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儿还存着其他社团成员的联系方式吗？”程砚忽然灵光一现，转头看向许昭，眼底闪着精明的光。
“你想做什么？给人收购了？”许昭警觉地停下脚步，“先说好，我们一中可不兴搞行业垄断那一套。”
“瞧你说的，我是那种人吗？”程砚摆出正气凛然的表情，“作为新任社长，了解兄弟社团的发展状况，这不是很正常嘛？反正都是同行，能垄断到哪去？”
他嘴上说得冠冕堂皇，心里的小算盘却打得噼啪响：等摸清各社团的骨干成员，到时候招新直接精准挖角，还愁图书馆不能壮大？这种暗度陈仓的妙计，自然不能摆在明面上说，还是要留一丢丢清白滴！
早在之前，程砚就听说听说别的社长都要去学生会开会，但他从来没见过王楠蓉去过。
后来一问才知道，合着往上数几代社长都没去过，都成传统了。
但是他很快就想通了，读书社可是正经吃公家饭的编制，跟那些民间组织能一样吗？到时候学生会要是来通知开会，就回他们四个字：保持独立！没有参加的义务！
许昭看着他这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忍不住扶额：“你这才当上社长几天，就把自己当正规军了？”
“这叫格局！”程砚潇洒地一甩并不存在的衣襟，“从今天起，我们社团正式脱离草根行列。”
王楠蓉恐怕做梦都想不到，她亲手移交的图书馆，正在新任社长的带领下朝着梁山泊的方向一路狂奔。
这位新上任的大当家此刻正翘着二郎腿，想象着其他社团的主要职能：“文学社这几个文笔好的，到时候可以招来写宣传稿；动漫社那个画手，正好负责设计招新海报……”
许昭抱着手臂坐在一旁，凉凉地补充：“需要我提醒你吗？上个试图挖角的前辈，现在还在学生会黑名单上挂着。”
“我这叫资源整合！”程砚理直气壮地合上花名册，“再说了，我们图书馆可是有正式编制的，能叫挖角吗？这叫给优秀人才提供更好的发展平台！”
他越说越觉得自己在理，甚至开始规划起图书馆振兴计划：“等把各社团精英都招揽过来，我们就成立个文化联盟，到时候别说学生会了，就是校长见了我们都得客气三分！学生会长来了也得给我盘起头发！”
许昭看着眼前这个做着春秋大梦的山寨王，突然觉得王楠蓉卸任时那欣慰的笑容格外刺眼。她低头默默给前社长发了条消息：“建议下学期别来图书馆，容易幻灭。”
而此刻的程砚已经沉浸在宏图大业中，说不定连书架上的灰尘在他眼里都闪烁着梦想的光芒。
只是这梦想怎么看怎么像要带着全校社团一起落草为寇。
“程砚，听说你现在在图书馆帮忙？”冯萱眼睛亮晶晶地凑近。
程砚笔尖啪嗒掉在桌上：“准确地说是在那儿打杂。怎么，要借五年高考三年模拟？我熟门熟路可以帮你插队。”
“不是啦！”冯萱压低声音，“就想问问有没有什么......那种让人心跳加速的小说推荐？”
程砚顿时坐直身子，清了清嗓子：“霸道总裁狠狠爱？校草宠妻无度？”见冯萱疯狂点头，他话锋一转，“这些我都不知道搁哪儿呢——不过！”他突然说道，“《钢铁是怎样炼成的》要不要？看完保证你热血沸腾！”
冯萱表情瞬间凝固：“这、这么硬核的吗？”
“还有更刺激的！”程砚如数家珍地掰手指，“《老母猪是如何养成的》教你发家致富，《天体物理导论》带你思考人生，《有机化学进阶》看了直接超脱世俗......”
“停停停！”冯萱抱着头哀嚎，“我就是想找本言情小说放松下啊！”
程砚痛心疾首地拍桌：“年轻人要多读点正经书！这样吧，我先给你列个书单，从《史记》到《土壤肥料学》......”
话没说完，冯萱已经带着话题光速撤退：“我突然想起有道题没写。”
一旁传来许昭轻飘飘的吐槽：“你再说下去，明天全校都要传图书馆在搞知识恐怖袭击了了。”
程砚扭头咧嘴一笑：“我这是在为同学们提供精神食粮好吗？”
“晚上记得把各社团老大的联系方式发我哈，我得去刺探下军情。”程砚压低声音，活像在布置秘密任务。
许昭头也不回，干脆写题：“我什么时候成你的情报处长了？”
“你刚才没否认不就是默认了嘛！”程砚理直气壮地往前倾身。
“现在正式否认。”许昭终于转头，露出核善的微笑，“需要我把这几个字写在黑板上吗？”
程砚眨巴两下眼睛，突然打了个响指：“懂了！我直接找老社长要通讯录去，她肯定有全套——”
话音未落，许昭的笔记本已经轻轻拍在他桌上：“人家都高三了，你还去骚扰人家？”
“临走前榨干一下剩余价值，说不定呢？”程砚嘿嘿一笑，鬼点子如雨后春笋一般冒出来。
“行，我晚上把广播站那个学姐发你，别说是我给的就行。”许昭算是认了命了，她还真挺好奇，到时候程砚会招什么妖魔鬼怪进社团。
“哎呀放心啦，我有职业操守的，绝不泄露客户信息。”程砚拍拍胸脯，那叫一个虔诚。
这话确实，程砚在商业诚信这块确实没的说，可以说是好评率百分之九十九，假以时日都能整个牌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