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衣间的帘子被缓缓拉开。
唰——
时间仿佛凝固了！
原本还在掰扯价格的林安和服务员，动作瞬间定格！林安张着嘴，眼睛瞪得溜圆；服务员手里拿着的衣架，“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是真的……挪不开眼啊！
许昭本就生得清丽脱俗，虽然日常被程砚调侃，但在颜值这块，绝对是老天爷追着喂饭吃的级别，硬伤？不存在的！
此刻，那条银白色调的连衣裙，如同月光织就的轻纱，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纤细的身形。细腻的布料泛着柔光，衬得她肌肤胜雪。
最绝的是她那副“被迫营业”、“生无可恋”的慵懒气质（其实就是没精神+不想逛街），非但没有减分，反而形成了一种“不食人间烟火”、“对美貌毫不在意”的致命反差感，活脱脱就是从品牌画报里走出来的顶级模特！还是限量版那种！
“天呐！小姐！您……您穿这条裙子真的太美了！简直是量身定制！太……太配了！”服务员小姐姐回过神，激动得语无伦次，脸上写满了“我见证了奇迹”的震撼。
“那——必——须——的！”林安叉着腰，下巴抬得老高，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得意得仿佛这裙子是她设计的，“我的眼光！那可是经过千锤百炼的！杠杠滴！” 她围着许昭足足转了三四圈，像在欣赏一件稀世珍宝，嘴里啧啧有声，“绝了！真是绝了！就它了！服务员！包起来！”
“等等！”许昭终于从“美貌震撼”中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她一把拉住准备掏手机的林安，指着吊牌上的数字，痛心疾首：“大姐！你清醒一点！看看！599啊！把我卖了都不够。”
林安瞥了一眼价格，浑不在意地摆摆手，语气轻松得像在说五块九毛九：“把你卖了？那买下这个店都绰绰有余了好嘛！再说了，这点小钱，洒洒水啦~”
小富婆的底气，就是这么朴实无华且枯燥。
许昭虽然知道林安家境殷实，但可能是最近跟某个抠门精混久了，看着那599的数字，心尖尖都在滴血。
她凑到林安耳边，用气音咬牙切齿地说：“你好歹……象征性地杀一杀价啊！这是基本流程。”
林安一脸无辜加茫然，摊开双手：“杀价？我不会啊！这技能点……我没点亮！”
就在这“壕无人性”与“抠门之魂”激烈碰撞的时刻——
许昭脑子里“叮”一声！某个擅长“极限拉扯”、“雁过拔毛”的身影瞬间浮现！
“对啊！怎么把这这家伙给忘了！”许昭眼睛一亮，立刻掏出手机，对林安一伸手：“林安！V我50！”
没等林安反应过来，电话已经拨了出去。
“喂？干嘛呢？现在有空没？”许昭开门见山。
电话那头传来懒洋洋、还带着点水声的欠揍声音：“钓鱼呢我的大小姐~ 鱼口正好！有事启奏，无事退朝，朕忙着呢！”
没错，正是程砚……
“这边需要你江湖救急，商场里衣服帮忙砍个价！怎么说？”许昭直奔主题。
“砍价？！”程砚的声音拔高了八度，充满了难以置信，“衣服？！许大小姐，您逗我呢？您二位逛的商场，那价格是能砍的地儿吗？我又不是专业砍手，你找我没用！而且我这正……”
“V你40！”许昭不等他说完，直接祭出金钱诱惑。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秒，随即传来程砚无比清晰、斩钉截铁的声音：“50！”
“成交！”许昭毫不犹豫。
“得嘞！把电话给卖家！我跟她唠唠！”程砚的声音瞬间充满了职业砍价选手的干练和激情，“原价多少来着？”
“599。”许昭报出数字。
“卧槽？！” 电话那头传来程砚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隔着话筒都能感受到他的肉疼，“你们俩花钱是拿水龙头冲的吗？！我全身上下加起来都没599啊！败家娘们儿！”
许昭把手机递给一脸懵圈的服务员小姐姐：“喏，专业砍价师，你跟他聊。”
服务员将信将疑地把手机贴到耳边：“喂？您好？”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程砚中气十足、语速飞快、仿佛菜市场浸淫了三十年的老油条声音，背景音里似乎还有隐约的鱼竿铃铛声和水波声：
“喂！妹子！你好你好！我是她俩的财务总监，听说那条裙子599是吧？哎哟我的天！这价格……啧！妹子，咱都是明白人，这料子我隔着电话线都摸出来了，聚酯纤维混纺对吧？顶多加了5%不到的桑蚕丝撑场面！就这成本，撑死了八十！加上你们店租水电人工设计费……行！算你一百五！够意思了吧？”
服务员小姐姐：“？？？先生，我们这是品牌专柜，明码标价，而且料子……”
“品牌？哎哟妹子！现在品牌俩字儿水分有多大你比我清楚！你看我朋友穿上是不是惊为天人？是不是跟仙女下凡似的？这说明啥？说明是你们这裙子沾了我朋友的光！是它高攀了！它得给我朋友形象代言费，这样，扣掉代言费，再抹个零头，三百，怎么样？交个朋友！”
服务员小姐姐脸都绿了，艰难地说：“先生，这……这不可能的，我们最多能给个会员折扣……”
“会员折扣？九折？五百四？打发叫花子呢！”程砚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你侮辱我智商”的愤怒，“妹子！我看你人挺实在，这样，我也不为难你！我们玩个大的！买一送一！就这条裙子，599，你再搭条旁边那条看着差不多的！这样算下来，一条才三百不到！你们走量，我们得实惠，双赢！”
服务员小姐姐都快哭了：“先生！这……这真不行！没有这样……”
“不行？那算了！”程砚的声音瞬间冷了下来，带着一种“痛失良机”的惋惜和即将挂电话的果断，“妹子，不是我说，你这生意做得不灵活啊！你看这大下午的，商场人这么多，你们就逮着我朋友这一只肥羊……哦不，一位贵客薅？行吧行吧，买卖不成仁义在！许昭！林安！撤！隔壁街老王头裁缝铺，三百块能给你量身定做三条！还带绣花的！走走走！”
这一声“撤”喊得中气十足，连电话这边的许昭和林安都下意识想转身。
“等等！先生！您……您别急！”服务员小姐姐果然急了，商场最怕客户扭头就走！“您……您说个实在价！我……我看看能不能跟店长申请一下！”