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建民凭借着多年行走山林以及打猎下套子的经验,孤身一人往西南方向追过去,终于有所收获。
可也让他有点儿进退两难。
好消息是看到负气出走的两个小姑娘了,现在距离她们不足五十米;坏消息则是她们被三头威武雄壮的狼围住了,随时都有可能被扑倒。
陈建民没敢贸然冲过去,因为他怕周莹周雪两人看到有人来救她们,会露出破绽,甚至会缠上他,让他没办法全力对付狼,反倒给它们制造出进攻的机会。
然后,整不好大伙儿都得进狼肚子里面。
他在原地稍微停了一下,立刻轻手轻脚地往那三头狼身后方向绕过去,快要接近到二十米左右时,他故意弄出了一点儿动静,想要引起狼的注意,至少引过来一头。
可是那三头狼好像没听见似的,继续逼近两个小姑娘。
这不对!
陈建民瞬间反应过来,狼这种动物警觉性很高,在这个距离上,就算他啥动静都没弄出来,这三头狼也应该发现他了才对,可它们现在为啥连头都没回?
只有一个答案,它们还有同伙!
而且它们的同伙应该就在自己身后,准备把自己和两个小姑娘一网打尽。
啥?你说狼没这脑子?
那你可就犯了主观错误,狼是个很聪明的物种,团队协作这一方面甚至比人做得更好。
有着多年跟野物打交道经验的陈建民,刚整明白这点儿事,就产生了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甚至后背上都冒出了冷汗。
就在这时,身后响起很轻却很急促的“扑扑”声,这特么是有狼从身后扑过来的吧?
他两手紧紧地握住钎子,猛然转身,躬腰,向前全力刺出!
“扑哧!”
“嗷……”
尖利无比的钎子刺进了一具身体内,一股腥臭味扑面而来!借着不远处火堆微弱的光线,陈建民看到了一个狼脑袋极为不甘地在他面前甩动着,距离他仅有二十多公分。
刚才那一钎子从偷袭他的这头狼前胸位置扎进去,几乎贯穿了。
挣扎几下之后,这头狼惨嚎着歪倒在一旁,不停地抽搐着。
陈建民抽出钎子,立刻转身!
果然如他所料,火堆旁只剩下一头狼在那里盯着周莹周雪,另两头已经全力加速冲过来。
陈建民闪身躲到了一棵足有脸盆粗的大树后面,紧紧地贴到树上,也就在站稳的同时,两头狼一左一右猛扑过来。
陈建民手中的钎子左一下右一下不停地刺出,全都刺空了,但也让两头狼没能咬到。
大概是同伴的惨死激起了狼的血性,这会儿完全就是一副咬不死陈建民绝不罢休的样子,还采取了分段式进攻的策略。
一头往上扑,另一头准备咬小腿位置。
陈建民可是欲哭无泪了,心说狼大哥们,你们犯得着就为了自己这么个没多少肥肉的人拼命吗?
事实上他现在叫大爷也没用,因为这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妈的!跟老子拼命?那老子就叫你们知道啥叫狠!
陈建民咬牙切齿地抬腿踢向奔他下三路来的那头狼,手里的钎子当成了棍子,往这头狼脑袋上砸过去。
这么一来,就好像顾不上右侧往上扑的另一头狼了。
估计这头狼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扑得异常勇猛,就在它的两个前爪落到陈建民身上,血盆大口快要咬到他脖子时,一把闪着寒光的钎子很突兀地出现在它身下,斜向上挑去。
这是陈建民故意做出专门攻击左侧那一头,露出右侧破绽,让右边这头狼以为他顾不过来了,必然有所放松,他就趁着这么一个转瞬即逝的机会,抽回钎子,斜向上挑出。
又是一声“扑哧”响起,但这一次没扎进狼的前胸,而扎穿了它的脖子,如果不是偏了一些,估计当场就能放倒它。
即便如此,这头狼也是用力地一甩脑袋,挣脱了钎子,纵身往后跃,拉开了跟陈建民之间的距离。
陈建民这一招声东击西效果还算是不错的,却也付出了相应的代价:左小腿被另一头咬到了。
他反应相当快,在这头狼刚甩脑袋撕扯时,手里的钎子“呜”地一声扫过来,正好砸到这头狼的耳朵上。
它当即松口,惨叫一声,在地上滚个不停。
东北人对狼的评价是铁脑袋钢牙麻杆腿,是说狼脑袋特别硬实,一般情况下打脑袋根本不起作用,但如果是耳朵根位置就不一样了,狼的这地方很脆弱,虽说不能一击毙命,但至少能在短时间内让它失去战斗力。
陈建民当然不会放过这种机会,他扔掉已经被砸弯的钎子,抽出身后的杀猪刀就扑到打滚的狼身上,两手握着刀狠狠地刺入它的胸口,还顺势拧了半圈儿。
然后,根本不管它死活,抽刀的同时,往一边儿滚过去。
刚才那一头脖子上被扎了个窟窿的狼扑空了,落到同伴身上,低头看了一眼,“嗷……”长长地嚎了一嗓子,然后不紧不慢地往树林深处跑去。
这就跑了?
陈建民十分麻利地起身,两手握着刀,万分小心地看向火堆那边。
盯着周莹周雪的那一头狼也跟着刚才那一头跑了。
陈建民很快就想明白了,应该是脖子上被扎的这一位伤得不轻,再看到两个同伴被人类弄得半死不活,估计是有点儿胆怯,觉得还是保命要紧,便招呼同伴撤出战斗了。
不管咋说,这一场遭遇战,以陈建民的胜利而结束。
他拖着左腿一步一步地走向那个小火堆。
周雪先发现了他,眼睛瞪得老大,哆嗦着喊道:“陈……陈建民?是……是你吗?”
也难怪她认不出来,本来光线就不好,陈建民脸上还都是狼喷出来的血,还不停地往下滴嗒,手里的刀也被血染红了,所以,看起来挺吓人的。
而胆量相对小一些的周莹已经软软地瘫坐到了地上,两眼一翻,昏过去了。
陈建民咬着牙走到火堆旁,一屁股坐下来,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周雪,撩起裤子检查自己左腿上的伤。
薄棉裤被咬穿,小腿肚子上被咬出四个洞,正往外冒血。抬头看向周雪,冷冷地说道:“那边有两头被我整死的狼,你去给我拽一头过来!”
周雪早就认出了他,嘴角扯了扯,最后哭着喊:“我……我害怕……”
陈建民比划了一下手里的刀,重重地“哼”了一声:“我数到三,你不去的话,我就扒你衣裳!反正我要是死了,临死前咋地也要折腾折腾你们两个!”
“啊……”周雪脸色苍白,全身都哆嗦起来,“你……你要死狼干什么呀?”
“一!”
“二!”
“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