛大的烧烤派对。西德拿出了他珍藏的美酒,巴雷特则展示了他那堪比专业厨师的烧烤手艺。大家围着篝火,唱歌、跳舞、分享着各自的故事,气氛热烈而又温馨。
晚会结束后,众人各自回到了酒店的房间。
凯因将喝醉了的巴雷特和西德安顿好,正准备回自己的房间时,却发现蒂法正靠在他的房门口,似乎在等他。
她的脸上,因为喝了点酒而泛着可爱的红晕,眼神在月光下,显得水汪汪的,格外动人。
“蒂法?怎么了?”凯因问道。
“我……”蒂法咬了咬嘴唇,似乎有些紧张,“我……睡不着。凯因,你能……陪我走走吗?
凯因和蒂法,则再次回到了那片属于他们的、安静的沙滩上。
他们并排躺在柔软的沙子上,仰望着那片缀满了璀璨星辰的、无垠的夜空。
“真美啊……”蒂法喃喃自语,“比尼布尔海姆的星星,还要多,还要亮。”
“嗯。”凯因应道。
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伸出手,将身边这个已经与他分享了整个童年和半生风雨的女孩,轻轻地揽入怀中。
蒂法顺从地靠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那强劲有力的心跳声。
海浪,一下又一下地,温柔地拍打着沙滩,像一首永恒的摇篮曲。篝火的光芒,在他们身上跳跃,将两人的影子,拉长、交织,最终融为一体。
“凯因……”蒂法在他的怀里,轻声唤道。
“嗯?”
“我爱你。”
这句压抑了太久、穿越了生死与时空的告白,终于在此刻,伴随着海浪的声音,轻轻地吐露了出来。
凯因的身体猛地一震。他低下头,看到蒂法正仰着脸,看着自己。她那双美丽的眼眸里,倒映着漫天的星辰,也倒映着一个完整的、清晰的他。
他再也抑制不住自己那奔涌如潮的情感。
他低下头,准确地吻住了那片他渴望已久的、柔软的唇瓣。
这个吻,它充满了激情、思念,和一种想要将对方彻底融入自己骨血的、霸道的占有。
蒂法热情地回应着他。她伸出双臂,紧紧地环住了他的脖子,将自己的一切,都毫无保留地,交给了这个她深爱了整个人生的男人。
月光下,海浪边,两人的身影,紧紧地交缠在一起。
凯因将她拦腰抱起,大步流星地,走回了酒店的房间。
门被轻轻地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房间里,没有再多余的言语。
只有彼此急促的呼吸,和那在月光下交织的、滚烫的体温。
衣服被一件件地褪去,露出了两具同样充满了力量与美感的、年轻而又炽热的身体。
凯因看着身下那个因为羞涩和动情而双颊绯红、眼波如水的女孩,他看到了她眼中那毫无保留的信任与爱意。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与她之间,将再也没有任何距离。
从今夜起,蒂法·洛克哈特,将不再只是凯因的青梅竹马,不再只是他需要守护的伙伴。
他缓缓地俯下身。
窗外,海浪依旧温柔地拍打着沙滩,仿佛在为这对饱经磨难的恋人,奏响一曲最永恒、最深情的摇篮曲。
这一夜,很长,也很短。
长到足以让他们将彼此的灵魂,都深深地烙印在对方的生命里。
短到让他们希望,这个只有彼此的夜晚,永远不要迎来天明。
她成为了他的女人。
是他生命中,第一块,也是最重要的一块,永远无法被取代的,名为“家”的基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